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混的胖
强化过的大G，其速度远超胖子所料，不仅油耗降低，稳定性和速度都统一提升到了不属于这个价位的高度。
非要说的话，胖子愿意称之为科幻。
以至于，在强化后的大G的速度下，二人比起预计到达时间还要早两个多小时，赶在了晚上七点半下了高速。
这下，胖子和江河不得不面临一个更加严肃且急切的问题。
会所要晚上九点之后开门，而现在，他们也不至于直接去泡澡按摩。
相顾无言后，二人还是先找了个路边摊撸串喝酒侃大山。
好在俩人都属于相当能吹的类型，从峥嵘岁月，吹到功成名就；从男欢女爱，吹到世界大同。
真把烧烤摊上不少人吹的一愣一愣的，怀疑自己喝的酒有问题。
直到硬生生吹到九点，胖子和江河才悠哉悠哉去路边等代驾。
平日里，俩人也没少在海城路边摊撸串吹牛，但海城毕竟太过于繁华。
现代化国际大都市，就注定了撸串这种事，在海城并不接地气。
撸串讲究的并非吃的好，喝的好，而是那种吵闹的氛围。
坐在路边摊上，车流就在旁边的主干道穿梭，耳边是来自天南海北的人，分享自己的光辉岁月。
最后，聊着聊着，可能不认识的人又凑到了一起，感慨起了国家富强。
这才是撸串的真谛，一场吃喝下来，钱包未必薄了一层，但嗓子一定干的发疼。
而这种氛围，和海城的风格完全不符，难得出门在外撸个串，吹爽了牛逼，江河和胖子还是很舒服的。
可人的平均素质，有时候并不允许江河与胖子他们舒舒服服的享受吹完牛后的余韵。
刚站在路边等着代驾过来，方才同样在烧烤摊上喝酒的几个黄毛小年轻，醉醺醺的围了过来。
十七八，正是混的时候，对此，胖子很有发言权。
拉上几个自以为是兄弟的朋友，徒步暴走几公里，一堆人去吃一碗饺子。
这就是小年轻口中的江湖义气。
为首的黄毛小青年吊着一根大前门，晃晃悠悠的走到胖子身边，面对这近乎两个头的身高差。
酒壮怂人胆的他，竟然拍了拍胖子的胳膊。
“喂，哥们……借个火。”
胖子瞥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依旧有说有笑的和江河说着待会去会所的潇洒流程。
众所周知，混的人，最忌讳被人忽视，尤其是在所谓的“兄弟”面前。
胖子这一漠视，顿时让小青年脸都气红了。
加上周围狐朋狗友的起哄，越是气的大喘气。
撸起袖子，小年轻红着脸抬手。
“你他妈……”
话音未落，胖子平静的转过头，并没什么凶神恶煞的表情，只是看待陌生人的平静目光。
但这一瞬间，激动的小年轻，周围起哄的狐朋狗友，都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霎时鸦雀无声。
在他们眼里，胖子就像是择人而噬的猛虎，并不需要咆哮，也不需要呲牙咧嘴，只是看着，就足以让人胆寒。
刺骨的冷意，在黑夜中盘旋，小年轻顿时酒都醒了不少。
“有指教？”
胖子轻轻把手放在小年轻肩膀上，并没看出用力的表情，但恍惚间，似乎有人听到了骨骼吱吱作响的，让人牙酸的声音。
刹那间，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小年轻，脸色苍白，满头大汗。
牙关紧咬，可终究，是不受控制的被胖子蒲扇一般的大手压着，像是液压机压易拉罐一样，毫无抵抗能力的跪倒。
“胖子。”
江河轻声提醒了一句，以胖子身上的诸多符咒，加上原本给他强化的护腕和一些防身本领。
他要是真用劲，这小年轻，可是真的会被他捏死的。
“和老弟开个冒犯的玩笑而已。”
胖子哈哈一笑，把手抽开，一瞬间，小年轻瘫倒在地，大口喘气，仿佛刚从五指山下逃离的孙猴子一样。
他那些兄长弟短的朋友，也一个个低头不言，好像忘了所谓的江湖道义。
“走吧。”
将烟蒂弹飞，江河向着远处走去，胖子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小年轻的肩膀，双手揣兜跟着江河离开。
许久后，见二人没入黑暗中，小年轻才挣扎着爬了起来。
恶狠狠的啐了一口，低声嘟囔道：
“装什么逼？吃个烧烤都快把自己吹成神州首富了，不还是要等公交？除了一身蛮力，还有什么？莽夫！”
这自以为小声逼逼的话，在两个非人类的江河与胖子耳中，却格外清晰。
但二人只是相视一笑，胖子也不甚在意。
他早已经过了逞凶斗狠的时候，境界不一样了，和这些世界观还不成熟的小年轻，犯不上计较。
老人说的很有道理，当一个人过于弱小，连发怒，都显得很可爱。
在胖子和江河眼中，小年轻们，就是这样的。
在胖子眼里，这些小子，和当初的自己很相似。
年轻气盛，兄弟义气，看着他们，胖子总觉得又回到了当初刚从孤儿院离开的时候。
现在想想，那时候身边所谓的朋友，又有几个真的能称为兄弟呢？
可胖子认为自己是幸运的，纵使他走错了一段路，可他还有能一巴掌把他扇回来的真兄弟。
而他的真兄弟，也的确够义气，否则，胖子很难想象自己如今会是怎么样的。
他也到了缅怀过去的阶段了。
待胖子和江河离开许久，小年轻们又开始嘻嘻哈哈，打打闹闹。
甚至趁着酒意，调戏起了过路的小姑娘们。
只是，忽然间，刺眼的灯光伴随着鸣笛声袭来，小年轻们吓了一跳，被围着的小姑娘，也抓紧时机赶紧离开。
“操！”
小年轻只觉得今晚流年不利，做点什么都不顺，一个个气的提溜着酒瓶子又要上去逞凶斗狠。
可直至近前，却不由腿一软，停了下来。
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一辆散发着无尽奢华气息的黑夜猛兽。
亮闪闪的三叉戟标志，顿时晃得他们醉意和狠劲一股脑泄了。
纵使再混不吝，他们也明白什么能惹得起，什么又惹不起。
显然，面前这辆比他们命都贵的豪车主人，就是他们惹不起的存在。
大G缓缓开到小年轻面前，后排车窗放下来，一张让他们熟悉而恐惧的脸从后排探了出来。
胖子依旧笑呵呵的，活像是个弥勒佛一样。
伸出蒲扇般的大手，竖起手指。
“第一，我在等代驾，你们在等什么？等着喝西北风吗？”
“第二，除了一身蛮力，我还有大G，有劳斯莱斯，有别墅，有钱……你们呢？除了欺软怕硬，还有什么？”
“有一屁股还不起的饥荒吗？”
这般直入心扉的嘲讽，顿时让小年轻们一个个面红耳赤，想要反驳，可看着盛气凌人的大G，又失去了所有组织语言的能力。
所谓的兄弟义气，江湖道义，在这一刻面对黑夜猛兽般的大G，显得那么可笑而脆弱。
可胖子的调侃，却并不是让他们最为刺痛心脏的。
在他身边坐着的，闭着眼睛盘着手上扳指的江河，自始至终，从没把目光放在他们身上。
他就那么坐着，却比这辆大G和胖子的嘲讽，还要让他们窒息。
自以为凑在一起学着古惑仔，讲着兄弟道义，纹上关二爷，喝了酒逞威风，就能让人高看他们一眼。
可到头来，在人家眼里，他们和路边的蚂蚁，绿化带里的杂草，空气中的尘埃一般不起眼。
胖子伸手拍了拍领头的小年轻的头。
“十七八岁，可以是混的年纪，也可以是好好学习，为以后打地基的年纪。”
“想让人看得起，不是凑一帮狐朋狗友，对着弱者吆五喝六就可以。”
“除了得到鄙视和憎恶，你们什么都得不到。”
“想要让别人尊重你，首先要学会尊重别人，然后自己努力变强。”
说罢，胖子收回手，缓缓合上车窗。
“小子，把黄毛染回去，回家好好学习吧。”
“没人能混一辈子。”
大G发出猛兽般的低吼，加速向着远方离去。
只剩下小年轻们恍惚的望着远去的黑夜猛兽，这一刻，连尾气都是那么遥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