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赔钱货
“所以你的意思是，夏老师并不像表面上这么温柔知性。
实际她不仅抽烟喝酒，还正在跟一个比她小十岁的男大学生搞网恋？
之后为奔现恋爱。
夏老师还辞职去了江大音乐学院读研？”
校门口正对面大树底下。
陈扬的小脑袋疯狂转动。
“嗯。”
沈小秋点点头，又摇头。
“准确来说不是之后，是现在。
在你被江大金融学院录取的几天后，夏姐姐也会收到江大音乐学院的offer。
在接下来的四年，你会被一个渣女玩弄于股掌之中，而夏老师则会被那个男大学生骗财骗色。
最后你两酒吧买醉，干柴烈火。
但因夏姐和你二舅妈曾是同事。
所以一夜欢愉后你两默契的按下不提，只以姐弟师生关系相伴。
直至你被社会毒打几年后，彻底放下桎梏，不再理会世俗眼光。”
说到这，沈小秋顿了顿，把目光投向地上正在搬家的蚂蚁，幽幽道：
“至于你刚刚问的，为什么夏姐姐会允许我的存在。
那是因为夏姐姐打了两次胎把身子折腾坏了，这才默许我圆你一个当爹梦。”
陈扬沉默。
好一会后摸着下巴道：
“那你呢？
要按你这么说，我和夏老师不就把你当成一个生育工具？
就这样你重生后还第一时间跑来找我？”
“生气？有什么好生气的。
每个人的存在都有其价值。”
沈小秋声音比先前低了几分。
“正如我来找你，并不是什么爱不爱，单纯就是因为你可以让我更方便。
比起福利院，比起之后被不喜欢的家庭所领养，我更希望跟你待在一块。”
说到最后。
沈小秋抬起头朝他笑笑：“大叔，你想不想去我长大的地方看看？”
可能是因为有过不美好的童年。
也可能是眼前小女孩看似阳光的笑下藏着些让人心疼的小情绪。
陈扬的心冷不丁揪了一下。
鬼使神差点头。
沈小秋见状狡黠一笑。
拉着他走到马路边，又打了辆车。
约莫半小时后。
出租车停在了城郊的石城福利院外。
和电视里看到的那种其乐融融，孩子们一起嬉戏玩闹的温馨场景不同。
眼前这座三层高的建筑十分幽静，外围被生锈的铁栅栏和冰冷的石墙所包围。
“这里边大多都是身体有问题的孩子。
有的是唐氏儿，有的先天性聋哑或存在其他缺陷。
也因为这些缺陷，他们才会一出生就被父母所抛弃……”
下了车后。
沈小秋一马当先，迈着小短腿领他沿着外围栅栏行进。
一边走，一边声音平静的介绍着。
听着那些异常沉重的话。
再看看眼前女孩小小只的背影。
陈扬眉头不自觉拧做一股。
“那你呢？
你怎么会被送到这来。”
“我？我运气好点，身体没啥毛病。非要说的话就是父母特穷。
生得起养不起，出生不久后就把我扔在福利院门口。”
语带自嘲的说完。
沈小秋停在一处围栏外。
细嫩小手在其中一根上用力一扯。
那锈迹斑斑的铁棍被“咔嚓”一声卸下来。
随后沈小秋身子侧歪着。
钻过了不过手掌宽的缝隙。
将手上铁棍熟练插回栅栏上。
沈小秋拍拍手。
转身背对他挥挥。
“行了，回去好好消化下吧。明天我还会去找你的。”
说完沈小秋晃晃悠悠走向福利院大楼，敲开一楼最左侧房间门，最后被个头发灰白的妇人抱在怀里。
看着这一幕。
陈扬张了张嘴。
久久无语。
坐公交车回去的路上。
他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今日的所见所闻。
思绪流转间。
他在微讯，白度，斗音等多个渠道搜索了这家福利院的信息。
最终在一篇三个月前的福利院宣传报道上找到了沈小秋的身影。
和今天见到的神采奕奕，能说会道不同。
照片里的小女孩骨瘦如柴，怯生生站在人群最角落，望向镜头的眸黯淡无光，没有一丝色彩。
在反复确认自家表哥人在魔都，忙着泡妞，绝对没跟自己整这么一个烂活后。
他接受了对方是个重生者的事实。
也开始考虑沈小秋的提议。
即自己说服自家舅舅舅妈收养对方。
作为回报，沈小秋会带他们全家吃香喝辣，走上人生巅峰。
几分钟后。
陈扬决定答应这个交易。
看对方身世可怜是一方面。
觊觎对方描述的美好前景是另一方面。
须知2024可不是十几年前那种经济飞速发展，遍地风口的好年代。
现今这社会不仅国际局势紧张，男女对立严重，年轻人的就业前景也在不断受到挤压。
有这么一个来自未来的大神带飞。
他这辈子躺着都能舒舒服服的。
想到这，陈扬长舒口气。
拿起手机，点开小说app，在都市重生板块找了本书看了起来。
一边看一边琢磨如何利用这个从天而降的金手指起飞。
太阳西落东升。
一声鸡鸣将其从熬夜追更的疲惫中唤醒。
揉揉眼。
陈扬打着哈欠坐起。
没等睁眼，耳畔一声软糯的“早”将他吓得魂不附体。
定睛一看，却是沈小秋坐在床边看他，身上还背个鼓鼓囊囊的红色小双肩包。
“你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缓过劲后。
陈扬没好气骂一句。
消化完对方身份。
他现在已然将对方看作是个同龄人。
更确切来说，这人是比他还大五岁的社会姐，所以对方说的话他也不全信。
骂完见沈小秋不吱声。
就乖巧坐在那，笑眯眯看他。
陈扬心里生出丝不祥预感。
“你别这么看我，有事说事！”
“没事，我就想问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沈小秋笑容可掬，仿佛真的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孩。
陈扬翻了个白眼。
沉吟片刻后点头：
“收养这事我答应了。等回头我和我舅……”
“行，就这么定了。”
不等他把话说完。
沈小秋把身后背包抱到怀里。
拉开拉链，拿出毛巾，牙刷，小水杯等一大堆东西。
紧跟着又从包里掏出个小枕头和被褥。
整个人顺着他身上被子爬到了床的另一侧，撅着屁股忙活起来。
“不是，你干嘛呢？”
陈扬一脸懵。
“铺床呀！你不是答应收留我了？”
沈小秋一脸理所当然。
“收留那也得等我舅舅舅妈旅游回来，我们商量好办完领养手续再说啊！”
“我等不了那么久。”
沈小秋摇头。
铺完床后呈大字型倒下。
语气轻松道：
“你放心，福利院那边我留信了。
说是我家里人来接的我。
另外现在科技这么发达。
就算哪天你被警察堵门，也可以调门口和沿途的监控，证明我是自己送上门的。”
几句话将他心中顾虑打消。
沈小秋闭上眼。
双手放在微微凸起的小肚子上。
身子起伏间传出呼噜噜的声响。
陈扬嘴角抽了抽。
伸手在沈小秋肉嘟嘟的脸上戳两下。
又轻推了推她肩膀。
眼见这姐们打定主意装睡。
他叹口气，翻开被子，下床往洗手间走去。
洗漱完回来。
见浮夸的呼噜声变成了均匀的呼吸声。
陈扬挠挠头。
拿起沈小秋放在床头的毛巾盖在她肚脐眼上，后转身到客厅，拿钥匙穿鞋出门。
在楼下吃了个肠粉。
陈扬扫了辆共享单车到附近大型超市。
直奔奶粉柜区。
在询问柜姐连带百度后。
他咬牙买了两罐进口奶粉。
又在其他货区拿了两箱牛奶，面包粗粮，还有纸尿裤，奶瓶等一大堆婴幼儿用品。
最后拎着大包小包回了家。
彼时，沈小秋已然睡醒，正翘着二郎腿躺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
听着电视传出的泡菜味台词。
陈扬满脸黑线。
但想到这小孩姐日后能爆金币。
他又笑成了眯眯眼。
卸下身上货件。
从整箱的进口牛奶中拆出一瓶。
插好吸管。
陈扬表情热络的走到沙发前。
“来，喝奶。”
沈小秋抬眸瞅了他一眼。
没接。
伸手指向桌上的进口奶粉：
“我现在肠胃和免疫系统还没发育好，只能喝那个。”
陈扬也不多说，动作利索的煮水，冲泡，临了还吹了吹，用嘴试了下温度后将奶瓶递出。
沈小秋很是可爱的挑了挑眉。
接过奶瓶喝一口。
满意的点点头。
又指了指她那还没陈扬胳臂粗的小短腿。
“帮我按按呗。按按能促进发育。”
“好叻。”
陈扬点头坐下，撸起袖子，一边按一边声音感慨道：
“唉，现在这物价是真的贵。尤其进口产品，就这两罐奶粉，花了我八百块钱。”
说着他不经意将口袋发票抖落在地，捡起后展开，放在桌子上。
“你这是在跟我要钱？”
“你好意思跟个三岁小孩要钱？”
“陈扬你的无耻果然是打小练就的！”
沈小秋先是一愣。
随后没好气的骂。
陈扬对此脸不红心不跳。
“秋姐，你知道的，我就一学生，财力有限。不像你，你是个重生者。我看那些网文里，重生者搞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不行你给我组彩票号码。
或者跟我说说哪些股票能涨。
到时收益咱们五五开。”
沈小秋默然。
几秒后一脸无语道：“你小时候会去买彩票并把号码背下来？
还有你觉得一个住福利院的孤儿，三岁时能有机会接触到股票？”
呃。
陈扬愣一下。
片刻后皱眉：
“那你现在有没有能直接变现的信息差？”
“那肯定有。”
眼珠子转了转。
沈小球摸着下巴做回忆状。
“我记得哈莉丝会接替老登头竞选总统，随后七个摇摆州全红，懂皇碾压式胜利……”
“米国大选，那不得十一月才开奖？而且我上哪下注去？”
停下手中动作。
陈扬神色不满。
眼见沈小秋眼神游离。
笑容礼貌且十分尴尬。
陈扬张了张嘴。
猛然起身。
指着沈小秋后知后觉道：
“卧槽，你不会是现在找不到变现法子又想过好日子，所以打算来我这吃白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