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乱世,我以八九玄功横推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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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八角银环虺(求收藏,求追读)

“这……”

看着眼前不堪一握的小东西,江寒微微愣住。

他明显感觉到,这小东西并非普通的八角银环蛇。

无论从灵性,气息还是仪态上说,都不是一个级别的东西!

差别之大,就如同驽马并麒麟,寒鸦比凤凰!

仿佛是回应他的感觉,脑海中那副名为八九玄功的浩瀚图卷,也在此时倏忽震颤起来。

【八角银环虺】

(作者注:hui,一声,释义为毒蛇,也可指龙的幼年)

【灵兽也,以血饲喂,每日可反哺一缕灵气】

【以二十灵气祭炼,可开启七十二变之‘灵蛇变’】

【化虺成蛟后,可以五十灵气祭炼,开启‘蛟龙变’】

【化蛟成龙后,可以一百灵气祭炼,开启‘真龙变’】

“虺?每日还能反哺灵气?”

江寒眉头微皱。

传说中,蛇修炼三百年而化虺,再五百年而化蛟,再一千年方能成龙。

从蛇化龙,便有如此三道大关,每一道皆难如登天。

虺……也就是说,这小东西,已经迈过了第一道大关?成了切切实实的蛟龙种?

“也是……九叶月华莲可是百年难遇的奇珍异宝,而这小家伙从卵中开始,就在九叶月华莲的温养下孵化……”

难怪那八角银环蛇要冒着莫大风险,将蛋产在九叶月华莲旁边,受其温养,看来是想以此为契机,让子孙化蛇成虺……

“原来霜天万类,皆在争渡!”

江寒心中啧啧称奇,拿了根细长草秸,帮小东西拨开身上蛋壳。

之前没怎么注意,此时细看之下,小蛇周身果然有丝丝缕缕的白色气息。

“这就是灵气了……这么小,周身就有灵气逸散,不愧是灵兽!”

随着江寒手指靠近,这些细微灵气皆渗入他的毛孔之中,被他尽数吸收。

这些灵气是自然逸散而出,吸收与否,对小东西都没有任何坏处。

随后,江寒那祭炼了青须鲶之后空空如也的丹田,终于再次多出一丝灵气。

“既然这东西能为我生产灵气……倒不如留着……”

灵蛇变随便找只蛇祭炼就能开,没必要用这家伙……何况他现在也没有足量灵气。

江寒心中正在盘算,眼前的小白蛇歪着脑袋盯着他,忽地在他脑海中轰入一股强烈的意念。

“娘……”

那道意念大致就是这么个意思。

江寒微微愣住,旋即明白,这是小蛇在跟自己沟通。

“……这是刚睁眼,把我认作娘亲了?”

这不是坏事,至少认娘以后,小家伙肯定不会再攻击自己。

不过,称自己为“娘”实在是有点……算了,以后再纠正。

话说回来,它居然能通过意念与人沟通?

这就是灵兽么?

听镇上说书人讲,当朝国师的座下麒麟,还有坐镇京都天牢的狴犴,似乎也是这样与人沟通,可谓玄妙之极。

正想着,脑中又传来一道意念。

“饿……”

可怜巴巴的。

“饿了么……”

江寒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喂养它。

毕竟这可是灵兽,价值估计不会逊色于九叶月华莲,难以出手。

放任它饿死,又过于暴殄天物。

做了决定,江寒便找来一根针刺破指尖,挤出几滴鲜血,滴到一只破瓷片上。

随后将其放到小家伙面前——这东西可是毒蛇,直接用手指喂显然是行不通的。

与此同时,他也在尝试用自己的意念与它沟通。

“浑身莹白……要不就叫你小白?”

脑中传来一股欢喜——想来是认可了这个称呼。

它爬到破瓷片前边,直起小半个身子。

瓷片上的血液仿佛被一股神秘力量牵引,自动汇成细流,被小白吸进口中。

“这是控血?不对……它是蛟龙种,应该是控水……刚出生就能控水啊……”

江寒在旁边看着,感觉颇为玄妙。

长大后会如何?呼风唤雨?翻江覆海?

“唔……吃饱了……”

吸食完血液后,小白向着江寒爬了过来,有点想要依偎在他怀中的意思。

“等等……”

江寒又拿出一只瓷碗,放在小白面前:“小白,张嘴。”

小白听话地张开嘴巴,同时也露出了两根尖锐毒牙。

江寒用瓷碗边沿小心翼翼地顶住毒牙后方一寸的地方,这里有处微微的凸起,是毒腺所在。

随着他微微用力,毒腺受到挤压,流下几滴清澈毒液,汇入碗底。

随后江寒找出几根锈迹斑斑的铁针,一并放入毒液中。

八角银环蛇本就是数一数二的毒虫……白水县上一任武举人,就是不慎被八角银环蛇咬伤,拼命坚持了三天,最终还是压不住蛇毒,彻底丧命,白瞎了一身精深武学。

而小白化蛇成虺,毒性想必更猛烈些……这几根毒针,对目下的江寒来说,是个相当不错的底牌。

而且隐蔽性强,暗里偷袭也极为好用。

他可不想在下次歹人上门时,依旧一点反制手段都没有,只能跳进白云江躲着!

别的不说,白水县地界,估计没几个人能扛得住八角银环蛇之毒。

将这几根铁针打点好,江寒又在家中翻出一个小布袋,放在小白面前。

“来,小白,钻进来。”

这小家伙还是带在身上最靠谱,不然放家里到处乱跑,被人发现就不好办了。

小白明显很信任他,乖乖地钻到里边。

“好嘞!”

江寒将布袋藏到怀里,随后便将昨日渔获一股脑儿拎起。

出了门,朝着镇上渔市大步赶去。

……

踩过二三里泥泞道路,耳边渐次喧哗起来。

一抬眼,一座人声鼎沸的渔市,已在前方风雪中影影绰绰。

白水县是沧州西北的大县,管着白云江下流四百里流域。

沿河散布着几十座渔市,白水县百万人口,多半都在此处过活。

开了百业营生,亦将人分成三六九等。

靠北的县城,依山傍水,城里青石板铺路,青墙黑瓦,多得是四进的大宅院,满街繁华,不可胜数……白水县的富民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在此处。

往外则是沿河而居的众多打渔人,房屋低矮简陋,大都是搭几块木板遮风挡雨的棚户,呈团块状聚居分布……算是白水县二等人。

这些棚户区最密集处,往往沿河辟开一条长街,这条长街又被县城中伸出的一条大道分成东西两头,成为渔市。

众多渔船在此处来回穿梭,往岸上卸下一筐筐新出水的河鲜,等待县城里的酒楼客栈,来此采买。

普通渔民之下再次一等,就是像江寒这样的,连棚户也住不起,只好找个偏远地方搭个茅草屋……他们住所偏僻,离渔市太远,辛苦不说,生活也极为不便。

而江寒还是前朝罪民,算是三等人中的三等人,在此方社会边缘之极。

所谓穷在闹市无人问,常年在贫困线上摸爬滚打的江寒,平时就是大摇大摆走在渔市街头好半天,都没一个人愿意搭腔的。

不过今日,江寒甫一踏入渔市,便引起不小轰动。

“乖乖!这赤尾鲢,有四五斤了吧!

“手上那是甚?八角银环蛇?好家伙,我没看岔吧?”

“啧啧,单他手上这几条,估计都有两千文……这小子,这个冬天怕是要吃香喝辣喽。”

众多打渔人皆望着江寒,眼中满是艳羡。

大家都是江上讨口子的贱户,对江寒这次丰收的含金量,自然无比清楚。

简直就是祖坟冒青烟,老天爷灌饭吃。

就是天天去镇上酒楼挥霍,保底也能潇洒到明年开春。

委实令人羡慕得紧。

更有几个负责采买的小二,已经注意到这边,朝这边跑来。

“兄弟,你手上这条八角银环蛇怎么卖?我鲜珍楼出九百文!成交么?”

“慢着!我白云客栈出一千文!”

有认识江寒的,也忙不迭过来攀关系:

“呦!这不江兄弟吗?那条赤尾鲢留给我怎么样?放心,绝不亏了你!”

一时间,江寒周围人声鼎沸,嘈杂之极。

他也不慌乱,只是一边抱怨自己这些水产如何来之不易,一边与众多买家拉扯,丁是丁卯是卯,逐个议价。

周围的的渔户看着江寒与众买家唇枪舌剑,心中暗暗称奇。

只觉得这小子处世圆滑,条理清晰,跟从前那个懦弱少年相比,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最终经过两个时辰的讨价还价,江寒手上十几条大鱼全部出手。

换了整整三千五百文!

除去摊位和渔栏的抽成,以及各种沉重税务,仍有两千二百文进账。

比普通渔户大半年的收成还多。

拍拍沉甸甸的钱袋子,江寒也难得有了点花钱的心思。

去集市上置办了些油盐,割了几斤猪肉,再买些柴,还有一身看的过眼的衣服,准备改善下以后的生活。

手上拎着一堆东西,江寒又在思量,上哪儿去打听一下习武的事情。

正在琢磨,抬眼却看见一个衣衫陈旧的中年人,看上去三十多岁,棉衣的破洞中,棉絮随风飘落。

“陈叔?”

江寒微微愣住,连忙抬手打了个招呼。

陈叔本名陈云甫,和江寒家一样,是本朝立国时被抄家的前朝罪民。

两家人同病相怜,经常互相接济,自江寒父母离世后,陈云甫对江寒也多有照顾。

往岁多次饥荒,都是陈云甫尽力救济了一口吃的,才没叫江寒这个苦命的孤儿饿死。

继承了原身的记忆之后,江寒对陈云甫也颇为感激,这一声陈叔算是真心实意。

陈云甫也抬头,看见江寒,眉头松动些许,露出几分关切。

“江寒?我听说你前几个月染了风寒,我忙着储粮过冬,一直没去看你。现在好些了么?”

“已经无碍了,陈叔不用操心。”江寒摆摆手,转而问道:“倒是陈叔,眉头不展,是遇见什么糟心事了?”

“你还不知道?”陈云甫摇头苦笑,两人一道并肩而行。

“还记不记得今年春天县里征发咱们修的那个大坝?”

“县衙招商,程家承包的青鱼村上游三四里那个?”江寒眉头微皱。

他们这些前朝罪民,除了税务上要多缴一番,平常的徭役也要承担更多。

县里修一些河坝,水渠之类的公共工程,往往都是优先征发他们服役。

上游那座坝,便是江寒今春被征发去参与修建的。

“怎么不记得……为了那座大坝,程家的人上门拉壮丁,把我家门都给踹坏了。”

江寒道,又想起程家那些狗腿子的凶恶嘴脸。

“那河坝前天夜里给冲垮了!”陈云甫苦笑道:

“县衙里问罪,那姓程的把罪责全推到了咱们这些修坝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