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现在跑来得及吗
“这......”小二还在犹豫，看着江晚晴，上下打量着，“这位姑娘好像有些面生，或许她与九皇子来的时候，我未曾有幸伺候过，要不然我喊掌柜的来做主？”
听到小二这么说，贵女们有一大半都露出了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
江文心轻哼一声，斜睨着江晚晴。
坏了，这可如何是好，掌柜一来，自己不就露馅了吗？
“你抖什么？”梁暮云的声音幽幽的响起。
江晚晴面上镇定，身子却忍不住微微颤抖，紧张不已，“神仙，您不知道，假冒皇子好友这事，搞不好要下大牢的，您说我抖什么？”
“慌什么，等掌柜的来了，你听我的便罢。”梁暮云道。
这个蠢女人，果真贪财又惜命。
梁暮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样的女人，不像宫里的那些女人，看起来一个比一个完美。
就算是普通的世家小姐，也没有像她这样的。
不多时，掌柜就一路小跑赶了过来。
“听闻九皇子的好友在此，可是要开常去的瑞麟堂？”掌柜是个中年男子，身材健硕，礼貌得体，他俯首又道，“不知是哪位小姐？”
掌柜是个聪明人。
“就是她。”江文心指了指江晚晴，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这位姑娘......”掌柜犹豫一瞬，斟酌道，“这位姑娘可曾见过在下？”
谁都知道，九皇子深居简出，他的好友就那么一两个。
掌柜的问的也妙，没有直接说没见过，也不说见过。
“当然见过的。”江晚晴莞尔一笑，“还不止一次，只不过每次都没有机会同南宫掌柜打照面。”
南宫掌柜一听这话，眼眸微抬，快速扫视了一眼江晚晴，眼底的讶异一闪而过。
“满月庭的掌柜原来姓南宫啊，你知道吗？”
“谁在意这个......”
“知道他姓什么又如何，难不成仅凭这个，就会......”
下一刻，南宫掌柜满脸堆笑，亲自引路。
江文心和各贵女们面面相觑。
这怎么可能？
江文心愣在原地，还是被人拉了一把，才反应过来跟了上去。
江晚晴走在最前头，昂首挺胸。
“神仙，您果然神通广大，一句话，让男人带我去最贵的包间！”江晚晴对神仙佩服的五体投地。
梁暮云无言以对，好半天才说道：“你这话，听着着实别扭。”
“嘿嘿，反正就这么个意思。”江晚晴笑着回道。
很快来到了传说中的瑞麟堂。
令人意外的是，这里看起来反倒不如外头奢华。
步入其中，大厅中间一张金丝楠木圆桌。左侧一间书房，沉香木做的书案，上摆着一束新鲜兰花。雕花窗棂，翠竹轻摇。
“一般啊，很一般。”江晚晴摇头叹息。
南宫掌柜听到这话，错愕一瞬，后不自觉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江文心一入瑞麟堂原本还在震惊此处低调的奢华程度，听到江晚晴这么说，忍不住笑出了声。
“就这还一般，你懂不懂什么叫低调的奢华？”江文心白了她一眼，“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
“说的好像你小时候不是跟我一样的乡下丫头，咱俩好歹也算那什么，青梅竹马，你也就是长大了才进京的吧？”江晚晴毫不示弱。
“你！”江文心在贵女们好奇的目光中迅速红了脸，气急败坏道，“谁跟你一样！我自五岁便随父亲离开了那里，什么叫长大了才进京，我跟崔姐姐一起长大，才不是跟你青梅竹马！”
贵女之中，江文心的好友，崔小姐配合的点了点头。
“那咋了，我说这里一般就一般。”江晚晴大马金刀的往金丝楠木的圆桌旁一坐，瞧了瞧桌面，“南宫掌柜，上席面！”
“青梅竹马不是这么用的。”梁暮云终是没忍住，提醒一句道。
“无妨，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江晚晴回道，看起来心情颇好。
梁暮云只觉得心中好似有一只小鸟，一会儿歌唱，一会儿高傲的抬头。
又好似有一只蝴蝶，在花丛中款款而飞。
原来是江晚晴的心中的感受。
这就是开心，得意，快乐的感觉吗？
很新奇的感受。
“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想留姑娘一副墨宝。”南宫掌柜适时上前，补充道，“就写姑娘的名字就可。”
南宫掌柜果然没让人失望，哪怕被叫出了姓氏，该有的警惕心还是有的。
他是梁暮云的人，满月庭当然也是梁暮云的产业。
知道他姓名的，寥寥无几。
南宫掌柜要江晚晴亲自写的名字，拿着这幅字，去找到九皇子的亲信，很容易就可以分辨出江晚晴身份的真假。
梁暮云满意的点点头，江晚晴也恰好点了点头。
显然这个蠢女人完全没想到这一层，不明白南宫掌柜的为何会要她手写自己的姓名。
“笔来！”江晚晴豪气挽起袖子，南宫掌柜从一旁的书房拿来一只毛笔。
“纸来！”
南宫掌柜铺开了宣纸。
“墨来！”
话音刚落，南宫掌柜已经放下了砚台，开始研墨。
“装腔作势！”江文心白了一眼，“大字不识一个，还写字呢！”
“且看着吧。”江晚晴嘿嘿一笑。
谁说不识字就不会写名字了，恰好，就学了写自己名字。
江晚晴下笔毫不犹豫，走笔凤翥龙翔，一气呵成的完成了。
众人齐齐探头张望。
“噗——”
不知是谁没忍住，笑出了声。
只有江文心，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讥笑道：“观你落笔姿势，我还以为你真能写出什么东西呢，就这？春蚓秋蛇，不知所谓！”
上好的宣纸，笔墨，上头是张牙舞爪的三个大字，甚至要仔细辨认才看得出来，是江晚晴三个字。
“江......”南宫掌柜满脸震惊，饶是圆滑如他，也不能掩饰脸上的表情，好半天才磕磕绊绊道，“江......晚......”
“江晚晴。”江晚晴丢掉毛笔，搓了搓手，食指上还沾着墨水，“如何呢？”
“果然是......”南宫掌柜表情变幻无常，好半天才挤出几个字道，“鹤立鸡群！”
“那是自然！”江晚晴抬手就往江文心身上拍去。
江文心迅速错身，死死盯着江晚晴黑乎乎的手掌。
南宫掌柜很有眼力见，让人端来温热的水，给江晚晴洗手。
“对了，神仙，这个掌柜的要我的笔墨干什么？”
“自然是拿去九皇子府确认你的身份。”
“啊？”
江晚晴不小心打翻了水盆，回身一看，贵女们已经围桌入坐，江文心捡着最贵的菜狠狠的点。
坏了，现在跑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