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孝龙降世祭先母

上一回说到，陈小姐在雨天里紧跟着那两条孽龙跑着跑着，感到口渴难耐，本来想跑回家进屋倒茶喝，可她觉得外面那么精彩好玩，进屋喝水又怕耽误看这个稀罕事情，所以她来到自家屋檐下，一面看着天空那两条龙嬉戏打闹，一面用手等着屋檐流下的水一口口地喝下肚里。

谁知陈翠娥喝了屋檐流下的雨水时，天空中的那两只孽龙追逐打闹已有很长一段时间了，由于那条公龙体瘦力小，飞行速度太慢，一直追不上那条母龙，而母龙又一直在挑逗公龙，公龙竭尽全力地追赶母龙，可就是追不上。这样久而久之，公龙气馁了，不再追赶母龙，可他的激情已被刺激出来难以控制，于是龙籽一下喷涌出来。正当翠儿张嘴喝水时，却不巧一颗孽龙的龙籽从天而降，恰好掉落在陈翠娥手捧的水里，这颗龙籽被她不知不觉地喝进了肚子里，随即怀上身孕，数月以后陈翠娥的肚子便渐渐隆起。

一个女孩子如果未婚先孕，不要说在那几百年前的封建社会，就是非常开放的当今社会，也是一件非常丢人的事情。眼见自己的肚子一天天地隆起，陈翠娥感觉没有比这事再丢人的了！翠娥又羞又怕，又弄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样的事情又不能向爹爹询问，只能向女人打听了解，可她那后娘向来对她不管不问，她既没有姑姨婶妗也无姊妹嫂媳，所以她无人倾诉心思，更不敢对爹爹吐露实情，整日愁眉苦脸，可是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身体却一天比一天消瘦，陈翠娥真是愁得要死。而陈财主整天忙里忙外，又要干农活，又要忙做生意，还有家里很多杂事。毕竟是当爹的，女大须避父。翠娥的事情他也就根本没有发现，翠娥继母虽然看出点蹊跷，一来她自己毕竟没有生养过一男半女，对这种事情也不太懂，二来这孩子也不是亲生女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她也就懒得过问。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到了第二年五月二十五，这天陈大财主正在账房里算账，突然听到女儿在房中哭喊起来，他不知出了什么事，连忙跑到女儿房前，一推门推不开，听女儿还在大声哭喊，哭得那是一个撕心裂肺，喊声仿佛能震翻房顶。大财主见状心急如焚，不知所措，赶紧跑到窗户跟前大声喊问：“女儿，女儿，你怎么了？”只听翠娥一边哭一边说道：“哎呦，疼死我了，疼死我了！爹你快去叫郎中呀，快一点呀，不然就来不及了。”陈大财主一听顾不得再推门去屋看个究竟，急忙转身就去找村子附近的郎中去了。

陈根发在路上拼命地奔跑，这时多年前的画面突然浮现在陈根发的脑海里，他预感大事不妙，这是多么熟悉的画面呀！他想到十五年前的那一幕：他妻子翠儿痛苦呻吟，临产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胎儿就是生不下来，他焦急万分，心如刀绞，茫然不知所措，妻子用尽最后一点洪荒之力产下女儿，自己却因难产大出血而亡故……想到这里，陈根发急得像疯了似的跑了出去，很快就从镇上找了一位郎中，当他从镇上带着看病的先生回到家里刚走进院子时，只听院子里轰隆一声巨响，女儿的闺房房门被撞开，只见一道白光射出房门，一条白龙腾空飞走，冲入云霄！与此同时，只听见屋里翠娥惨叫一声，便无声无息了。陈大财主大惊失色，急忙快步跑进女儿房中，只见女儿浑身是血迹，脸色苍白如雪，静静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悄无声息，显然已经死去。可怜大财主大叫一声也昏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当他的小婆子和家里佣人把他叫醒，陈大财主才知道女儿是怀胎十月，刚生下的是一条小白龙，腾空飞起、直冲云霄。陈大财不免心生疑惑：女儿那么乖巧听话，而且年方十五，小小年纪她怎么敢擅自将终身大事许配他人？他正准备查访是那个男子竟然如此胆大妄为，目无王法。就在这时，一位好心邻居偷偷告诉陈大财主事情的真相：陈大财主上街赶集那一天，天空出现一雄一雌双龙嬉戏调情，翠儿好奇观望，口渴喝水时误将一颗龙籽吞下肚里，这才导致翠儿未婚先孕，产下小白龙。陈大财主听了懊悔不已，心生大怒，顿觉颜面扫地，无脸见家乡的父老乡亲，悲愤交加，他也顾不得父女情份，便叫家里佣人、工一起，赶快把翠娥尸体拉去山前的乱葬岗子埋了。佣人长工不敢违抗老爷的话，找了一条芦席，裹了翠娥尸体往外拖，草草把她埋在桐柏山下的一个乱坟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