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傍晚时分，周黎非家的门铃声就被按响了，周黎非走过来开门，便看到了站在门口前夫哥赖景明。

周黎非：“你可算来了，赶紧把你妈接走吧！”

赖景明：“周黎非，我妈在你家，就让你这么难受吗？你我毕竟夫妻一场，让妈在你家待一会又怎么了？”

周黎非冷笑一场：“可不是我把她赶走的，是她自己要走了。”

话音刚落，赖奶奶就提着自己提来的两个蛇皮行李袋走出来：“景明啊，你可算来了，赶紧把我带回家。”

周黎非：“你看，是她自己要走。”

赖景明理亏，转而又说道：“既然来了一趟，那我先看一眼星蕊再走吧！”

周黎非倒是没有阻拦：“行。”

道了一声谢之后，赖景明就走进了房子里，来到了赖星蕊的房间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星蕊，爸来看你了，开开门。”

回应他的只有无尽的落寞，待了几分钟之后，周黎非走过来说道：“她可能睡了，你改天再来吧！”

赖景明：“嗯，你告诉她，我休息日的时候来看她。”

站在门口赖奶奶，催促道：“景明，快走，别在这浪费时间。”

跟周黎非道了一声再见后，赖景明叹了一口气，转身就朝着门口走去，提过母亲手中的蛇皮行李袋，就快步地朝着电梯走过去。

赖奶奶毕竟年纪大了，腿脚不如他利索：“景明，你等等妈，妈追不上你。”

赖景明：“不是你要快走的嘛？”

赖奶奶：“那我也没让你走那么快。”

坐上电梯后，赖景明将行李防止一个角落，用脚踩住了电梯门口，防止电梯关闭，等待缓缓而来的母亲。直到母亲进入了电梯，他才按下了前往地下车库楼层的按钮。

见到了儿子一言不发，抿着双唇，眼神有点凶悍。正所谓知子莫若母，赖奶奶如何不知道自己坐错了事情，惹了儿子不高兴，于是她就自己缩在一个角落里，尽量不发出声音，避免再次惹儿子不痛快。

电梯抵达了底层，赖景明再次面无表情提着两个蛇皮行李袋，走出了电梯，赖奶奶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将行李袋放置后备箱之后，赖景明就上了车，赖奶奶知道自己惹儿子不高兴了，很识趣地打开了后面位置的门，但怎么都拉不开，赖奶奶只能里来到了副驾驶位的门口，“景明啊，后面的车门打不开。”

赖景明：“你不是一向喜欢做副驾驶位吗？上车。”

赖奶奶：“我今天就不坐副驾驶了。”

赖景明：“上车，不然就别上了，你不是喜欢前儿媳这里吗？那我就把你留在这里。”

无奈之下，赖奶奶只能坐上副驾驶的位置。车子很快就驾驶开来了。

“那个，儿子，你今天怎么了。”

赖景明心中憋了一口气，到了实在忍无可忍地地步：“妈，谁让你不打一声招呼就来前儿媳家的，你是嫌我们家丢得脸还不够吗？”

赖奶奶：“那我还是为了星蕊，她出了那样的事情，我作为奶奶，来照顾她一下怎么了？”

赖景明：“妈，我还不知道你吗？你平时要是多关心一下星蕊，她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情。”

赖奶奶：“你放心，以后就算是周黎非请我，我也不会来了。”这句话像是打开了赖奶奶的话匣子般，滔滔不绝地控诉着前儿媳对她所作所为，“那个周黎非现在可了不得啦，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那我一大早过去他们家，结果他们让我冷落在门口一个上午，下午回来才让我进家里，我看他们都疲惫了，就给他们做了丰盛的大餐，结果她二话不说就把我做的菜倒进垃圾桶了，你说有她这样做儿媳的嘛？还有啊，在市中心的大房子根本就不是她的，她是在打肿脸充胖子。她这样不懂得尊老爱幼，好大喜功的人，活该她女儿被人强奸玷污清白。”

闻言，正在开车的赖景明急刹住了车，赖奶奶的身体猛烈向前倾，稳定过来之后，指着赖景明大骂：“你要死呀，这么着急刹车干嘛，不知道我有心脏病吗？”

赖景明看向了赖奶奶，狠厉地说道：“妈，星蕊也是我的女儿，那我是做错了什么事情，女儿就要被人强暴？”

赖奶奶理亏：“我就是口直心快，你就别放在心上了。”

赖景明：“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别再让我再听到有关于星蕊不好的话，自从她出事以来，我就觉得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为了弥补她，我什么都做的出来。还有别再做让我们家丢脸的事情了。”

赖奶奶得寸进尺道：“你不想我给你丢脸，就让我住到你那里去，反正老家没人了，我一个人住着无聊。”

赖景明无奈：“妈，我那就三个房间，我和郑洁一间，珊珊和子龙各一间，没有空余的房子。”

赖奶奶：“那就让我和珊珊一间房，她本来就不是我们家的孩子，凭什么占一个房间。”

赖景明：“妈，你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郑洁和珊珊听到了都不会高兴的。我还是送你回老家吧！”

赖奶奶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好啊，你送我回老家，我就打电话给我女儿，让他把我给接走。住到已经出嫁的女儿嫁，儿子却不问不顾，我看你到时候怎么还有脸回农村。”

赖景明：“妈，你就非要把我们家的脸丢光，你才肯善罢甘休吗？”

赖奶奶：“对！我还要说我带着行李前往前儿媳家，求居住，还被赶出来了，让全村的人都嘲笑你。”

赖景明只觉得自己甚是没用，处决不了婆媳关系，他好命娶了两个好女人，但因为他的无能已经让一个妻子伤心失望了，不过好在郑洁的文化程度不高，她已经找不到比他更好的男人，况且孩子都长大了，她是不会再离开他的。父亲早早就离世了，一个人把他兄妹几人长大，他害怕母亲一个人在老家孤独，赖星蕊既然现在在她母亲那里生活了，我不如他也趁此把母亲接过来，好给母亲尽尽孝心。如此想着，赖景明就驾驶着车子前往了自己在市区里的房子。

只能让母亲暂时去到了市里的房子居住，市里的房子本就不大，三室一厅，如今一家五口全挤在了这仅仅一百来平方的家里了。赖奶奶占据不了主卧，也不想影响孙子休息，于是就选择到了郑珊珊的房间，郑珊珊的房间放着双层床，本来这个房间是给她和赖星蕊一起居住的，只不过因为一次意外，赖星蕊一气之下就搬回老家居住，所以这个房间就成了郑珊珊的个人所有物。

对于赖奶奶的突然到来，郑珊珊还真是一下子无从适应，只不过她也没权利去拒绝赖奶奶住进来，因为她并不是这个家真正的一份子。

从菜市场回来的郑洁，见到了丈夫把婆婆带来家里了，本来就以为她只是暂住一晚，脸色尚没有变化，但听到女儿说，婆婆要长久住下，就气不打一处来了。拉着赖景明去了房间，大声地质问他：“你把你妈带过来，她住哪里呀？”

赖景明：“珊珊的房间不是还有一张床吗？”

郑洁：“珊珊在备考，准备考市里的大专，你妈来了，会影响她休息的。”

赖景明：“珊珊现在读的，不过就是一个中专，就算考上大专了，社会上也不会承认的，他们就看第一学历。所以读这些有什么用？”

郑洁的怒气一下就上来了：“谁说没用，我告诉你，我不会再让女儿再过我这种生活了，即使她现在只是一名中专生，我也要把她送上最高的文学殿堂，从事文化人做的工作，她将来会是本科生，硕士生，甚至博士生。”

赖景明：“别妄想了，你就是一个高中生，还是你爸花钱送你上的高中，当年的高考分数才二百多分，要不是看你有几分美貌，我都不会娶你。你根本就没有读书的脑子，你的女儿也是。”

都说是枕边人，才知道怎么伤你最深，这话说的果然没错。郑洁只觉得现在浑身发冷发抖：“你说我就好，凭什么说我女儿。”

赖景明：“难道不是吗？如果珊珊是一块读书的料，当初就不至于连高中都考不上。”

郑珊珊推开门后走进来，“我不笨，我考不上高中，我只是想早点学点本事，赚点家用，给母亲增加一点家庭地位。”

赖景明：“她还没有家庭地位？当初你妈为了不影响你中考，以离婚相逼，让我把星蕊送回老家。我为了家庭和睦，只能把我亲女儿送离开了我的身边。”

郑洁：“所以你心里一直记恨我对不对，觉得是我害你女儿被人玷污了。”

赖景明：“对，要不是我那一次伤了她的心，她就不会情愿待在老家不愿意过来跟我住，她就不会再老家被人玷污。”

郑洁：“赖景明，是你自己没能力处理好家事，才导致你女儿被人玷污的，跟我没有关系。”

郑洁气在头上，转身就冲出了房门，走出了这个让她觉得窒息的家。郑珊珊连忙追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