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老营出击
朱贵等人的担忧不必多说。只说武松回营之后，命人时刻注意梁山泊之内动向，又催促加紧打造攻城器械。
叫辅兵、老幼分批次不停打造，一刻不停。
第二日，梁义带人叫阵一番回来，直入主营中兴奋道：“大王！大王！俺今日带人前去叫阵，骂了一通也不见林冲那厮出来！”
武松闻言一喜：“莫非洒家计策成了？王伦那厮竟如此愚蠢？”说罢，武松亲自点兵前去叫阵。
数千人列阵关前，武松上前叫道：“林冲！昨夜汝为何没有开关？莫非是嫌弃洒家给你的不够？若是如此，破关之后，你坐第一把交椅也成！”
武松静静看了许久，关上也不见林冲身影。武松惊喜异常，又喊了一声：“林冲！那日你我击掌立誓，一同拿下梁山泊逍遥快活，怎么今天不敢出来见我！是在梁山泊上做了头领，亡了与洒家的交情了吗？”
王伦在关上听的气恼，咬牙切齿道：“可恶！林冲果然狡诈，险些被他诓骗，害了寨中众位兄弟！”
杜迁在一旁不敢言语。
林冲的下场历历在目，被王伦关在牢中，不准人去看望。王伦现在已经认定林冲就是内应，正在气头上，谁人敢在这个当口忤逆王伦？
临阵换将，关上寨兵气势低沉，任由武松在关前叫骂，无人出声。武松叫骂一阵，确信王伦奇蠢无比，已经中计，叫骂声更加卖力。
骂了一通，武松意犹未尽，又叫人轮流来到关外叫骂。武松回到中军大营，怕王伦回过味来，连忙叫来督造官：“一应器械加急打造，你片刻不离盯着，三日之后便要打造完备，开始攻城！如有延误，拿你试问！”
督造官诺诺应下，武松看他离去，却又是兴奋难耐，口中喃喃道：“却不是上天助我？合该某做这梁山之主？”
……
三日后，上万大军列阵关前。关前地方狭小，武松立下一字长蛇阵。也不怕梁山众兵突然掩杀过来，到时前军冲后军，一路溃退。
没有林冲，梁山四个头领他都没看在眼里！
关前守将变成杜迁，他哪有领军之才？不过依样画葫芦，按照林冲之前的吩咐行事。见关外列阵准备攻城，他第一个慌了神：“都给俺顶住！山寨破了，咱们都得死！谁要是敢后退，休怪洒家不认情面，第一个活劈了他！”
见关上防御已经没有前几天的章法，武松越发得意，随即下令道：“弟兄们！拿下梁山，兄弟们便有了落脚之地，再也不用没日没夜的迁徙，受那风霜之苦！
弟兄们，拿下梁山！大口吃肉，大碗吃酒！给我杀！！！”
“杀！！！”义军连战皆捷，士气大振，怎会将小小梁山看在眼里？
随着武松一声令下，第一队辅兵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嗷嗷叫着推着攻城车、云梯、攻城锤等器械冲锋。
见义军开始攻城，没有真正见识过战阵的杜迁胡乱指挥，离的老远便叫人放箭。
反观义军这边，却是稳步向前，任凭弓箭落在脚下。
此刻还没到弓弩的有效射程，即使有几个倒霉鬼不幸被射伤，很快也有人补位，继续保持阵型。
一入射程之内，云梯上弓弩手便射出一片箭雨，居高临下，直射翻许多梁山寨兵。
进入射程，军阵开始加速，盾手顶着箭雨冲锋，掩护弓弩手箭雨压制。那投石车将一块块巨石砸在关墙上，每一次都能砸出一个豁口。四散的碎石也是杀人利器！
准备充足的义军，又有足够的攻城经验，哪里是平日里打家劫舍、倒卖私盐的梁山寨兵能挡的？双方刚一交手，梁山一方便被压制的抬不起头来。
关墙上横尸无数，弓弩手根本不敢抬头射箭，只顾蹲在女墙下。
稍微抬头，便被云车上的义军弓弩手居高临下射靶子。
眼看几乎没有损伤便已经冲到关前，云车梯子已经搭在关墙上，武松笑道：“这山东地界人人皆言水泊梁山多么势大，今日一见，果然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我观梁山之兵，比之官军相差甚远！不足为虑！”
梁义在一旁吹嘘道：“眼下天下太平，久无战事，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徒然出现一支血战之兵，这大宋西军不来，天下谁人能挡？”
“俺看就是东京城里的禁军，也挡不住大王！”
武松也是做过都头、县尉的。对于厢军的战斗力十分清楚，那是属于没有个好的将领，打顺风仗都打不明白的。哪怕有个好的将领，打了败仗也拦不住溃逃的部队。
全因大宋别具一格的建军思路，将什么流氓无赖都一股脑往军队塞。又过度限制将领权利，不到开战前夜，部队不知道主官是谁，将领也不知道自己具体指挥哪支部队。
如此兵不知将，将不知兵。如何取胜？
武松叹息一声，也不知厢军糜烂是好是坏。
厢军糜烂，他做山大王自然舒服万分。可是对外战事上，哪个好汉不憋屈？哪个英雄不沉默？
武松自然也想收复燕云、马踏漠北、封狼居胥、远征西塞。可惜天不遂人愿，竟叫他做了义军头领…
武松无奈，将脑海中众多思绪抛却，一心看向前方。只见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义军已经杀上城墙，在关墙上与梁山寨兵杀在一起。
也就辅兵无甲，若是武松派一营、二营这些披甲老营上去，一炷香便能杀散敌军。可惜这些老营战士都是宝贝，轻易不会动用，更不用说打一个梁山这种小事。
死伤一人都不值当。
旭日当空，眨眼间便到了中午。
原本林冲定下的计策是多杀义军，主动放弃前面俩关，在第三关与武松决战。可惜林冲下狱，王伦严令不得弃关，杜迁无奈，只能拼命调人冲杀，想把义军杀下城墙。
武松也不着急，命人不要将梁山寨兵全杀下城墙，只在关上与他们厮杀。这几个时辰下来，梁山寨兵损耗了个七七八八，后面两关连基本的人手都凑不齐。
武松估摸着梁山兵员已空，便下令老营出击！
随着令旗挥舞，战场上鼓声大震。披甲率六成的一营与披甲率四成的二营此前一直在卸甲休息，听到战鼓擂响，纷纷穿上甲胄列阵。
“杀！杀！杀！！！”
老营士卒休息了几个时辰，此刻早已饥渴难耐，迈着整齐的步伐结成军阵，缓缓上前！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