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怀个孩子
晨曦拂地，天地重开！
一大早，陈狗儿就叽里呱啦的催个不停。
“李无寿，快起来，狗爷带你去城隍庙了。”
日常赏了两巴掌后，陈狗儿老实了不少，但还是急切不行，一副吃了兴奋剂的样子。
李无寿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老乞丐，“你给这孩子吃你收藏的淫羊藿了？”
老乞丐没好气的白了李无寿一样，然后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陈狗儿，小年轻就是压不住事！
“少扯淡，反正今天家里没粮，你俩早点去也好，我先睡一会，梦点东西吃！”
“就是，就是，快走吧，又没吃的，待家里干嘛？”
看陈狗儿精力充沛的模样，估计再种四颗眼应该也没什么大碍？
顶多也就哭爹喊娘一阵，李无寿有些后悔说要去城隍庙的事情了。
被烦的没有法子，李无寿只能起了床。
“走咯～走咯～”
陈狗儿欢呼起来，老乞丐看着两人就要走出屋，喊了一声。
“这样去可不行，城隍庙里的神官可不会让你带个孩子进去！”
陈狗儿兴奋的表情一垮，龇着虎牙喊道：“老头，你耍我？”
“急什么？又不是不让你去！让李无寿帮你装肚子里带进去就是了！”
“咦～可以，可以，李无寿你快把肚子打开。”
这下轮到李无寿不爽了，早就嫌这小子不靠谱，现在更是一个累赘了。
又是一阵哼哼唧唧个没完，李无寿敞开衣衫，摸到了昨天穿在肚皮上的铁丝。
一抽而过，肚皮上出现一些黑色的孔洞，但皮肉却没有立刻崩开。
经过一夜的生长，皮肉已经长好了，无奈之下，李无寿再次将铁丝插入，用力的将皮膜划开。
“嘶～哎哟哟～”
陈狗儿一阵怪叫。
“真狠啊李无寿，看得我的肚子都疼了。”
李无寿皱了皱眉：“少在那阴阳怪气，快进来！”
陈狗儿应了一声，从厅堂里搬来一个凳子，站了上去，头顶刚刚达到李无寿胸口。
双手抓着李无寿的肩膀，两只腿向着李无寿的肚子里伸了伸，手上一松，陈狗儿就滑了进去。
“哎～李无寿，你又长肉了，里面好挤啊！”
李无寿将陈狗儿想要伸出的脑袋向肚子塞了塞，铁丝沿着刚刚抽出的孔洞，再次穿插起来。
“你也长大了不少！”
很快肚皮重新缝补完成，内里却传来陈狗儿嗡里嗡气的声音。
“李无寿，给我留个孔！你想憋死狗爷？”
说完，不待李无寿反馈，一个指头已经从皮膜的缝隙中扣了出来。
李无寿披上麻衫，将铁丝遮掩起来，向着身后快要神游的老乞丐摆了摆手，就出了门。
“大清早的，肚子里怀个孩子，真晦气！”
关好门栏，向着山下的方向走去。
迎面碰到一个四眼妇人，面容枯槁的背着箩筐，看样子要去挖些菜根。
对方回神的瞬间，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
“牛婶，早上好，去挖菜啊！”
李无寿和善的打着招呼，牛婶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有些磕磕绊绊的回道。
“你...你早...”
见牛婶回话，李无寿先是一喜，接着有些生气的说道。
“陈狗儿，怎么不喊人？”
陈狗儿不语，牛婶的手拼命的摇了起来。
“不用...不用...”
“哎～牛婶见谅，这孩子天天跟着老乞丐，疏于管教，礼貌差了一些，但人还是很好的，有空您让牛蛋多教教他！”
牛婶的身子抖的更厉害了，牛蛋正是他儿子的小名。
“我...我...”
“牛婶要去挖菜是吧？快去忙吧...”
李无寿目送牛婶离开，也不禁感慨，这血肉寺还真是害人不浅，牛婶种了两颗灵眼，才说一会话，就抖成这样，血肉得损耗成什么样了？
转瞬脸又冷了起来！
“陈狗儿，为什么不叫人？有没有和你讲过，出门在外，要大大方方的？”
“李无寿，你傻了？我在你肚子里啊！我要喊人，不给牛婶吓死啊？”
“额～！”
怒气冲冲的李无寿瞬间泄了气，甚至还有些尴尬。
平日里这些邻居都躲着自己，今日见牛婶回应，李无寿有些兴奋过头了。
光想着让陈狗儿表现一番，好能让他融入孩子群里。
这牛婶可不是一般人，她家的牛蛋是这片的孩子王！
陈狗儿若是能得到牛婶引荐，有着牛蛋照拂，打入孩子群，指日可待。
这都是人情世故，由不得李无寿这个当家长的不慎重！
陈狗儿天天跟着老乞丐厮混，能有个什么出息？
没想到反而闹了个大乌龙！
“哦～我忘了，但是你上次就没有叫，上上次也没有！请记住，出门在外......”
“大大方方的，我知道了李无寿，你真烦！”
陈狗儿不耐烦的抢答了一句。
两人一路上吵吵闹闹，引得众人不时的侧目。
走过胭脂河，北街的桥头站着几个壮汉，审视了一番李无寿的脸庞，见对方没有长出多余的五官，这才给他放行。
再次进入正城，一路向北，待到了正城中心，向西一转，又行了一刻钟，终于来到了城隍庙前。
红墙金瓦，巍峨不凡！
远远的就能闻到浓郁的香火气息，透过红墙，院落中香火袅绕，半跃出墙头。
莫名的李无寿闪过一个念头，要是哪天将家里的牌位放到城隍老爷的庙里，天天这么多多香火供应，老乞丐嘴估计都要笑歪了！
“愣着干什么啊？快走啊！找城隍老爷塑金身去！”
陈狗儿不耐烦的催促着，李无寿拍了一下肚皮，迈步向着庙门走去。
随着人流，李无寿迈进了城隍庙，内里上香民众更多。
李无寿没钱，买不起香烛，有些迷茫的四下张望着。
光听黄大饼说这里有给城隍老爷塑金身的活计，也不知道找谁啊！
失策！
不过本着来都来了的原则，李无寿准备去大殿，给城隍老爷嗑一个先！
越接近大殿，香烛的气息越加浓郁！
麻衫上仿佛都沁入了这种香火特有的清香。
肚子里的陈狗儿，正将鼻子凑在扣出的孔洞里，大口的呼吸着。
突然圆润的小脸，眉头一皱。
“哎哟～李无寿！好臭，好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