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解决内忧
朱棣提着朱祁镇就往门外走去。
不得不说，他对这孩子感官不是很好。
他喵的五十万打四五万人，就算有内奸，你也不太可能打输啊，连自己都死在了别人的手上。
简直是耻辱，莫大耻辱。
就跟那朱允炆似的，手拿着一副好牌，却最终打的稀烂。
再说了，你小子得多笨啊。
小孩子打架都知道团结一切可团结之力量。
好嘛！
你小子这样一番骚操作下来，那是把能得罪的人都给得罪了。
人家朱允炆还可以依靠建文三傻呢？
老子攻进南京，这些人还给自己添了不少的麻烦。
而你小子呢？
就只能依靠个落第不中的寒酸秀才太监。
你就算死了，都只能是活该。
“朱高炽！”朱元璋继续说道：
“太祖皇帝！”朱高炽侍立，作恭敬状。
“朕听老四说，你监了二十几年的国，如今朝堂之中，多蒙你拔擢！”
这......
太祖是什么意思。
是怪如今的局面都是自己造成的吗？
他连忙跪了下来：
“太祖，我.......”
朱元璋阻止了他的发言：
“是非对错我已无心追究，你无需担心！”
现在说是谁的过错都有什么意义？
这不都是咱老朱家的血脉吗？
问题是如何解决如今的问题。
如今皇权势微，臣权独大，若不纠正之，几十年后，我大明朝岂不是臣子做主。
这怎么能行！
“这样吧，如今瓦剌入侵，粮草，后勤等调度皆是重点，就由你看着吧！”朱元璋道。
朱瞻基继位不过十年，根基尚浅。
且此人虽仁义、但好战。
不像你，是个老好人，他们的防备之心也会降低很多，也更愿意听你的。
“是！”朱高炽回禀，而后缓缓退去。
朱元璋坐在龙椅之上，思虑万千。
如今大明传之未到百年，便已有如此之祸。
更不知后世儿孙会出何等灾乱。
一想到这些个混账玩意毁咱大明，他的拳头就邦邦硬。
“太祖，内阁的人到了！”朱瞻基小心翼翼说道。
“太祖！”
“太祖！”
几位老臣纷纷跪拜。
“都起身吧！”朱元璋此时面容和煦，就像是一只猛虎收起了獠牙。
“你们都是我大明朝的功臣，赐座吧！”
“多谢太祖！”三杨道。
“你们几位啊！我听这些孩子对你们可是赞赏有加！”
“而你们自从太宗一朝始，便伺候咱朱家，可谓是劳苦功高啊！”他就像是唠家常一般诉说着众人功绩。
“臣惶恐！”三杨直接跪了下来。
他可不是朱瞻基，更不是朱祁镇。
他是谁？
洪武大帝朱元璋。
咱们没有见过他的人，总听说过他的功劳。
就连胡惟庸这样的人，他也是只手镇压。
这几句话，看似是在说咱们功劳高。
可未必不是在说咱们有只手遮天、结党营私之嫌。
再说了，咱们平时就跟小皇帝不对付……
“好了，不必拘谨！”朱元璋示意他们继续回到座位。
“如今边关叩急，瓦剌不过区区数万，便连破苦心经营之重镇，诸位怎么看啊？”
随着朱元璋的目光扫射几人。
众人只觉压力山大。
该如何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小皇帝咱们可以不管不顾，可太祖不行。
理由呢？
难道说咱们监国不力？
那不是把自己框进去。
除非这个，那就只有勋贵集团镇边不力。
可正统元年，咱们就与勋贵利益纠葛，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态势了。
如今贸然切割......
关系恐会受损。
可不切割，势必危害自己。
两相权衡之下，自取其轻。
杨士奇斟酌了片刻，这才说道：
“启禀太祖！”
“边关三镇乃我朝之重镇，兵力非凡！”
“据微臣所知，国舅爷张克俭与瓦剌贸易，授其军械！其中十年有余。”
这十年来，鬼知道送了多少军械。
“边军将领畏其威严，不加遏制！”
“再加上瓦剌势大，措不及防之下，方酿如此大祸！”
他这是将主要罪责都推到了死人的身上，来了个死无对证。
至于勋贵集团，也是避重就轻。
朱元璋呵呵一笑：
“说的在理！”
“可咱呢？眼皮子低下最容不下贪官污吏！”
“如今瓦剌入侵，其势迅猛，这就麻烦你们几位大人查清真相吧！”
“总要给天下一个交代！”
“是，臣等遵旨！”三杨接旨。
“太祖，您就这么放他们走了吗？”朱瞻基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道。
以前他们还觉着这些人是忠臣。
可如今.....
“不然呢？”朱元璋反问道。
“这......”朱瞻基不理解。
按照他的想法，不是把这些人下入诏狱吗？
然后整顿朝堂，挥兵北上，抵抗瓦剌。
“小子，你要学的地方还多着呢？”朱元璋道。
这些人根深蒂固，岂非咱们可以轻易撼动的。
对！的确，现如今他们只是内阁成员，铲除他们不过是一道旨意。
可是！他算是看清了形势。
这朝堂之中，天下读书人自成一体，牢不可破。
甚至影响辐射勋贵。
这些个老臣，非无罪而诛之，这天下之人，不会都说咱们朱家是刻薄寡恩之辈。
还有谁愿意替咱们卖命？
一路上，三位大臣心情忐忑，待出了宫门。
杨荣这才道：
“太祖皇帝这是为何？”
他不相信太祖皇帝不知道他们。
朱祁镇这小皇帝，治国能力不行，但能跟家长告状啊。
让自己去查自己人，这能查出个什么。
杨士奇摇摇头道：
“你以为真有这么简单？”
让咱们去查边军，恐怕也只是拖延之计罢了。
他真正的意图，是江南。
自己在这个位置这么多年，养了这么多人，不就是等着今天吗？
他有能力与宣宗斗，与小皇帝斗，但就是不敢与洪武大帝斗。
因为他敢掀桌子。
“太祖的能力不是你我能够比拟的！”
“我已经老了，该乞骸骨回乡了！”
就这么体面的退场吧。
急流勇退，念着咱们的功劳，太祖应不会斩尽杀绝。
“杨大人？”杨士奇止住他们的话。
“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
“可要么抄家，要么明哲保身，你自己选吧！”杨士奇丢了这句话，就离开了。
他虽仕于永乐，却出生洪武。
老虎虽死，余威犹在。
另外两位大人听罢，沉默良久。
政治真就这么简单吗？
可还能有什么办法。
咱们拿什么和朱元璋斗。
他不是朱祁镇那个小娃娃，更不是软弱的朱高炽，他是“杀尽江南百万兵，腰间宝剑血犹腥”的太祖。
一夜无事！
第二天早朝后，三杨力求乞骸骨。
朱瞻基多次不允，可三杨态度坚决，表明国家危急，自己年老多病，难堪大任。
“太祖！您所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啊！”朱瞻基询问道。
“呵呵，他们这是想让咱放他们一马呢？”朱元璋眼睛一眯道。
看样子江南那边的动作他们已经知晓了。
也是！
知道咱是咋样的人，就根本无法生出抵抗的心思。
就想着投降输一半。
晚了！
为了权利，不惜将士兵作为棋子。
为了金钱，不惜凿毁战船，迫使我大明无法南洋贸易。
“爷爷，那........”朱瞻基试探性说道。
他对三杨还是很有感情的。
既然对方愿意投降，那他也可就坡下驴。
“小子！”
“他们这不是知道错了，而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而后他掉头看向朱祁钰：
“乖孩子！”
“太祖再送你一句话！”
“太宗残忍，仁宗狡诈，而我呢？是六亲不认！”
“要坐在这位置上，读书人在怎么赞美你，没用！”
“你得让这些人怕你！”
“是，太祖！”朱祁钰懵懵懂懂点头。
“三杨的折子，朕批了！”
“那江南？”
“什么江南，倭寇趁火打劫，斩杀氏族，跟咱有什么关系！”朱元璋冷声道。
既然他们知难而退，那就让他们活着吧。
至于背后的家族，朕要连根拔起。
没了三杨制约，朱元璋迅速改换门庭，提拔了大批非江南氏族之人。
虽然外有瓦剌入侵，且声势迅猛，可有大明列祖列宗在，诸位大臣倒是心静。
在彻底铲除了朝中势力后，一则消息瞬间引爆朝堂。
东南倭寇，此次纠集万人，沿海而上，登陆我大明境内。
在江南之处，犹如无人之境。
朱元璋大怒，下令将江南几地官员，全部斩杀。
而后下令修建战船，攻打倭岛，将其彻底铲除。
三杨不幸遇难，朱元璋令其以国礼葬之，谥号“文正”，令其埋于皇陵，随侍皇帝。
可谓死后是风光无限。
“爹，事情都已经办完了！”朱棣带着朱祁镇回到了北京城。
朱元璋点点头：
“如今战船已经重新构造，此乃我大明第一要务，此般利国利民之事，务必谨慎对待。”
这海上丝绸之路一旦开发，将会有源源不断的白银涌入我国，我大明百姓因此也会变得富强。
“嗯！孩儿会的！”朱祁钰道。
最近一段时间相处下来。
朱元璋算是认可了朱祁钰。
此人虽不比其父，可终究是要比混账大儿子要好。
为国，为血统，还是应立他为帝。
“如今北方形式怎么样了？”朱元璋继续问道。
解决了朝廷内忧，就该解决外患了。
“回禀太祖，瓦剌首领也先亲自领兵十万，也河北、陕西、山西一带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如今前沿兵锋直抵北京！”
这也先事先也没想到大明竟然是只“纸老虎”。
进入长城之后，犹如无人之境。
所遇之敌，要么望风而逃，要么一触即溃。
这瞬间让他自信心无限膨胀。
于是立马派心腹又从瓦剌携带了三万兵力。
各部落亦是如此。
裹挟十万之众，意图覆灭大明，恢复先祖基业。
甚至是建州女真一族，都派了三千精锐，意图分一杯羹。
朱元璋点点头，紧接着向着朱高炽询问道：
“如今粮草可备齐全了？”
“回禀太祖！全国可调动之粮草已经全部调集北京城！全国可用之兵也已尽数驻扎北方，约莫五十万左右！”
这五十万可不是朱祁镇的凑数五十万，而是真正的全国精锐。
“好！也是该让那些关外人瞧瞧我们明军的厉害了！”
“颁布讨贼檄文，传之四海。”
“命令各地明军，积极反攻！”
“朕已厌倦了瓦剌的出尔反尔，大明百姓也受够了蛮人的欺压。此次战役，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绝无投降之机会。”
“是！”朱瞻基几人领命道。
在接受了朱元璋的命令后，明朝犹如一台战争机器一般迅速启动。
明军也开始陆续抵达战场。
往后时日，他们发现，明军抵抗力量逐强。
甚至有不少斥候传出明军增援之消息。
这让众人更加想要退却。
金银珠宝抢的已经差不多了，明军也已经组织起力量了。
咱们没必要跟人家拼命。
也先营帐内！
众部落首领齐聚一堂，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也先端坐主位，看着台下众人：
“诸位，想必是收获满满吧！”
众人起来道谢：
“多谢瓦剌部大汉！”
也先示意众人坐下，继续开口道：
“我知道众人在想些什么，如今明军回防，你们便想着撤出关外是吧！”
建州女真率先点头，他与瓦剌只是合作关系，到没那么多顾忌，道：
“如今之收获，已抵我部落十年，如此已非常满意。”
“那你们就没有想过彻底掌控这里吗？”也先反问道。
女真首领摇摇头。如实回禀：
“听说这次大明皇帝御驾亲征，率五十万大军，如若不干净撤离，情况定然不妙啊！”
咱们虽有十万大军，可分散四方，难以收拢、集中。
更何况，这是人家的主场。
“你们怕什么！”也先诘问道。
“这次来的皇帝，不是他疯子朱棣！更不是朱瞻基！”
“是个娃娃，乳臭未干，有什么可怕的。”
“他还没有马匹高，他哪里知道什么叫做战争。”
“就算五十万大军又如何？一将无能，害死万军。”
“更何况！”
“北京城已经唾手可得。”
“想想吧，这些边远的地方都有如此财富，那大明中心该是多么的富有！”
“只要击溃他们，这些东西就全是我们的！”
“而你们现在回去，若干年后！”
“你们在边远的破败之地上，吹着寒风，忍饥挨饿！”
“看着我们坐在温暖的壁炉旁，怀中搂着美姬，盘中尽是美食！”
“那时候，你们一定会为今日之决定而感到后悔！”
“所以，谁想退出的，本汗不反对！”也先说道。
台下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的确，他们都被也先的大饼给砸晕了。
且这数十日的战斗，让这些草原人都打心眼里瞧不起明军。
至于如今？
不过是临死反扑罢了。
于是他们纷纷站起身来，右手握胸道：
“我等愿听大汗吩咐！”
“好！”也先抽出宝刀，目光坚毅：
“不破明军，誓不回转。”
“不破明军，誓不回转。”众部落纷纷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