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这不是爸爸，这是恶魔
第二天一早，顾培娟早早起床，洗漱好先去厨房，简单的烧了两碗鸡蛋汤，叫醒还在熟睡的莎莎，打了盆水试了试水温，等着莎莎洗漱完，看着莎莎吃完，递给女儿一元钱，这时候的学校还是建在村子的外边，每个村子还是有小学的。
等着儿子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村子的学校才和其他村合并，学校没有食堂，老师们要求学生中午带点饭要在学校里利用中午时间多学习，有的学生中午大部分都是在学校商店里买点吃的，莎莎接过钱放进书包蹦蹦跳跳的约着真真一起去上学。
自己也开始继续把没有裁剪完的布铺好，全部裁剪完，随着哒哒的声音响起顾培娟继续缝制衣服。
顾培娟静下心，到下午的时候把裁剪好的几件衣服全部都做完了，熨烫钉扣，然后用衣服夹子勾起来等着晾干了再叠起来。
接下来就要整理下随身穿的衣服，结婚时候娘家陪送的家具两开门的衣柜自己几年不在家，来回给搬动已经坏了，家具只能搬走穿前的桌子和现在用来剪衣服的桌子，缝纫机和锁边机要带走的。
收拾完孩子们和自己的衣服，结婚娘家陪送的六床新被子只剩下两套了，这几年一直在H省放在家里的被子都被赵婆子送给了她娘家兄弟。
把自己能带走的都收拾完好打个包裹放进橱柜，看看天色还早，顾培娟决定去厨房看看做完饭等着女儿下午放学。
饭做好用铝饭盆盛了端进自己居住的屋子，刚坐下休息不久莎莎就放学了：“妈妈，我回来了。”顾培娟让莎莎自己洗漱，把饭菜摆好母女俩紧挨着坐一起，吃完饭，莎莎小身子靠过来仰着头问“妈妈，我们明天周六不上课，咱们是不是去姥姥家，大姨家找糖糖妹妹了。”
“嗯，明天要早起哦，因为妈妈要先把你送到你大姨家，明天还是禹子山集，妈妈把今天做的衣服送出去，赚钱给你和妹妹买好吃的。”顾培娟说着起身要拿起碗筷。
“妈妈，我来洗，我会洗碗哦，老师说我们已经长大了，要帮家里的大人干活哦。“莎莎小大人似的接过碗筷，捧着进了厨房。
莎莎从小就很懂事，家里打扫卫生洗衣服做饭，还有碗筷厨房的清洗，顾培娟干活的时候忙不过来，莎莎都会跟过来帮忙，小小年纪就能和小大人一样做的一板一眼干干净净。
顾培娟看着清洗碗筷的莎莎鼻头一酸，上辈子这个时候自己在镇上开办学习班，忙着替渣男赚钱的时候，在家上小学的莎莎每天下午放学后就要开始洗碗，洗衣服了，别人家的孩子还忙着看动画片，七岁的莎莎在家里她的爷爷奶奶就当大孩子使唤了。
有一次渣男回家，饭后全家坐一起聊天喝茶，莎莎听着大人聊天忘了把炒菜的锅刷出来，渣男去厨房找水喝，看见没刷的菜锅，拿起锅把狠狠的砸向莎莎，幸亏孩子机灵，看着渣男生气，瞪大眼睛看着锅飞来险险的躲开。
事后莎莎发热了两天，自那以后自己吃不完饭，只要大人吃完了，莎莎就忙着赶紧把用过的锅和碗筷全部刷干净。这家事对莎莎的印象太深了，每次看到渣男就害怕，长大后每次提起这件事就掉眼泪“妈妈，我都不知道天下有这样狠心的爸爸，我那时候都吓得头懵了，感觉很快会被砸死了，这不是爸爸，这是恶魔，我一辈子都不想认他。”
顾培娟默默起身把晾干的衣服叠起来，放进包裹里，又压了压放铜镜的地方，完美契合看不出里面有东西，把衣服一件件放好打包系好，等着明天直接带走。
“嫂子，吃完饭了吗？”随着说话声，王美丽抱着两岁的儿子随着刷好碗筷带着进屋的莎莎一起走进来，“你们回来了，给你娘家帮忙的忙完了吗”顾培娟问。
“嗯，忙完了，这个还不快吗，蒸好了，人多趁热就撸出来。
这不是想着明天逢集了，你得去镇上出摊，俺给你小叔子就赶紧回来了。你收的衣服都做完了吗？”王美丽把孩子放在地上“找你莎莎姐姐玩去。”一边走到包裹前摸了摸叠好的衣服。
“我看都做好了，那就利索了，等拿衣服的拿走就别收了，歇歇吧，你看看俺哥也在外面赚钱，你休息几天，趁着俺哥不出去，自己怀个孩子，咱要生个儿子咱公婆不就偏咱吗”
“嫂子你要听劝，你看我说话都是向着你的，我又不认识那女的，她外地人说话我听不懂，管谁近不如咱近，我肯定支持你，等你去吴庄咱大姐家休息几天再回来。俺哥这几天不在家，他心里还是有你们娘几个，你看看他这次出去专门打电话叫我给你说声，等几天回来他说去接你。”王美丽殷切的看着顾培娟，小嘴叭叭叭的说着。
“你哥什么时候打电话来。”
“俺娘家不是有电话吗？来回都是俺哥打电话给俺娘家那边，俺兄弟在给说，这次俺俩人在那边帮忙的，今中午俺哥打电话嘱咐的，让你去娘家住两天，他很快回家去接你们。”
顾培娟平静的笑笑“我知道你大哥想着我们娘几个，我早就想通了，也不怀疑他，毕竟我十八九就跟着他了，就是一天吃一顿饭，拉棍子要饭我也得跟着，不会给他离婚的，也不会离开这个家。”
“那行嫂子，俺哥的话我也带到了，给俺娘家忙了快两天可累死了，我抱特特回屋睡觉去。”王美丽接过莎莎领过来的儿子，急忙走了。
“妈妈，俺婶子说俺爸爸又出门了吗？是不是又去找那个女人了，上次我听奶奶说那个女人要给我生个弟弟，让我以后看弟弟。”莎莎走过来眼睛红红的。
“莎莎，妈妈知道你很聪明，这些都是我和你爸爸之间的事，小孩子就要好好学习。”顾培娟抱过莎莎。
“妈妈我都听俺奶奶说了，你就会生小丫头，她看你就烦，让我不要给你亲，说我生下来你就扔给她看着的。叫我以后孝顺爷爷奶奶还有二爷爷，我的户口在二爷爷身上，说我是二爷爷的孙女。”看着大女儿仰着脸不高兴的说着。
“妈妈，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是呀，上辈子因为自己未婚先孕生下大女儿，赵婆子抱去偷偷养着，计划生育太紧孩子户口挂在她二爷爷的户上，从此赵婆子想起来就被逮过来就说教一通，要学会感恩，谁家孩子生下来不是自己养，从那么小生下来我就带着，户口都幸亏你二叔没老婆没孩子，这日子你要过仔细了，往后赚钱都交给男人攒着，你不但有公婆要孝顺，你二叔你们以后也得养老送终。”
..........
“莎莎，你现在还小，有些事还不明白，但是你要知道一点妈妈爱你一点不比对你妹妹少，你是妈妈第一个孩子，虽然不是在妈妈身边长大，但是妈妈同样爱你，要不是有计划生育，....”。
顾培娟耐心的给莎莎解释，虽然想起来上辈子这个时候真的对大女儿没有太多感情，但是经历了上辈子被赶出家门母女几人相互陪伴，大女儿嫁人后虽然家庭一般，但是大女儿做为贴心的小棉袄，是几个孩子中最知道感恩最贴心的。
“那妈妈要是爸爸和你离婚了，你还要我吗？我奶奶说你和爸爸离婚后让你带着糖糖走，让我跟着二爷爷！”莎莎的露出担心和害怕，眉头紧皱着。
顾培娟压下心中的怒火，赵婆子和赵老头聊天从来不避开孩子们，莎莎从小就聪明敏感，小时侯就经常被灌输好好干活，不然你爸爸不要你了，你是我养大的，经常导致她长大后做其他事的时候眼神漂移。神游不集中。每次聊天时候都会聊着聊着就想起她小时候，心思太小的毛病怎么都改不掉。
想起大女儿从小就渴望亲情，顾培娟微笑着拉起莎莎“妈妈不会不要你的，假如你爸爸和妈妈离婚了，我也要带走你，你会跟着妈妈吗？”
“妈妈我会跟着你的，但是我要想奶奶了怎么办？”莎莎胆小心细，从小就善良性子向她，即使赵婆子待她很苛刻，莎莎心里再不喜欢她奶奶，只要赵婆子说很久不见宝贝大孙女了，莎莎都会用暑假打工赚的生活费给赵婆子买喜欢的零嘴送过去。
“莎莎，现在你爸爸还没有不要妈妈，咱们还没离开你奶奶呀，等着你爸爸不要咱们了，你问问你奶奶要你吗？你奶奶要是要你，你就可以和奶奶一起生活，想妈妈了就找妈妈，好不好。”顾培娟知道这时候的大女儿心里还是和她奶奶很亲的，只能等半个月后大女儿的户口没地方安放，那个女人要求渣男的名下不能有孩子，渣男和赵婆子慢慢对莎莎都不耐烦，才能让莎莎没有留恋的跟着走。
等这次走后再也不能让莎莎接触这家人，一定要早点脱离他们的视线，孩子们的人生应该每天都是快乐的。
“好了莎莎，咱们就不聊大人间的事情了，以后妈妈不论走到哪里都带走你。小孩子操心大人的事会变成猪八戒哦！给妈妈说说今晚还去真真家看动画片吗？”顾培娟捏捏莎莎的小脸，轻笑着问。
“还是不去了，我现在写作业，星期六和星期天老师布置了好多作业，我今晚要做作业，明天跟着妈妈去大姨家找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