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审判大会
姬明月垂下眼帘，掩盖住眸中复杂的情绪，语气淡漠：
“用不着这么麻烦，我跟你之间只有一个孩子而已，待几天就走。”
赵牧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收敛起来，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直到现在你还不肯认我这个夫君么？”
姬明月别过脸去，语气冰冷：
“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你不愿意报效国家，那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可说的。”
赵牧脸上的笑容僵在脸上，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老爷，老爷！审判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您看……”
郑师爷一路小跑着进来，看到院子里的情形，顿时止住了脚步，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
赵牧深吸一口气，将心头那股烦躁压了下去，他转头看向姬明月，语气尽量温和：
“明月，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姬明月看也不看他一眼，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不去。”
赵牧脸上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便被掩盖住了。
他转头对郑师爷道：
“走吧。”
既然她不愿意，那他强迫人也没用。
就在赵牧快要随着赵师爷离开的时候。
突然传来一阵软糯的声音。
“娘亲，娘亲！”
一声稚嫩的童音打断了两人的思绪。
姬明月抬头一看，只见念念揉着惺忪的睡眼，跌跌撞撞地朝她跑了过来。
“念念！”
姬明月连忙起身将他抱起来，心疼地问道：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娘亲，我要跟爹爹在一起！”
念念想要离开她的怀抱，往赵牧身边跑。
姬明月闻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酸楚。
“念念，回来。”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不嘛，我要爹爹！”
姬明月心头一怒，语气也冷了几分：
“到了这里就有了爹忘了娘，既然你爹爹对你这么好，那你去找他吧！”
说完，她便将念念放了下来，转身回了房间。
“娘亲……”
念念看着她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眼眶里渐渐蓄满了泪水。
赵牧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怎么会有这么固执的女人？”
他苦笑一声，弯下腰，将念念抱了起来。
“念念乖，爹爹带你去看热闹。”
“热闹？”
念念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问道。
“对啊，今天可是有很多人要倒霉呢。”
赵牧说着，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躲在暗处的福顺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叹了口气，低声喃喃道：
“孽缘啊，孽缘……”
半个时辰后。
江宁县城外，黄沙漫漫，一座高台拔地而起。
四周旌旗招展，人头攒动，肃杀之气与百姓的欢呼声交织在一起，场面恢弘。
此处正是审判蛮夷俘虏的刑场。
赵牧一身玄色锦袍，腰间佩着龙纹玉佩。
他抱着念念，在一众士兵的簇拥下，缓步走上高台，每一步都透着县令的威严。
“爹爹，他们都是坏人吗？”
念念指着台下黑压压跪成一片的蛮夷俘虏，奶声奶气地问道。
“对，他们是坏人，所以爹爹要把他们都抓起来。”
赵牧语气温柔，但眼中却满是寒霜。
赵牧抱着念念刚在一把雕刻着祥云图案的太师椅上坐下。
一道纤细的身影便悄然出现在他身旁，带着一丝清冷的幽香。
姬明月一袭白衣胜雪，乌黑的长发只用一根白玉簪挽起，清丽脱俗，宛若谪仙。
她目光扫过台下那些或惊恐、或麻木、或怨毒的蛮夷俘虏，神色平静无波。
这一幕，自然落在了坐在对面的萧长安和拓跋玉眼中，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熊熊燃烧的怒火。
“这贱人，竟然真的来了！”
萧长安暗自咬牙切齿，精致的妆容都掩盖不住她眼中的嫉妒。
拓跋玉则是握紧了手中的酒杯，骨节泛白。
“肃静！”
郑师爷尖锐的声音响起，压下了台下的窃窃私语，高声宣布：
“审判大会，现在开始，押——俘——虏！”
话音刚落，一队队士兵便押着一万多名蛮夷俘虏走上刑场。
这些蛮夷俘虏大多衣衫褴褛，蓬头垢面。
但从他们健硕的体格和眼中偶尔闪过的凶光，依然能看出，这些都是久经沙场的精锐之士。
“我的天，这么多蛮夷！这可是他们最精锐的部队啊，听说各个以一当十！”
“是啊，这次要不是县令大人神机妙算，将他们一网打尽，我们江宁县恐怕……”
“嘘！小声点，你想死啊！”
台下百姓议论纷纷，言语中充满了对蛮夷的恐惧和对赵牧的敬畏。
郑师爷待众人安静下来后，这才继续说道：
“这些蛮夷，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罪孽深重，赵大人仁慈，特此……”
他故意顿了顿，吊足了众人的胃口，这才高声宣布道。
“判处他们在江宁县终身劳作，以赎其罪！”
“万岁！县令万岁！”
此言一出，台下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震耳欲聋，经久不息。
“人民万岁！”
赵牧面色平静地接受着众人的朝拜，心中却毫无波澜。
这些蛮夷俘虏虽然数量众多，但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些蝼蚁罢了。
他要的，是彻底摧毁蛮夷，让他们永远不敢再犯边境！
“爹爹，什么是终身劳作啊？”
念念好奇地问道。
赵牧低头看向女儿，眼中闪过一丝冷酷：
“就是让他们一辈子给爹爹做牛做马，赎他们的罪。”
“哦。”
念念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郑师爷轻咳一声，捋了捋胡须，高声宣布：
“审判结束，现在开始表彰！”
台下百姓的欢呼声渐渐平息，所有目光都集中到高台之上。
赵牧将怀中的念念递给身旁的姬明月，起身站定，眼神凌厉地扫过台下众人。
“这一次蛮夷来犯，我江宁县虽取得大捷，却也有两名勇士，为保家卫国，壮烈牺牲！”
赵牧的声音低沉却洪亮，带着几分悲壮。
“有请烈士英灵！”
话音刚落，郑师爷高声喊道：
“全体肃立，奏哀乐——”
低沉的乐声在刑场上空响起，原本喧闹的刑场顿时安静下来，只有呜呜咽咽的哀乐声在空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