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我就想逃出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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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交待

“真的,李老板,我要真是长洲乡下渔民,就刚才你那套话说完,我肯定拍着胸脯表示,以后有事尽管吩咐,命都卖给你。”盛天赐看向李裁法,笑容灿烂:

“我要是张先生这种大人物,也得心里琢磨,李裁法这个瘪三这么会做人,搞死他会不会面皮上不太好看,反而留他一命,把之后很多杂事丢给他让他去擦屁股,应该能办的更漂亮,将功赎罪……”

李裁法脸色微微一变,他感觉对面的盛天赐像是一瞬间变了个人,之前认真听自己说交待时,脸上稍有愠色,可是此刻露出笑脸,反而比愠色更吓人,对方要杀他!

“盛兄……”他刚要开口说话。

“砰!”盛天赐抬手一枪顶在想要扶桌起身的李裁法额头,连一丝犹豫都没有,直接扣动了扳机!

李裁法身体微微一震,后脑飙出一股鲜血,将身后墙上那副字画染红!

身体直接伏在了办公桌上!

“投靠东瀛人!让本地帮派在九龙烧杀抢掠!”

“砰!”

“投靠东瀛人!害得盛家老四杀老三!我非洲好好的正当生意做不成穿越过来!艹!”

“砰!”

“害得我原身要做汉奸,没有分到两个混血妞!”

“砰!”

“害得我那几十个女人当寡妇!十几个儿女没了爹!艹!”

“砰!”

“我一死,那些守不住的娘们儿得给我戴多少顶绿帽子!花着我的钱嫖别的男人!都他妈怪你!艹!”

“砰!”

“交待!交待你妈交待!你一个瘪三拿他妈什么给我交待!艹!”

“砰!砰!砰!砰!“

……

直到弹匣被清空,对面的李裁法脑袋彻底被打烂,办公桌上到处都是弹孔,盛天赐才把手里的手枪丢在桌上,把李裁法尸体扳过来正面朝上,从对方西装口袋里取出手帕,擦着近距离开枪溅染的鲜血。

他擦着脸上的血,打开房门,汪庆三已经从张子廉的会客室门外站到了他这间房间的门外,李裁法的保镖阿祥仍然在楼梯口,只是已经额头中枪倒地,枪都还在腰间没有拔出来,尸体就那么侧着脑袋伏在地上,双眼不甘心的望着盛天赐所在的房门方向。

陆云生手下第一快枪手叶焯山正迈步沿着楼梯走上来,看到尸体时好像垃圾一样躲开,嘴里嫌弃的骂道:

“跟我学了这么久,总想偷奸取巧,每次让我教枪法,都觉得我藏私,我向来对人不藏私,就是生哥问我,我也是说拿子弹练,手枪一年打一万发,先练三年……总觉得自己眼力好脑袋转的快,就能比别人少练几年枪?如果连玩枪也要讲眼力讲脑袋,那生哥才应该是上海滩第一快枪。”

“不是你开的枪?”盛天赐用手帕抹着脸上的鲜血,对身旁的汪庆三问道。

他还以为是张子廉这位保镖结果了李裁法的跟班。

“不是,枪还没掏出来,人就死了,是叶焯山叶老板开的枪。”

“那你站我门口装出一副杀人凶手的气质?等我夸你呢?”盛天赐听汪庆三说完,扭过脸去看正好走到二楼上的叶焯山。

叶焯山一副短打衣衫,看起来就不像是个上流人物,走在大街上就像是那种赚到几个钱,养了三辆黄包车的车老板,或者是捡到钱发了笔横财,刚脱离苦海的码头苦力。

此时叶焯山自来熟的朝汪庆三点点头,朝着张子廉的会客室走去。

盛天赐盯着叶焯山的身影看了半天:“这家伙枪藏在哪了?”

他上一世没少玩枪,身上藏枪无非就那几个位置,常玩枪都能看出来,可叶焯山布鞋纺绸短打扮的模样,盛天赐盯着看了半天,都没看出这家伙的枪藏在哪里。

“叶焯山,陆云生陆先生手下第一枪手,也有人说,他是上海滩第一快枪,没人能看得清他怎么拔枪。”汪庆三语气钦佩的对盛天赐介绍道。

他刚才听到盛天赐房间内的枪响,刚想拔枪,楼梯口的阿祥就脑袋多出个血洞,叶戳山明明人在一楼,也不知道是怎么突然开枪,能比他在二楼还要更快命中目标。

盛天赐完全没有理会他的语气,自顾自的分析道:

“有没有可能,他真跟说相声似的,把手枪藏屁股里了……哎,要不你过去闻闻地上那尸体脑门,是不是有股味儿,要是有异味,多半我没猜错……”

他从过海忙到现在,好多事都是张子廉打发这位保镖帮忙,所以盛天赐对汪庆三这家伙已经有所了解,这家伙不是太高冷的人设,只不过整天跟着老头子身边,不想高冷也得高冷,因为张子廉和他年龄差距大,没什么话题可聊,倒是跟好像精神病一样的盛天赐能聊几句。

听盛天赐怀疑叶焯山藏枪的位置,汪庆三也已经习惯,毕竟从见到这家伙开始,他说话就不怎么像正常人。

汪庆三今年刚二十七岁,是张子廉的保镖不假,但那身军服也真不是假的,张子廉托关系在军统给他安排了个衔头,一个人吃双饷,张子廉这里挣一份薪水,军统港澳站那边还要再给他开一份工资。

而且这家伙最近还跟香江华人兵团的英国教官有些交情,这也是为什么他能调来两辆军车二三十号华裔大兵的原因。

香江华人兵团上个月在最初组建时,根本招不上人,英国佬对于自己执政香江太过于乐观,觉得中国人在英国人治下安居乐业,如今自己一旦成立兵团,报名者肯定络绎不绝。

所以为了筛选报名者,还提前设置了很多限制要求,比如身高必须170厘米以上,体重必须125磅,胸围,腰围以及智力测试甚至中学以上学历等等……

本来计划第一期先招八百到一千人进行培训,结果正式开始招募整整一天的时间,一个合格入伍的华人没有,甚至报名者都寥寥无几,十根手指都能数的清。

搞得当时的驻港英军司令莫德庇一头雾水,向陈策询问原因,陈策了解对方的招募标准和说明之后,哭笑不得。

英国人在征兵布告上说的很清楚,此番招募华人士兵,乃是隶属正规步兵部队,一旦爆发战事,将会第一时间被调入正面战场与敌方交战。

陈策只能告诉英国人,按照这种英国人挑选良家子的标准,不可能有华人入伍,这不是招募为了英王战死的英勇日不落骑士,这是招募华人,你英国人的仗,为什么让中国人替你打?

而且标准这么高,哪个中国家庭如果供出来一个中学生,父母舍得把他放到战场上赴死?尤其你们还特意说清楚,会被优先投入正面战场当炮灰。

最终莫德庇求教陈策,陈策就给了一个建议,中国人信奉:功名富贵,但在马上取。

第一,加上最先录取者,优先接受军官培训,有机会升任英军作战部队担任军官,能真正统领英军。

第二,取消优先当炮火的说法,如果表现优异,战死牺牲,或可得到港督嘉奖,甚至可能上报英王与民国政府,对杰出表现者授勋。

靠着后来增加的两条规则,和陈策让中统在港澳负责宣传的部门帮忙宣传劝说,忙了小一个月,这才勉强召了不足百人,号称华人军团,实则编制一个连,最高长官是连长。

对方招完之后又担心训练期间会不会中英观念不服,被追问的陈策没办法,只能又抓壮丁一样让张子廉这位当过兵的保镖汪庆三临时写了一份中国士兵日常训练注意事项,让英国教官注意一些中英区别,免得训练中国人时,再出现招兵时那种笑话。

盛天赐如今没什么正事,就等着飞机降落,过去机场登机,只不过飞机具体降落时间,除了亲自收电报的张子廉,没人知道,所以就只能干等。

跟汪庆三正闲聊时,这副身体原主的大哥盛天生咚咚咚一阵脚步声跑上来:“天赐!天赐!”

“什么事?”盛天赐抬头不耐烦的看向楼梯口,然后吓了一跳,这位缺根弦的大哥手里拎着个人头,正兴高采烈跟自己献宝一样,边跑边展示!

“福义兴大佬雀王满的人头!”盛天生举着人头走过来,对盛天赐说道:“用人头来领赏!你话的!”

盛天赐看看伤口不像被平整切开,跟狗啃的一样斑驳不平,也不知道怎么把脑袋从身体上弄下来的,看着都疼。

“呦,还真是个江湖大佬,看着眼熟嘛,雀王满,好像有这么一号人物。”汪庆三瞥了一眼人头,开口说道。

能让他记住的香江江湖人,必须是江湖大佬的级别,因为寻常江湖人,见不到整日跟在张子廉的自己。

“你老板的意思,这钱得他出,我就你给我的那一皮箱钱。”盛天赐碰了一下汪庆三说道。

汪庆三叼着烟去不知道哪里取钱,盛天赐则看向盛天生这个傻子,不满的说道:

“我他妈是不是跟你说了,不让你们仨亲自去干这活儿,不然你们有个好歹,我这个附身的鬼,是不是对不起你们死去那老三,别人杀人绑票,你们就抓紧时间负责收钱,然后等着跟老张去澳门,之前在港九混不出来,这次靠着他出钱出枪,你们帮忙跑腿,只要不惹大事,肯定能混成澳门数一数二的犯罪团伙。”

“不是我,是我小弟带人做的……他不敢上来亲自揾你取钱,所以我替他。”盛天生对盛天赐说道:

“这人头是真的,如假包换,大家都知道他是老福的雀王满。”

“你小弟是大家闺秀啊?这么怕见人不如挖个坑给自己埋上。”盛天赐看着对方那傻乎乎的德行,不屑的撇撇嘴:“别展示了,万一待会来人等着来这里集合排队去机场,看到人头再吓死。”

盛天生“噢”的一声,拉开张子廉的办公室房门,把人头好像球一样丢进去,把门关好,看看走廊无人,这才继续说道:

“不是大家闺秀,是刚收的,就是……就是你话看不中,叫做金牙雷的那个,他主动提出拜我做大佬……也是他带我去抄雀王满的家……”

说到这里,盛天生又看看四周,随后笨手笨脚,小心翼翼凑到盛天赐耳边:“按照你吩咐,抄出来的钱和金银首饰都自己收起来,这个扑街好多钱……”

看到对方明明在耳边说话却还笨手笨脚的摸样,盛天赐稍稍推开他:“行啦行啦,我不要,无论抄出来多少,让盛四收好,他负责替你们管钱,你和盛老二是不是跟老三老四不是一个妈生的,怎么头两个的能力反而比不过后两个呢?有机会你要看见你妈,记得给她提个醒,我怀疑你爹准是背着你妈搞破鞋了……”

盛天生又从自己口袋取出一包在长洲根本没见过的好彩香烟:“搜出来的,给你,天宝话这是进口的贵价货。”

盛天赐拆开香烟,美美的吸了一口。

盛天生在旁边则总想伸手摸低头吸烟的盛天赐脑袋,可是盛天赐一看他,他就缩回手,嘿嘿的笑。

“你有事啊?你和老二一个媳妇都没有,老四一个人四个媳妇,是不是原主和你俩……你仨有一腿啊?”盛天赐咬着香烟对盛天生问道。

盛天生在旁边看着盛天赐:“老豆话你不是天赐,话你要去花旗国,不同我们一起跟人家张先生去澳门避难,我好奇的嘛,怎么可能不是天赐,明明就是你。”

他甚至撸起自己的胳膊,给盛天赐展示小臂上的纹身,与盛天赐的纹身一模一样,是“欲报之德,昊天罔极”这八个字:“你认不认识这几个字?是乜鬼意思?”

盛天赐打量着纹身说道:“欲报之德,昊天罔极,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恩情太大,怎么都报答不完,你要是不明白,就好好活着,活到过个十几年左右,等北朝鲜打赢,当地老百姓的表现就让你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仲话你不是天赐,你当初就是这样讲,恩情太大,报答不完,所以带我们一起去纹上去,话不能忘老豆老妈的恩情,时刻记住不准忤逆父母,要孝顺他们。”盛天生放下衣袖,挨着盛天赐靠着墙壁而立:

“花旗国是什么样?好端端跑去那么远?几时返来?”

“大哥,我是盛天赐,但不是你三弟,我就是个附在你三弟身上的鬼,你三弟已经死了,明白吗?”盛天赐对盛天生解释道:“你看老二老四和你爹都听明白了,就你不明白。”

“不如等你头上的伤口长好再走?万一长好伤口,你就记起来呢?”盛天生说道:“要是老妈在湾仔就好了,可惜在长洲,不然她一定有办法让你记起自己是边个。”

盛天赐哼了一声:“乜鬼办法?驱邪抓鬼啊?”

“打喽?”盛天生身体靠着墙,眼睛望着前方,语气仲带着缅怀:

“记不记得,小时候你带我去偷看蔗姑洗澡,被蔗姑发现,搞到人家把我们两个带去老妈面前,你站出来说,是你带我去看,本来就是你带我去,可是老妈和大家都不相信,老妈就一直打我,骂我做坏事都冇胆量承认,做坏孩子都不够格!最后我实在忍不住痛,说了这辈子第一个谎,我说,不要打,是我,是我做的,是我带天赐去偷看蔗姑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