第5章 妖兽肉，体育馆

“早啊，周武。”

周武前脚走进教室，就听到钱心悠朝自己打招呼。

“早。”

他回了一声，正好看到钱心悠擦掉了黑板右上角的数字，再用白粉笔写上：“97。”

距离高考还有九十七天。

每个班的黑板上都有这么一个倒计时，由当天值日的学生更改，提醒每位学生不可虚度时光。

修改完倒计时，钱心悠回到座位上背起放着吉他的琴包，离开了教室。

这时候周武已经在桌子上摆开架势，站定桩法，忽然他注意到有个目光一直盯着自己。

转头一看，是方元，他的气色比昨天差了许多。

“你咋了？昨晚真没睡啊？”

周武好奇的问。

“别提了。”

方元说起缘由：

“老马搞来的药，说是吃了就练效果最好，我吃下去后果然感觉全身都是劲儿，又燥的很。”

“一口气练到凌晨两点才停，要不是我妈喊我，差点起不来。”

听到方元吃了旧时代的健美补剂，周武开口劝道：

“那东西我也不是很懂，但副作用肯定不小，不然那些医药公司早就公开售卖了。”

方元点头：

“我吃之前上网查了，副作用很多，肝毒性强、引发高血压、损伤神经系统……”

周武打断他：

“那你还吃？不要命了？”

方元的眼神黯淡下去：

“我没得选，最便宜的健力口服液，我都吃不起。”

“这方子的效果是健力口服液的好几倍，价格不到十分之一。”

但接着，他眼里又浮现出斗志：

“昨天你也听到了，补贴按成绩分成三个档次，成绩越好的人，能拿到更多的补贴，让实力更快提升。”

“你放心，我也不会把身子折腾坏了，只要月底考完后能分进二班，拿到第二档的补贴，我就不吃这玩意了。”

周武见他心意已决，便不再劝他，转而鼓励了他一句：

“一起加油。”

方元点了点头，转过头去，心底更加焦急起来。

昨天周武的桩法，自己还能看出进步的迹象，今天却已经看不明白了。

他进步的速度很快，已经甩开自己一大截。

早练课结束后，周武像往常一样到走廊里接热水，吃早餐，今天椅子旁边坐了个短发圆脸的女孩子。

周武打量了一下她，样貌很可爱，小口小口的啃着包子，身边放着一把电吉他，应该是走艺考路线的学生。

他没太在意，虽然没见过对方，但在这里碰上其它班的学生是常有的事情。

正当他第一个馒头啃到一半，一个包子递到面前。

“交换吗？”

短发的女孩子正歪着头，期待着看着周武。

“好啊。”

周武接过包子，把第二个馒头拿给了她，随口问了一句：

“我是三班的周武，之前没见过你啊。”

女孩空出一只手，伸出两根手指：

“昨天转学来的，高二一班。”

周武听完明白了，又一个大城市来的走读生。

大城市不缺少家世好、天赋高的人，即便是小众的艺考路线，在大城市也得面临不小的竞争。

县里的竞争相对小一些，这所学校为了培养武道家，各种比赛和活动举办的很频繁，本地学生的基础又大多不如大城市的孩子。

久而久之，这里成了走读生们吃资源和刷履历的首选。

本地学生们对此颇有怨言，而学校则是持欢迎态度。

原因很简单，学生们成绩越好，荣誉越多，学校的地位就越高，而走读生的成绩普遍好于本地学生。

优胜劣汰，仅此而已。

周武觉得这不公平。

自己这些本地学生不是天生低人一等，基础差距的背后是地区发展的不平衡，大人们的无能却要他们这些孩子来承担后果。

可作为东岸市的孩子，周武能做的，也只有努力考去更大的地方。

他这么想着，咬了一口包子，清冽的肉香溢满口腔。

“卧槽，真香！什么肉做的？”

“荒地鸡。”

女孩回答。

周武听过这种鸡，是一种妖兽，妖兽肉的营养价值比常见牲畜高很多，许多武者补剂都是用妖兽作为原材料。

当然，价格也贵很多，周武想吃牛肉都得逢年过节，他对妖兽肉的了解，是知道有这么个东西。

看到周武好像喜欢自己的包子，女孩说：

“我已经吃腻了。”

“你喜欢，明天我跟你换。”

周武一口答应下来，心底感慨这一个包子的营养估计就抵得上一些补剂，城里人真踏马有钱。

“对了，同学你叫什么？”

“林萧萧。”

早练课结束后，上午和下午课程按照武者的六艺排列，分别是“桩法”、“拳法”、“身法”、“器械”、“战法”和“养法”。

但需要教授的内容，高三的上半学期就已经教完了，这些课全部变成了自习课。

如果老师没有安排，大家就会按照自己的弱项，进行针对性训练。

到了最后一节课，楚强接到一通电话，然后就招呼学生们排好队，跟他去学校的体育馆。

“之前预约的测试机空出来了，正好给你们做个属性测试。”

“测试完我会把每个人的综合战力从高到低排序，这样一来你们就能知道，自己大概处于什么位置。”

东岸六中的体育馆很大，几乎有一栋教学楼的大小，一共六层。

内部没有电梯，为了满足以班级为单位的使用需求，这里装的是升降平台，能一次供几十人使用。

随着升降平台缓缓上升，周武跟着队伍来到了第三层，又在楚强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个房间门外。

“一会儿我喊到名字的人进去。”

楚强推开门，拿起夹在腋下的名单，念出第一个名字：

“梁波。”

一个褐色皮肤的少年走出队伍，走进了房间。

队伍里的方元锐评道：

“梁波上次测试，和我水平差不多，现在战力应该在16.8左右。”

经过午睡，方元的气色好了不少，他问周武：

“老周，你觉得我和他的排名谁会更高？”

周武摇头：

“这可说不准，大家都想着法子在努力，他就算比你高你也别丧气，还有时间呢。”

方元呵了一声：

“你就不能想我点好？”

周武耸了耸肩，继续等待自己的名字被叫到。

学校的测试机和外面的不一样，武馆里的只能测试三维属性，但学校里可以弱项和强项都测出来。

武道千万条，哪条路更好走，这台机器的报告能提供参考。

只是这台机器平日都被尖子班占用，二班和三班想用都得预约，还不一定约得上，因为如果尖子班的人临时要用，就得让给他们。

周武上次在学校测试，还是上学期。

学校对能出好成绩的学生，优待的十分明显。

“方元！”

听到楚强喊到自己，方元快步过去，他身后的孙恺走到周武身边。

“周武，你觉得方元今天怎么样？”

他问。

周武随口回答：

“除了没睡好没精神，其它还好吧。”

孙恺摇了摇头：

“马宇轩的那个药，他也用了。”

“你的桩法进步很快，可别学他急功近利，埋下隐患。”

周武回想了一下，昨天他看到孙恺也去找了马宇轩问药。

“你昨天不是也想用那个药吗？”

“为什么又放弃了？”

孙恺笑了：

“昨天的确只差一点，后来想了想，我面临的问题是，为了更大的进步，需要更好的补剂，但我的爸妈承受的压力已经太大，我不能再开口。”

“幸好，我找到了更好的办法。”

周武点头：

“你还挺孝顺的，你找到的方法能说说吗？”

孙恺得意的点了点头：

“当然，我从来不介意带同学一起进步，解决办法很简单，我借了一笔小额贷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