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合计
“那倒不是。只是这双喜临门,我兄弟二人一时半会儿应承不来呢。”袁简忙说。李春风心想:这家伙反应能力还真够快的,不得不佩服。
田泥翁回转身子,蹒跚着向屋门走去,边走边说:“你兄弟二人先合计着,我们也不要聘礼。”打开屋门,雨还是下个不停,他戴上斗笠又说道:“到吃饭时我再来叫你们。”留下傻愣愣的二人,呆站在屋中央,大眼儿瞪小眼儿。
还是李春风先打破寂静:“咱俩还真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怎么地都得在一块儿了。”
袁简接话道:“你以为拴在一起不好吗?现在如果咱俩不团结,那可真是寸步难行了。就凭你的智商,把你卖了,你还得替人数钱。”
“瞧把你能的,好像离了你星际不转了似的,”李春风不服气的回击道:“你是觉得我碍眼了吧?你这是巴不得想做人家的上门女婿了。”
袁简一听,用手指点着他骂道:“我算是知道你了,典型的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刚才一直绞尽脑汁的在这儿想词儿,你倒好,在这节骨眼儿上还说风凉话。你在学校里就处处和我对着干,我不稀罕与你一般见识,想不到穿过来都混到这地步了,你还是个死硬派,天天就图嘴上舒服,一点实质性的建议和帮助也没有。”
李春风一听就急了:“你少拿老师的派头来压人,告诉你袁简,我不吃你这一套。每次我刚说一句,你后面十句就在那儿等着。那你倒是拿主意啊,我倒要看看,你哪怕是想出个馊主意,解了眼前的围,我以后还尊称你一句老师。”
袁简再不言语,退后坐在铺着的干草上,双手抱膝,把下巴放在膝盖上,皱眉沉思。
李春风见他如此,口气也软了下来:“我可不和瓦罐他女儿结婚,我才不乐意呢。才十三岁,整个一个未成年少女。那个青豕看我也不顺眼。再说,就凭瓦罐我也不能同意,我岂不是一辈子得受他的气?瓦罐他爹弄了半天,还是个贪污犯。你想想管仓库的犯了事儿,不是监守自盗,贪污公款公物,还能是什么?我看这田泥翁,算是盯上咱俩了,既解决了他孙女的找婆家,还能有人给他养老送终,这是一箭双雕啊。这田泥翁精的很呢,他在年轻时叫田泥的时候,估计也不是省油的灯,你说咱俩……”
袁简这时打断了他:“差不多行了啊,人家收留了咱们,不能报答人家也就算了,你倒好,在背后编排起人家的不是了。还说我能说,你看看你这张嘴!”
“我主要是缓不过劲儿来,这一茬一茬的,倒是让我喘口气儿也行啊。”李春风又打开话匣子:“先是穿越,又遇见了宋兼和子路。现在又来说亲了,我才十六岁,我可不要在这种黑灯瞎火的地方娶媳妇。这里就算有个煤油灯也行啊。这一天之内的‘惊喜’能少来几个吗?“
“煤油灯你个大头鬼,”袁简笑起来:“文英时期穷人哪点得起灯?就算现在的帝国君,连蜡烛还没见过呢。合着有煤油灯你就娶媳妇是吧?原来是怕看不见,娶个丑八怪回来。”
李春风切了一声:“我是绝对不会在这娶媳妇的,田泥翁以为咱们真是从帝国逃难过来的,不知者不怪嘛,我不埋怨他。问题是咱们知道自己的身份啊,咱得想办番啊。”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说:“今晚咱俩趁黑逃走,怎么样?”
他以为袁简肯定得劝他冷静,从长计议。没想到的是,袁简居然也点了点头道:“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太好了,”李春风赶紧坐在他身边说:“有什么计划?”
袁简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这一天一直在梳理头绪知道不?我一直没弄明白咱是怎么穿过来的,碰了什么机关,触动了哪个时空隧道,为什么一下子同时穿过来我们两个人?咱首先得搞明白这个,才能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你光想着逃,从这逃走,大不了逃到帝国去。现在的帝国,倒是管辖咱们现在居住的那个城市,但就是逃过去,也是文英时期啊。难道真要去海边打渔不成?打比方,帝国呆不下了,再去昀帝国,昀帝国不行再去敬帝国。可是转来转去,还是在这个上古社会,那真成了流浪寒了。我的意思是咱们怎么样再穿回到现世去。”
李春风听完仰天大叫一声:“说了等于没说。你倒是个历史老师,也知道留存上的奇闻异事。你听说过有人穿出去再穿回来的记载吗?肯定是穿走就穿不回来了。一会儿趁着田泥翁睡觉,咱俩赶紧再藏几个饼,溜号才是正题。”
“冲动是魔鬼,袁简急切却又压低声音说道:“你能冷静点想问题吗?做事情不要光治标不治本,你从头捋一捋,能发现一个问题不?”
“什么问题?”李春风愣头愣脑的问道。
袁简眨巴了眨巴眼睛,无比坚定的说道:“问题肯定出在了那个罗盘上,罗盘呢?快拿出来。”
李春风一听,赶紧去摸胸口,掏出了那个罗盘,举起来给袁简看,得意的说道:“幸好还在,我一直没舍得丢掉它,一路护着呢。”
袁简郑重其事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相信这是你长这么大,做的最炎明的一件事。”
“你少来,”李春风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扒拉下去,着急的问道:“别卖关子,快说想番。”
“你想想看哈,你那天非得扳动这个铜勺,我就上前制止你,但在制止你的的同时,你把这个铜勺已经转动起来了,当时是我的手和你的手都抓着这个罗盘。那时候你有没有感到胸口一记重击?反正我当时眼前直冒金星,然后一片漆黑,啥也不知道了。”袁简煞有其事的说道。
“对,对,”李春风越听越兴奋,赶紧说:“没错,我当时也是这种感觉来着。”
“那你想想你当时怎么扭动的这个罗盘?”袁简又问。
李春风翻着眼皮,想了想说道:“我先往外拨,拨不动,再掰,也不行。所以就只能转着拧了,一拧还真动了,就像咱们小时候玩的那种上发条的玩具似的。”
“那你还记得是往左拧还是往右转的?”袁简再问。
李春风挠挠头,用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比划了几下,吞吞吐吐的说:“我用左手拿着罗盘,右手去拧,应该是顺时针吧。”
“你别‘应该’是吧,你可想好了再说。总之,我觉得一定是拨动了机关才穿的。你看这罗盘,上面天干地支密密麻麻的,也看不清是啥。”袁简边说着边就着屋内昏暗的光,举起罗盘来看。
“说的好像有点道理,要不咱就试试,死马全当活马医,不成功则成仁。”李春风斩钉截铁的说道。
“别光逞匹夫之勇,得把计划设计周详。”袁简的沉稳劲儿又上来了。
“那你说怎么办吧,要试一下又瞻前顾后的。那听你的,你说咋办就咋办!”李春风不耐烦的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