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河间地之乱

“目前已经得知的有魔山和亚摩利·洛奇，这两个刽子手正在河间地四掠，甚至拜奇厅也受到了波及。他们丝毫不在意后果，如果放任不管，那么王室的尊严何在！？”

身着红蛙鱼绣章的慕顿家族成员正站在铁王座面前，两侧站着零散的贵族，分别来自王领或者风暴地。只不过，现在坐在铁王座上面的不是劳勃国王，而是奈德·史塔克首相。劳勃国王现在正在御林打猎，对于这些事情甚至可能都不知道。

艾隆站在贵族陪审团中，虽然慕顿家族成员本不应该像被当做犯人一样被“审判”。可是由于河间地在君临宫廷缺乏“盟友”，奈德首相虽然亲近河间地，但也不好越过王领以及风暴地。

在这里不得不提到拜拉席恩宫廷的弊端，追随劳勃国王打下坦格利安江山的风暴地贵族，自从被转封给蓝礼·拜拉席恩后，日益疲弊，军队和贵族都松弛懈怠。王领本土贵族经历战败和琼恩首相的打压，在宫廷内话语权逐渐削弱。

劳勃国王为了巩固统治，娶了兰尼斯特家族的瑟曦为妻，但西境并没有派出实质性的贵族成员前来君临。除了部分兰尼斯特的金发族员，更多在君临支持兰尼斯特的是被收买的贵族势力。比如御林铁卫中的曼登·穆尔，马林·特兰都分别是谷地和风暴地人。

维斯特洛交通不便，贵族们除非是担任重要官职，或者立下巨大功劳，否则都不会轻易离开自己的封地。

因此其实君临的拜拉席恩宫廷中，还是以风暴地和王领为主，前者是从龙之功，被委以要职；后者是地形之利，许多官职只能任命这批原班人马。琼恩首相在世前，都还好说，可兰尼斯特的渗透无孔不入，许多为了自保的王领贵族也因此加入他们。

这导致河间地贵族如今在朝堂上，有些孤立无援，不过奈德首相有心帮助。尽管这名慕顿直接说出“王室尊严”，这样十分无礼，近乎于逼宫，使得风暴地的贵族暗自皱眉。王领莱克家族和罗斯比家族领袖对此虽然抱以鄙视，但并没有做出什么阻拦动作。

奈德首相干脆直接略过他们，对这件事做出判决，定下追捕魔山的结论。但是当问向在场众人，谁能够承担起追捕魔山这件重任时，众人都开始退缩，面面相觑下，没有人出头。

听着人群变得嘈杂，奈德内心有些郁闷，在人群中，他第一时间看见了艾隆。后者倒是一副整装待命的样子，可是奈德还需要他留在君临，如果瑟曦·兰尼斯特真的做出侮辱了两大家族的事情，那么冰原狼需要及时亮出自己的爪牙。

王领和风暴地贵族一味推却，他们都对这位新首相没什么好感。或许风暴地还有些贵族是奈德旧相识，毕竟当初一起并肩而战，可奈德先后让北境人入驻总商会，在宫廷内发起改革，这无疑触碰了许多人的利益。

就在这个时候，一张跃跃欲试的脸庞闯进了奈德眼中。察觉到首相正在看自己，那张脸庞的主人也开始兴奋，他自信的举起手来，“大人，黑港的贝里·唐德利恩愿意为您效劳！”

奈德露出笑容，对贝里说道：“黑港城伯爵，比武大会上你有着不俗的技艺，看来这个重担非你莫属。我相信你有着这个能力，你有多少人马？”

贝里自信的挑起嘴角，向奈德说道：“我能够在今天日落前，召集一百人出发河间地，大人！”

奈德思考片刻，道：“太晚了，现在每放松一刻，河间地就有人受到劫掠。我给你从我的贴身护卫中，调出三十人，今天正午前，就出发！”

语气中带着不可否决的意味，贝里自是欣然领命。人群中一部分人开始发笑，在他们眼中，贝里这个家伙对比魔山实在太瘦弱了，可能一阵风就可以刮走。艾隆眼神中透露出担心，兰尼斯特已经敢当街袭击首相，现在调走自己的贴身护卫，无异于自掘坟墓。

但是要是现在钻出去，否定奈德的决策，那么和打他的脸没有区别，艾隆也只好先压住自己的冲动。接下来的政务就比较无趣，都是很常见的事情，比如：家族纠纷；土地继承权；逃税等。

在今日的政务结束后，贴身护卫乔里（詹姆·兰尼斯特袭击首相时，击倒了他的护卫，但并不致命，以至于乔里活了下来）告诉艾隆，首相正在等他。

带着今天的疑惑，艾隆快步来到首相塔，奈德今日不需要召开御前会议。以至于他已经坐在首相房间内开始批阅奏折，看见艾隆的到来，他再次露出笑容，对艾隆指了指椅子，示意坐下。

坐下后，艾隆本想直接询问今天的调出护卫是否过于草率，可是现在奈德仿佛有些不一样。

“我已经告诉罗柏，让他派遣两百弓箭手去卡林湾，这样就可以扼住通往北境的咽喉。临冬城将有一批轻骑兵向君临进发，现在河间地虽然被劫掠，可是兰尼斯特随时可以抛弃魔山他们。如果我们提前派遣军队进入河间地，那么性质就变了，泰温公爵应该不会为了提利昂做出违背铁王座的举动。劳勃肯定会站在我们这边，凯特琳太冒进了，愤怒冲昏了她的头脑。”

艾隆听后，有些“不明所以”（奈德以为艾隆不知道布兰被刺杀），但还是认真聆听。奈德有些忧愁的用手撑住下巴，对于河间地陷入战火之中，这是他所不愿看到的。不仅仅是徒利家族与其交情匪浅，还有对于王国和平的渴望，除开葛雷乔伊叛乱，王国享受了将近十年的和平，人民只有在和平的土地上耕种，才能拥有美好的生活。

奈德没有继续说话了，就像是在考验艾隆一样，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艾隆心中疑惑，于是开口说道：“大人，魔山的目的一定是赫伦堡！”

奈德脸色不变，就像一块坚冰，没有什么能够使其动摇。“拜奇厅是王领地区靠近河间地的重要边境线，背后指使魔山的人，一定将目光放在赫伦堡。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魔山下一步动向就是去神眼湖，在西螃蟹湾，围绕戴瑞城展开游击。”

艾隆将自己的见解一一道出，比如戴瑞城附近丘陵，森林遍布，最适合小部分人马躲藏，如果不派遣足够士兵，那么剿灭难度会大幅上升。

“赫伦堡北通三叉戟河流域，东走可以去谷地的血门，南下国王大道直抵君临，西进则可以进入河间地腹地。河间地本身就是兵家必争，四战之地，赫伦堡更是其中的重中之重！如果兰尼斯特真的剑指赫伦堡，那么我们需要提前做出准备。我提议让一支曼德勒部队进驻赫伦堡，以宴会的名义，同河安夫人商议，及时控制住赫伦堡，这样我们先天立于不败之地！”

艾隆的答复偏向军事方面，而且很中肯，是每一位将领都会想到的。奈德作为年不过二十，就统军打仗的贵族，自然明白艾隆的担心，艾隆所想到的，他也想到了。但是奈德还有更深的顾虑，“艾隆，你知道吗？就像君临的粮价一直上升，这是为什么呢？因为有人越过了雷区，所以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为此我们需要等待。不能让不义的骂名丢在我们头上，瑟曦·兰尼斯特和王子们都还在君临，兰尼斯特不会轻举妄动的。”

“可是大人，我们在君临的朋友不如兰尼斯特。君临有名的贵族，诸如：莱克，罗斯比，拜拉席恩，兰尼斯特，史塔克等。只有三分之一个拜拉席恩可以确定是向着我们的，史坦尼斯蜗居龙石岛，蓝礼沉迷于聚会，劳勃国王又没有亲信。君临的军事力量，主要就是都城守备队的“金袍子”，您的贴身护卫“灰袍子”，兰尼斯特的“红袍子”，我们人数上完全不占优势，更别提装备了！”

艾隆的担心并非多余，兰尼斯特现在只是在积蓄力量，军队的动员需要时间。詹姆·兰尼斯特袭击首相后，连夜逃回了西境，按照时间看，只怕已经开始率军于金牙城了。

但奈德不像艾隆这样洞察全局，他还是盲目认为这件事情还在掌控之中，王后和王子都在手中。君临看似是囚禁金丝雀的牢笼，但也是牵制住奔狼的绳索，这让奈德他放不开手脚。

“不用担心，培提尔已经和我们达成盟友了，他将负责召集都城守备队。关于乔佛里三人的身世已经有眉目了，劳勃的私生子们就是最好的证明，“种性坚韧”！”

奈德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艾隆几乎脱口而出：“我们应该请示国王，发布召令，集合其余六境兵力围攻西境！”

但奈德还是处在悲痛之中，他尽力压抑自己抽搐的身体，缓缓开口道：“你太心急了！艾隆，我们需要维护王国和平，而且我不会请示国王。劳勃一定会杀死那几个孩子，骑士不应该杀害妇孺！”

说话间，雷加的孩子死去的哀嚎似乎还在耳边回荡，奈德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无力的感觉由手臂传达心间，“先下去吧！”

走出房间，艾隆陷入沉思，自己只是一个侍从，人微言轻，“艾德公爵远比我想象中要固执！”此刻有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他的脑海，放弃艾德，让维斯特洛陷入纷争。

“混乱是阶梯。”不知道为什么，艾隆脑海中浮现出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