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是个有原则的人
厄特只记得自己记忆的最后一个片段，是他与某个人大战至寰宇边际，连现象法则都磨灭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的意识从那之后就彻底断片了。
而且各种细节也记不起来，他也想不起最后那个对手究竟是谁。
其他的记忆也是断断续续的，就比如一件事他能记住开头和转折，但经过和结尾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就比如，厄特知道自己是他妈生的，但他妈是谁，他又完全想不起来了，而且不知为何还有一段他妈意图杀了他的记忆，而造成一情况的经过和最后的结果，他却完全完全想不起来了。
这种感觉异常难受，就好像爽吃金针菇后去厕所开大一样不舒服。
厄特为了将这一难受的感觉排泄出去，才想要去找回自己的其他残躯，填补记忆。
他对于自己过去究竟遭遇了什么事，当然也是很好奇的。
而现在，他得和这个叫莉莲安娜的少女一同行动。
“安娜，在离开之前，先把这个老登的金币全爆出来吧。”
“嗯？你是要我拿走他的钱吗？”安娜微微一愣，“这不太好吧，毕竟不是自己的……”
“安娜。”厄特说：“你要明白一件事，钱只有在花出去的那一刻，才是有价值的，不然平时就是一坨废品。而且，花钱本质上也是在帮助别人。”
“真……真的吗？”安娜微微睁大了眼睛。
“那当然，只有足量的资金流入市场，才能刺激市场稳中向好的发展，经济好了，才能支撑起每个人幸福的生活。反之，你让这笔钱臭在这里，导致经济下行的话，就会使每个人不得不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居然有这回事？”安娜当即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唉～”厄特叹息着说道：“只能说，我为了当地的经济发展，每个人的幸福生活，可以说是绞尽脑汁，煞费苦心啊，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教皇所在的地方，离这里很远而且也不安全吧。”
“嗯，的确很远。教皇所在的应许之地，距离我们这座小镇，就算是最好的能日行千里的马匹一刻不停的跑，也得走好几天，而且还得途经好几个国家的关口，路上还时常有盗匪出没。”
“这不就对了，我们现在刚好也需要一笔路费不是吗？”
“确实，你说的对。”
在厄特的指示下，安娜开了自动拾取，将科维奇的遗产收入背包。
而且别说，这科维奇还真有不少遗产，算是发挥了他最后的一丝余温。
就连厄特见到那笔钱时，那不存在的嘴角也不由得微微上扬了，并忍不住感慨道：
“哎呀，你说这人，死就死嘛，还带什么陪葬品，真是太客气了。”
当然，钱是次要的，厄特主要还是喜欢这种将一个纯洁少女逐渐染上自己颜色的（自主规避）感。
随后，他们并没有急着前往教皇所在之地，首先，安娜需要先将自己父母的部分尸体好好下葬，然后，他们还得去一趟镇上的教会。
毕竟没有教会给的通行证，他们别说应许之地，连路上的关卡口都过不去。
“说起来……”
在去教会的路上，安娜和厄特聊了起来。
“你的名字……是叫伊帝厄特吗？”
“是的。”
“居然真的叫这个名字……那一般不是用来骂人的词汇吗？用来做名字，不太好吧？”
“唉～以前不懂事，就喜欢这一套，便给自己取了这么个名字，没办法，初中生时期是这样的，毕竟是人生中最傻逼的阶段。此事在《初生传》中亦有记载。”
“这，这样啊……我听说你还灭了众神，这是真的吗？”
“…………”面对这个问题，厄特沉默了片刻，而后问：“啊？众神全都死了吗？真的假的啊？”
“真的，这是已经确定了的事实，你不知道吗？”
安娜解释说：
“我们现在的这个世界，就是众神死后才变成这样的。众神的尸体所产生的混沌将所有人生存的空间都给撕裂了，我们现在所处的这片空间就是以前的一座大陆的边缘位置和一部分海域。
对于如今的我们来说，世界的边界就是一堵混沌之墙，混沌会扭曲吞噬一切，目前没有任何办法穿越混沌，得知其他空间的人生活得怎么样了。”
“这应该是不可能的啊。”不过，厄特依旧是不敢相信，“毕竟你知道的。”
“知道什么？”安娜问。
“众神，其实并没有那么脆弱。”厄特说：“每个神都是传奇耐杀王，虽然我只有稀薄的印象，但也能肯定，就算是我，也无法轻易灭掉一位神，怎么可能会突然全灭呢？”
而且，虽然什么也想不起来，但厄特觉得众神之中应该有自己很重要的友人，毕竟他对于众神的印象，那还是很友好的，至少能确定他与众神不是你死我活的那种关系。
一想到自己一觉醒来，熟悉的那些友人全都死了，只剩下自己一人，或者更准确的说只剩下一颗蛋，即便是厄特这种人，心中也不免惆怅。
而他心中，对于想要知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一想法，更加强烈了。
厄特沉吟片刻，“嗯……果然还是得集齐残躯找回记忆才行啊，不过这就引出了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
“什么问题？”
“我……可能打不过自己的其他残躯，毕竟连自己的小球都有意识，难保其他残躯没有。就是因此，我才需要你的帮助，要是到时候真出现自己杀自己的情况，就靠你发挥了。”
“……我？”安娜愣住了，“我能干什么啊我？”
“对付自己的方法，自己当然最清楚了。”厄特说：“到时候就麻烦你好好展现一下自己的可爱，劝劝我的残躯，帮助我与自己和解，一起包饺子。”
“哦……是想利用我的外貌啊，我原来是起这么个作用。”安娜这下听懂了，接着，她忍不住问道：“那……要是你遇见比我可爱得多的女孩子，你会怎么办？”
“…………”
“沉默了……多谢你的回答。”安娜微微叹息一声，“至少在我找回我父母的灵魂之前，可以先别离开我吗？拜托你了。”
两人正说着，就已经来到了教会门前。
“啊，小安娜！”在教会门口打扫着的一个还略显稚嫩的修女，见到安娜到来，立马兴奋的小踏步跑到了安娜面前，“你好久没来看我们了，我们可都想死你了！来来来，大家现在都在那边呢，我们快些过去吧。”
说罢，她便拉起了安娜的手。
但是，安娜摇了摇头，露出歉意的表情。
“抱歉啊，我今天不是来玩的。”
见状，那修女也是神情严肃了起来，“你遇到什么事了吗？跟我们说吧，大家都会竭尽全力帮助你的。”
“不，没事，没遇到什么事，我只是有些事要去找特蕾莎修女，她在吗？”
毕竟安娜无法确认镇上的教会与她父母的死是否有关联，这里毕竟是光辉教廷的教会，以防万一，还是尽量不暴露更多信息的好。
“在的在的，特蕾莎修女她现在应该刚好做完祈祷，我带你进去吧。”
说罢，那修女便拉着安娜的手，走进了教堂。
路上，厄特问道：“这里的教会是修女主事吗？”
他们之间的对话不用发声，可以直接以意识对话，安娜也当即回答：
“是的。原先的神父出意外死了，光辉教廷那边过了很长时间才派来一位神父，然后那神父见特蕾莎修女把这里治理得挺好的，索性便让她成为这里的主事了。”
“哦？”厄特有些意外，“那这光辉教廷还挺开明的嘛，有人情味，懂变通，还没有性别歧视。”
“没错，所以我才对教廷会做出这种事来，感到十分惊讶。”
“上梁不正下梁歪，看来上梁还只是刚刚开始发病。”
这时，那个修女也停下了脚步，“安娜，特蕾莎修女就在那里，你的事不想让别人听到吧？我先走了。”
“嗯，谢谢你。”
那修女轻笑着摇了摇头，而后转身离开了。
安娜也随即走向了特蕾莎修女。
“特蕾莎修女……”
一位还很年轻且面容姣好的修女，转过身来。看到安娜，她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安娜！你平安无事啊，光辉之神保佑，真是太好了。”特蕾莎修女长舒一口气，“我听说你的父母好像是失踪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而且，我就是为我父母的事来的。”安娜直接进入主题，“修女，能拜托你给我通行证吗？我听人说看见我父母往北边走了，我想去找他们。”
“这……”特蕾莎修女当即露出为难的表情，“就算真有此事，那也应该让我们大人去找，路上太危险了，你不应该去。”
“没事，我可以找佣兵保护我。”
“不行！你终究是只是一个小姑娘，而且你的父母对我有恩，我不能让你遇到危险。放心吧，你的父母帮了我们很多，大家会全心全意的去寻找他们的。”
特蕾莎修女的态度很坚决，不过，安娜也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因为她知道，这件事，只有她能做，毕竟别人不可能与光辉教廷为敌。
“修女！”安娜当即握住了她的手，“我……一定要自己去找到我的父母，请你相信我！”
“我……”
修女似乎还想说什么，可当她看见安娜坚定的眼神时，涌到嘴边的话语，只能化作一声无奈的长叹。
“跟你的父母一样固执……唉～你长大了啊，行吧，我会给你通行证的。”
“修女！”安娜当即面露喜色。
“但是！”修女又说：“必须由我负责找人来保护你，至少那些人我可以信任。”
“嗯！”安娜点了点头，心中感受到了温暖。
虽然还无法确信，但她能感觉到修女与此事无关，这让她感到了些许慰藉。
修女也轻笑着，心中有些感慨。
就在这时，修女这才注意到，安娜挂在胸口的那颗小球。
紧接着，她所有的注意力，瞬间被那小球夺走！
“安娜，这是什么？好漂亮……我可以摸一下吗？”
“啊？呃……嗯。”安娜有些犹豫的点头，她觉得厄特应该不会介意吧。
“谢谢。”
修女当即伸出手，轻轻的用手指揉搓了一下那小球。
紧接着！一股触电般的快感瞬息间席卷她全身！
“呜……！”
修女顿时挺直了腰，而后瘫坐在地，一脸幸福的不省人事了。
“修……修女！？”
安娜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后立马将修女扶了起来，并忍不住朝厄特问道：
“发，发生什么事了？你做了什么吗？”
厄特：“啊？我干什么了我？我什么都没做啊。”
“呃……呃……安娜，我没事，别担心。”
好在，修女很快便恢复了过来，不过安娜注意到，修女的眼眸中，多出了以往从未有过的迷离和朦胧。
“安娜。”修女说：“今天时候不早了，你今晚留下来好好休息一晚再出发吧，我也好给其他人一点准备时间，还有……我还有一个很自私的请求，你能听我说说吗？”
“呃……您请说。”
“就是，你的那个小球……可以借我一晚上吗？就只借一晚上！求求你了！这是我一生的请求！明天，明天一大早！我就会好好洗干净了还给你的……”
“啊这……”
安娜内心深处肯定是不想借的，毕竟她大概能猜到修女想干嘛。
不过，安娜觉得这不是她能做主的事，毕竟这颗小球不是她的所有物，也不是其他任何人的所有物。
因为小球就是厄特，他有着自己的意志。
安娜觉得，还是得问问厄特自己的意见，如果厄特同意的话，那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因此，安娜便对厄特问道：
“修女是这么说的，你都听到了吧？所以，你……又是怎么想的呢？要答应她吗？呃……顺便一问，你知道她想要对你做什么吗？”
“我知道，她想申请跟我下路1 V 1 solo嘛，但是，安娜小姐。”厄特以严肃的语气的说道：“你知道的，我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真……真的吗？”
“嗯，那当然，而我的原则是……同寝，蛋不入身，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所以，请你帮我拒绝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