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零当作精,糙汉厂长宠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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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人心

陈可可真想逃离这个让她心力交瘁的地方。但现实就是痴人说梦。

这可是1980年,身份证还没出现,为了维持秩序都得靠介绍信。别说她一个普通农村姑娘,就连单位里的职工、党员同志,想出个远门或者出差住个旅馆,也得靠那几张盖了章的纸。

想租个房子自己单过?门儿都没有,租房也得介绍信呢!还有粮票、油票,少了这些,就算有钱,没票,根本买不到一粒米、一滴油。

这可不是十几年后,背个包就能说走就走,挥挥手就能出门打工闯天下的年代。

“啪!”一声清脆的拐杖声响起,陈可可被身上传来一阵剧痛打断了思绪。她疼得惊呼一声,怒火中烧,一把夺过拐杖,往大哥陈友富身上抡去。

但她也是挑着地方打的,把陈友富按在地上,拐杖一下一下地抡他屁股上,那里肉多,总不会打出个好歹来。

陈母见状一边拉一边骂着陈可可。她伸手拧了陈可可一把,疼得陈可可龇牙咧嘴。手却没停,对着陈友富屁股哐哐一顿锤。

陈可可那双猩红的眼睛,也把陈母吓到了。

“你们在逼我,我就一分彩礼不要,直接嫁过去!让你们什么也得不到!”陈可可大声吼着,脸上满是决绝,嘴角微微颤抖。

“反了反了!我怎么当初不掐死你!我当初就应该掐死你!是我太心软了!”陈母的脸因为愤怒变得扭曲。

“什么意思?”陈可可感觉话里有话,眉头拧成了一团。

陈母似乎想到了什么没吱声,过去搀扶陈友富。陈友富嚷嚷着:“妈,我要杀了她!杀了这个孽种!”他的脸上满是狰狞,眼睛里闪烁着狠毒的光芒。

陈可可扬了扬手里的拐杖,“你要杀了谁?”

本来嚣张跋扈的陈友富,看到她这副模样,微微缩了缩身子,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惧。

原来他也会怕啊,这一家欺软怕硬的窝里横。

这时,陈父从外面走了进来,陈母立马向陈父告状,陈父脸色铁青:“闭嘴!还不够丢人现眼吗?你刚才跟我说的事,我考虑过了。我不同意!没道理用一个顶替另一个受苦。”

陈晓玲走上前,悄悄握住了陈可可的手。她的脸上满是害怕,但眼神里却透露出一丝坚定。

陈母大嚎着:“当初留下她,你答应过我什么?”她的脸上满是泪水,声音沙哑而凄凉。

陈可可直觉里面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她瞪大了眼睛,大声问道:“你们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却没有人给她一个回答。陈父打眼色让三姐拉陈可可进屋。

房间内,陈晓玲看着龇牙咧嘴的陈可可,轻轻拉开了她的上衣。看到那拐杖留下的淤青,她的眼睛顿时红了。她一脸心疼:“妹妹,都怪姐姐没用。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陈可可看着三姐内疚的样子,心里暖暖的。其实,她并不怪她。三姐心眼不坏,为人老实,跟相熟的人会开几句玩笑。但她的胆子比较小,遇到事情不太会逞强出头。

在这个年代的女子,在条条框框的束缚下,大都会养成这样的性子。

“很快的。再过几年,我们都会自由的。”陈可可低声说着。

等改革开放的风吹到这里,吹遍全国各地,那时就好了。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不由露出了一丝微笑。

“你是说嫁人吗?如果能嫁个好人家,也许会吧。”陈晓玲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向往。

是啊,好像眼下除了嫁人,才能远离这个家。但是她不想嫁人,更不想嫁六傻子。

夜已深沉,万籁俱寂,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吠,才打破这沉闷的寂静。陈可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饥饿和口渴交织在一起,她再也忍受不了这种煎熬,决定去厨房找点吃的。她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生怕惊醒了其他人。

经过客厅却意外地听到了对话声。她屏住呼吸,轻轻地靠近门边,耳朵紧紧地贴着门缝。

陈友富的声音里夹杂着愤恨:“妈,那丫头今天居然敢还手打我!我咽不下这口气!再这样下去,还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

“你忍忍,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把她嫁出去,只要我们安排妥当,你爸最多气个两天,也不会多说什么。”

“妈,你说那六傻子家真的能给出那么多彩礼吗?”陈友富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

“那还用说?人家虽然傻了点,但家里可是有些积蓄的。再说了,四妹这模样,嫁过去也不算亏待了她。”陈母语气冷漠。

“可是……可可她愿意吗?”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犹豫,但更多的是贪婪,“她要是知道了,还不跟我们拼命?”

“她敢?我自有办法让她乖乖就范。明天我就去找村里的媒婆,让她去跟六傻子家说说,哪天先把彩礼送过来。等钱一到手,咱们就把可可绑了,直接送到六傻子床上。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她就是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她愿意也得愿意,不愿意也得愿意!”母亲的声音变得狠厉起来,“她一个姑娘家,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她就算再不愿意,也只能认了。”

“可是……我还是有点担心。”陈友富的声音里多了几分迟疑,“万一她真的跑了呢?或者……她要是寻了短见怎么办?”

“跑?她能跑到哪里去?没有介绍信,她连这个村都出不去!”母亲的声音里充满了自信,“至于寻短见……哼,她要是真有那个胆子,早就跳了村口的大河了。你放心,她不会的。”

陈可可听到这里,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她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她的心,比手更疼,更冷。她不敢相信,自己的母亲和大哥,竟然会如此狠毒,如此无情。

她想要冲出去,想要大声质问,甚至想要与他们撕破脸皮。但理智告诉她,这样做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她必须冷静下来,想出一个对策,才能逃脱这个可怕的魔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