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房间里，周黎非坐在床边轻轻地哼着摇篮曲，伴随着歌声，赖星蕊慢慢地入睡，不过她的身体地蜷缩着，眉头紧皱，像是有化不开的忧愁，双手还紧紧地握着周黎非的手，像是不舍得离开一般。
看到女儿对自己的依赖，周黎非有一些恍惚，像是回到了十三年前，四岁的女儿也如现在这般依偎着她，每天都会甜糯糯的声音哀求她给她唱摇篮曲，讲睡前故事才肯入睡，而周黎非总是不会拒绝女儿的请求的，每天变着法给她唱新歌，讲新的儿童故事。后来啊，她与前夫离婚，为了能在BJ中生活下去，她放弃了女儿的抚养权，所以导致了如今女儿对她恨之入骨。
一个小时后，赖星蕊慢慢地睡得安稳了，周黎非慢慢地抽出了自己的手，替星蕊盖好了被子，在星蕊恬静苍白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后，就慢慢地退了出来。
周黎非轻轻地把门关上，转身看向在客厅等候赖氏一大家子时，原本温和的慈母模样变得严厉，不容置喙。
赖景明讪讪走过来道：“黎非，过来喝杯茶吧！顺便商量一下怎么解决这件事。”
周黎非抱着不容拒绝的态度道：“到楼下说吧，别吵醒星蕊了。”
到了楼下客厅，周黎非顺势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打了警局的电话，“喂，警局吗？我要……”
话都还没说完，前婆婆的腿脚比以往都更加利索，一个箭步走过来就抢夺了她的手机，挂断了电话，“你这人还真的一点都没变，不跟我们商量一下就报警。”
周黎非态度异常坚决：“出了这样的事情，还有什么可商量的，必须报警处理。”
前婆婆和现任媳妇郑洁异口同声地说：“不能报警。”
周黎非：“把手机还给我。”
见双方的态度都在坚持着，赖景明出面维护道：“黎非，你别误会，我妈只是想商量着如何把对星蕊的伤害减到最轻。”
“呵……”周黎非忍不住地笑出声了，若非不是与前婆婆相处了几年，说不一定就相信了前夫的鬼话。作为一个把家族脸面，荣耀比自己的命都重要的人，她并不认为前婆婆是真正的目的是减少孙女的伤害。“只怕你们的目的是害怕星蕊的事情有辱赖氏的门楣。”
前婆婆尴尬而笑：“怎么会，我只是觉得如果这件事曝光了，星蕊将来还怎么嫁人？”
周黎非：“婚嫁从来都不是女子的唯一目的，介意星蕊曾经被强暴的人，也绝不是良配，我也绝不会将女儿嫁给这种人。”
郑洁：“黎非，世界上不是所有女人都像你一样，以追求事业为目标，要不要嫁人，你说了不算，星蕊说了才算。现在多少男人介意女人不是处女。”
周黎非：“你再婚嫁给赖景明的时候，可不是一个处女，赖景明还不是娶了你。”
郑洁：“我……我们都是已经再婚的对象，自然不会再介意这样的事情，你难道希望星蕊嫁给一个二婚的男人？”
周黎非：“如果那个人对星蕊好，我不介意他是二婚还是三婚。”
前婆婆气得心跳起伏，“你是下定决心报警了？”
周黎非：“对，报警刻不容缓，我绝不会让伤害星蕊的人逍遥法外。”
前婆婆立即过来阻拦：“不能报警，不然我们赖家就会成为全镇的笑话了。”
周黎非被气笑了：“好啊，这么快就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了，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星蕊，其实是为了你们所谓的面子，要让星蕊不明不白地遭受侵害吗？”
郑洁：“谁都不愿意发生这种事情，但事情都已经发生，无可改变事实，日子还要过下去的，我们只能忍气吞声。”
周黎非：“郑洁，罪犯一日不抓，下一个被伤害的就有可能是你的女儿郑珊珊。难道你也主张不报警不追究吗？”
郑洁：“你这人怎么这么恶毒，自己的女儿被人强暴了，就希望别人的女儿也被强暴。我家珊珊是好人家的女儿，才不会遭遇这种事。”
已经打算离开的周黎非停下脚步，转身走向了郑洁，双眸变得凶狠：“你的意思是，我女儿不是好人家的女儿，活该遭遇这种事？”
郑洁被她强大的气场吓住了，口舌都不清晰道：“我……我才没有这么说。”
周黎非：“再被我听到这样的话，我饶不了。”
赖景明：“我自然是支持报警的，星蕊也是我女儿，我绝对不会让她蒙受委屈的。”
周黎非：“好，难得你没有全糊涂，我们现在就去警局报案。”
见阻止无望，前婆婆立即坐在门口的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指着周黎非大骂：“你这个祸害精，你为什么非要报警，你不仅想要了害了景明一人，还想要害我们家声名扫地，你才肯善罢甘休吗？”
“呵……”听到这话，周黎非忍不住地笑了，她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我害了赖景明？我怎么就害了你儿子？”
前婆婆脸上的纹路形成一道道沟壑，表情一凶狠起来，就会变得十分狰狞：“就是你害了景明，是你这个扫把星把霉运带给了我的儿子，抢夺了我儿子的好运，你的事业才会做得那么好，你还还把女儿扔给我儿子养，害的他只能在家带孩子，耽误了他的事业。如果景明外出打拼，一定会做得比你更好。”
周黎非只觉得十分荒唐。
作为一个传统的家庭妇女，前婆婆在赖景明十岁的时候就带他去了寺庙算命，那和尚大手一挥便说赖景明是天子骄子，文曲星降世，将来一定能够飞黄腾达，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在周黎非第一次跟随着赖景明回家时，前婆婆就拉着她的手十分骄傲地说了这件事，让她以后好好做一个贤妻良母，辅助赖景明。而彼时的赖景明不过是一个刚毕业，参与工作的小职员。
那时周黎非只是以为未来婆婆只是跟她开玩笑的，只是没想到，已经过去几十年了，前婆婆这封建迂腐的想法一点都没有改变，仍然固执把一个人能否成功归功于天命。殊不知，一个人若不努力，就算是获得再好的命运也是枉然。赖景明并无上进心，只想守着一亩三分地过日子，所以赖景明打拼了将近二十年，也不过是普通职员。
周黎非：“星蕊奶奶，当初我是劝过他去大城市发展的，是他自己不愿意，说是不想背井离乡，所以他无能的人生是他自己造成的，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前婆婆：“如果你安分守己，乖乖在家带孩子，我家景明肯定会出去外出打工赚钱的，说到底还是你不守妇道。”
赖景明只觉得十分尴尬：“妈，是我自己没能力，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你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郑洁：“景明，你怎么能这样和妈说话呢，我觉得妈说的对，不能去报警，你就算不为星蕊的名声着想，也要为珊珊和观龙着想，要是被人知道他们是玷污了清白的人的弟弟妹妹，你让他们以后怎么结婚生子。”
赖景明顿时就犹豫了，子龙是他唯一的儿子，他一向宝贝这个儿子，若是以后影响到儿子的工作和婚姻，就得不偿失了。
刚刚还在坚决要去报警赖景明，如今脚步放缓了，脸部露出了犹豫之色，侧身望向周黎非：“黎非，我妈说的也有一点道理，事情已经造成了，就算抓到了罪犯，又能怎样？。”
周黎非看到了赖景明的态度变化，不由得笑了，当初就是因为他这优柔寡断、遇事不决的性格，让她没有看到生活的希望，于是选择离婚。这么多年过去，这狗屁的性格居然还没有改。
他或许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在自从有儿子之后，其他人在他眼里就不算什么了。她当初之所以能够成功离婚，跟她不愿意生二胎，不愿意给他拼一个儿子有很大的关系。如今二婚了，终于有了一个宝贝儿子可以传承香火了，当然要跟一个小祖宗一样供奉起来。
郑洁趁机附和道：“前两年不也是发生了一桩案件，就是因为受害者报了警，导致全家被杀，即使最后罪犯被抓了，但家人都死光了，那还有什么意义。你难道就想为女儿报仇，害了我们全家吗？”
前婆婆：“我们年纪大了，死了就死了，但我孙子才十岁，还有大好的前途呢？”
周黎非深呼吸了一口气：“罪犯猖獗，就是因为你们胆小怕事，如果出事了，人人都选择忍气吞声，只会主张罪犯的嚣张气焰，明天还有人像星蕊一样遭受伤害。我一定会报警的，我不会让伤害我女儿的人逍遥法外。”
周黎非一把撞开了在前方挡路的人，随后要跨步走出门去。
但身后传来一道微弱但却能穿透人心的声音。
“不准去。”
周黎非转过身去，就看到了站在楼梯口的赖星蕊。她不如睡着时的恬静，而是想一个长满了刺的刺猬。周黎非不明所以地问：“为什么呀？星蕊，你别害怕，妈妈一定替你讨回公道。”
赖星蕊吐出了凉薄的话：“早十几年你抛弃了我，现在我也不需要你管我的事。”
周黎非：“星蕊，如果不将坏人惩治依法，他将来还会伤害你的。”
赖星蕊：“我说了，不需要你多管闲事，以前没有妈妈替我撑腰，我现在也不需要。如果你擅作主张去报警，我就死给你看。”
最后一句话的确是将周黎非给吓住了，以至于她不能自作主张报警，否则结果难以想象。她能做的就只有循循善诱开导女儿。
郑洁：“听见了没有，星蕊不需要你替她讨回公道，你不为赖家着想，难道还不为你女儿着想吗？”
周黎非：“星蕊，是不是那个罪犯威胁你了？”
赖星蕊像是一只被点燃的狮子，怒吼道：“不是，不是，我说了，不要你管我的事，你跟我滚，滚！”
赖星蕊将母亲给推出了门，锁好了门。
望着紧闭的大门，周黎非心中的酸楚不知道是何滋味，她摸了摸酸涩的眼眶，难道她当初选择离开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不一会儿，窗户打开了，一台手机被扔了出来，正是周黎非被前婆婆抢走的手机，她弯身捡起了手机，随后失落地转身离去。
……
一处公寓里，周黎非已经换上一身悠闲的睡衣坐在沙发上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梁颖端着一盆切好的水果过来放在桌面上，顺势抢过了她手中的酒杯。
梁颖：“好了，别喝酒了，多吃点水果。”
周黎非却兴致缺缺的，女儿的一句“不需要你多管闲事”，让她觉得很受伤。都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她爱女，但更爱自己，所以当初选择离开的时候，毫无后虑。
其实在刚离婚时，她就已经料想到这个结果，但被那时的她早已被婚姻的牢笼压迫得喘不过气来了，她迫切地想要离开，因为经济困难，她把女儿留在这里。她原本打算等她事业有所成就了，就把女儿接出去，供她在大城市读书生活。只是没想到多年的分离，女儿早就跟她生疏了，情愿留在农村，也不愿意随她至首都生活。
梁颖顺势坐在她的身旁。“话说你女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现在不陪着女儿，反而跑过来我这里喝酒了。”
周黎非露出了苦涩的一笑：“她说，不需要我多管闲事，说我在十几年前抛弃了她，她现在也不要我这个妈妈了。”
梁颖：“活该！从你离婚，抛夫弃女远赴BJ的时候，就能想到这样的结果。”
周黎非：“梁颖，你说我是不是错了，我就不应该离婚，不应该离开女儿，做一个家庭主妇，日常守候着女儿，那么现在她就不会出事。”
梁颖：“就算你不离婚，但你能一天二十四小时跟着星蕊吗？罪犯是无孔不入，跟你离不离婚没有关系。所以你也不必太自责。”
周黎非：“虽然我知道这个道理，但我的心还是很难受？”
梁颖：“作为一个母亲，你的确是失败的。”
这些话像是针一样扎进了周黎非的心里，她继而喝酒，眼泪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但作为一个女人，你是成功的，我们班上所有同学都很崇拜你，将你视为榜样。我们都是小镇农村出生的姑娘，前途近乎渺茫，我们看不清前途在哪，没有人为我们的人生指引道路，所以一直在社会中扮演着无足举重的角色。我们就算是有野心但也不敢迈出了一步，生怕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但是你勇于走出了一步，去探索了我们不敢想象的艺术的世界。我这一辈子是无法像你一样自由自在了，但是我希望我的女儿能够像你一样，勇于追求自己想要东西。”
周黎非苦笑：“难道你不觉得我是一个贪慕虚荣，抛夫弃女的坏女人吗？”
梁颖笑道：“说实话，你刚离婚那一会，我的确是觉得你有些不知好歹，丈夫是公认的好人，女儿乖巧可爱，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但随着我的婚姻也出现了问题，知道了柴米油盐的珍贵，我才惊觉，你当初的选择是对的。但我没办法像你一样打破婚姻的牢笼。”
周黎非：“或许你的做法也是对的，至少你陪在了儿女的身边，你的儿女不会恨你。”
梁颖：“你不要这么悲观，或许星蕊那么做是事出有因的，我在医院工作的时候，曾经两次看到一个男生陪她来医院看病，你说星蕊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是那个男生的？星蕊不想喜欢的人坐牢，所以才……”
周黎非本来还醉醺醺，听到这话就来了精神，追问道：“那个男孩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梁颖想了一会儿：“我只知道他是星蕊的同班同学。不过我知道隔壁村有一个姑娘叫白沁灵和星蕊是同班同学，她可能会知道多一点。”
周黎非紧蹙起了眉头。
……
第二日一早，周黎非从宿醉中被一道电话声吵醒，看到了合伙人柳登海给打来的电话，“你快上互联网看看。”
周黎非迷迷糊糊地点开了某博，只见看几条爆热状态的热搜登顶。
#周黎非女儿怀孕#
#周黎非缺席金鼎奖的原因#
#周黎非女儿被强暴#
#金鼎奖为周黎非补回奖杯#
……
原本迷糊状态的周黎非瞬间清醒过来了，她点开了热搜一看，只见热搜里都挂满了她出现在廉安镇公安局的照片，还伤心地安抚着自己的女儿，但是那些无良的媒体居然没有给她女儿大骂，让她就这样闯进了公众的视野。
没想到女儿被强暴一事被以光速传至了网络，甚至引起了全国网民讨论。大部分网民还是心善的，在热搜底下发表暖心的言论，但有些黑粉毫无良心可言，居然说周黎非的女儿被强暴是对周黎非的报应。
周黎非很是自责，她在全球知名金鼎奖颁奖现场逃离，必定会引起各家媒体的注意，他们必定会追究她逃离现场的原因是什么。是她担忧女儿心切，所以没有处理好媒体的关系，就着急赶回老家了。那些媒体自然是不会放过流量，跟随着周黎非来到这穷乡僻野的地方
现在女儿一定是恨透她了，觉得她是故意向媒体暴露消息。
周黎非赶紧收拾收拾自己，就着急地下楼，打了一辆网约车，就前往了前夫老家。
到了前夫家，她就立即奔跑而去了，赖奶奶正坐在家门口，村里的老人都不爱看新闻热搜，所以自然就不知道这桩案件已经火爆至全国了。
周黎非着急地问：“星蕊奶奶，星蕊呢？”
赖奶奶：“大概在房间里吧！”
周黎非正欲走进房间，就被赖星蕊迎面走来。
赖星蕊：“你来做什么？你做的好事还不够多吗？”
周黎非：“星蕊，妈妈只是想告诉你，不是妈妈暴露出去的。”
赖星蕊：“不是你还能有谁，你是不是觉得因为我这个让你丢脸的女儿，失去了你本来应该有的奖杯很可惜，所以想要通过曝光这样的事情，博的广大网民和媒体的同情，从而拿回自己失去那个奖杯。”
周黎非：“我从未主动向媒体暴露过什么。”
赖星蕊嘲讽地笑：“你何必主动去暴露，你的身份、再加上你在金鼎奖逃离，早就引得全国媒体的注意，你只要一有风吹草动，媒体便闻风而来。”
周黎非愧疚地留下了眼泪，是啊，因为拒领金鼎奖的奖杯，她早已成为媒体的风向标。媒体怎么会舍得放弃她这个流量。
是因为她的回来导致了星蕊的二次伤害。
赖星蕊：“所以，你回来做什么？是因为你全国都知道了我的事情。”
在一旁听着赖奶奶气炸了，忽地从藤椅上起来：“你说什么，全国都知道你的事情了？”
赖星蕊：“对，全国都知道了廉安镇了。”
赖奶奶：“死了，死了，列祖列宗被蒙羞了，我还有什么面目的去见列祖列宗？”赖奶奶忽然指着周黎非：“都怪你，你回来做什么，是你害的我家被蒙羞。”
不少街坊邻里都赶过来打探消息了。这些老太太们平时都不爱看新闻的，只是她们外出打工的子女们刷到了网络新闻，爆热的新闻里分明写着廉安镇围田村一赖某女子被强暴，其母是著名女导演周黎非。全国有多少过廉安镇围田村呢？有多少个女导演叫周黎非呢？于是他们纷纷打电话回来，询问是不是村里的赖景明叔叔的女儿被强暴。
不明答案的老太太们自然纷纷赶来寻求答案。
李婶：“桂芳，新闻上说你孙女被玷污了，是不是真的？”
林婆婆：“那肯定是她加孙女，你没看到周黎非导演在他们家吗？中国有几个导演叫周黎非。”
陈奶奶：“那罪犯抓到了没有。”
赖奶奶：“你们的孙女才被强暴了呢？滚滚……”
可是前来围观的邻居越来越多了，赖奶奶根本赶不过来，她恶狠狠地看向了周黎非：“都怪你，看你做的好事。”
直到两位警察来了，那些人才心有恐惧地散了。
赖奶奶恶狠狠：“是你报得警，难道你就不害怕你儿女恨你吗？”
一位身材魁梧，满脸严肃地警官，他叫陈平，是镇上比较有名望的警察。陈平回答：“没人报警，是我们的人刷到了新闻，前来了解情况。”
赖奶奶虽然平时为人泼辣，蛮不讲理些，但一遇到警察就怂了。
陈平转过看向了周黎非：“周女士，请问是不是你的女儿被人强暴了。”
如今新闻已经满天飞了，周黎非再隐瞒也毫无意义了，她含着眼泪点了点头。
陈平问：“受害者在哪？我找她了解一下情况。”
周黎非：“她应该在房间，我带你们去找到。”
一男一女的警察跟随着周黎非上了楼，来到了一个房间门口，一女警李丽娟敲了敲门道：“赖星蕊同学，我们是警察，请你配合调查。”
房间里传来了赖星蕊尖锐的声音：“你们走，我不需要你们管我的事情。”
陈平：“赖星蕊同学，这件事本质不是你的错，请你尽力配合，尽早抓到凶手。”
但房间的人早已把自己给屏蔽了，不想再接受外面的的信号。
如此坚持半个小时后，警察也拿她无奈，因为没有任何线索，受害者也不愿意配合，所以这桩案件就无法立案。
陈平只能到楼下来，和周黎非，以及刚赶来的赖景明做了调查，还让他们尽早说服赖星蕊勇敢站出来报案，这才能真正地立案，案件才能顺利展开。
赖奶奶也在一旁听着，对此十分不理解，她问：“新闻上很多案件都是家属亲人报案就可以了，为什么到了他们这里就不可以了。”
陈平答：“那是在受害者死亡的情况下，如果受害者没死，那必须要受害者提供她受到侵犯的证据，否则也不能立案。”
赖奶奶没读过什么书，对此也不是很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