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紧急召见
两人一路交流着贵族家的私事。
不知不觉间，回到海德鲁药剂铺所在的庄园内。
赛格被哈尔维带到了属于正式药剂师居住的房屋外。
药剂师居住的环境比起药剂学徒，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不仅每一个人都有一间单独的房间，房间内还有桌椅板凳纸笔，提供学习，不过洗澡依然要去公共的浴池。
每月的薪资从40铜币，涨到40银币。
吃饭有专门的食堂，据哈尔维所说，每天都能吃到鸡肉或羊肉，每隔一段时间还有专门的草药汤洗浴身体。
最关键的是，每一名药剂师不仅拥有使用店铺实验室的权限，还可以自由出入书屋每一个角落，租借书籍。
享受丰厚的条件，需要付出的也不少。
除了像前几天发生的特定情况外，药剂师不必再批量调配低级的药剂。
而是接收店铺的订制订单，为一些商贾和贵族专门配置药剂。
当然，赛格目前还不是真正的药剂师，按管家的话说，他只是享有药剂师的福利，尚处于培养阶段。
……
社会层级发生改变，赛格不必再像往日那样，全天呆在配药室里。
哈尔维允许他每天只要工作半天，剩余的时间，可以为考取药剂师做准备。
海德鲁书屋二层。
赛格看着琳琅满目的书籍，仿佛置身于知识的海洋。
二层书籍的数量比起一层少了大约二分之一。
但论专业性，深度，远超一层。
这里只有药剂师和其他贵族能到此阅读书籍。
赛格像是进入了粮仓的老鼠，开始疯狂汲取知识的生活。
……
时间流逝，转眼三个月后。
“考虑一个多重药物反应的复杂药剂环境……
反应路径：
……
A⟶k5F
B⟶k6G
基于上述反应网络，构建描述该体系反应产出物的药剂浓度变化。”
“呼……没想到100道习题完成起来这么困难。”
“多重超凡药剂反应分析问题，涉及到多元素反应，这里的书籍内容已经无法满足我。”
木桌旁，赛格放下手中的羽毛笔，看着窗外萧瑟飘落的枯叶，颇为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经过三个月每天阅读各类药剂学的专业书籍，赛格终于将系统下发的100道习题任务进度，推到第99题。
随着他积累的知识越深，习题的难度并非固定不变，而是会动态发生改变。
赛格解着解着，发现习题变得越来越难。
从一开始的一天能完成1-2题，到现在一两天才能完成一题。
自从第95题开始，系统提供的习题难度，已经超越了普通正式药剂师的难度，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领域。
另外他发现，随着学科经验积累得越多，他学习相同学科的知识的速度会变得愈加轻松。
这样看来，积累学科经验，并不是单纯看上去升级那么简单，而是会加快洞悉药剂学问题的速度。
并不是单纯积累了丰厚的知识那么简单，而是大脑在相关学科问题的时候，会变得异常活跃，仿佛有一种特殊的能量在辅助他运算。
“算了，午餐时间到了，先吃饭。”
身体处于饥饿状态会影响思考，赛格从怀中掏出一枚银质怀表，看了一眼时间，正准备起身离开。
忽然，二楼的拐角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赛格大人！”
“怎么了？”
赛格看着急匆匆走来的管理员，面露疑惑。
“隆斯克大人召见，请您立即前往塔尔科堡。”
赛格脸色一紧：“大公子？好，我马上去。”
……
隆斯克并不单单只是召见赛格一人，而是把海德鲁药剂铺的五名药剂师，以及城堡内的医师们，全部召集到他居住的地方。
首席药剂师哈尔维因公事，前往影月城购买药剂，现在药剂铺中，只有其他五名药剂师和预备药剂师赛格。
因为三个月前，哈尔维举报药铺主管多布洛采购药剂以次充好，从中牟利的事情。
从那之后，多布洛被管家开除，哈尔维兼任药剂铺主管一职。
以至于他日常工作变得异常繁忙。
富丽堂皇的大厅中，满脸潮红之色的隆斯克仰躺在松软的沙发上。
外头天气寒冷。
屋内温暖如春。
从刻满雕花的金色壁炉内，散发着阵阵暖意。
隆斯克只穿单衣，全身绯红。
被召集来药剂师和医师们在前方排成一排，注视着一名老者检查隆斯克的身体。
“怎么样？”
隆斯克不断喘着气，一双浅褐色的眼眸中，却没有表露出任何兴奋的神采，唯有一片孤寂。
“旧病复发，依旧只能使用消血药剂。”老头浑身一抖，颤颤巍巍道。
“你们几个，开始用药吧。”隆斯克用不含感情的目光，扫过几名药剂师，虚弱道。
赛格是第一次和其他药剂师一起，为大公子用药。
实际上，根本没有他什么事，他只要做个样子。
他跟着罗格尔，和其他药剂师一起，围绕在隆斯克身边。
靠的近了，更能看到隐藏在隆斯克白皙皮肤下，那纵横交错的猩红血管。
一股奇怪的腐败味道环绕鼻尖。
其他药剂师没有那份闲心，正在和城堡内的首席医师认真交流着用药量的问题。
罗格尔将手指触摸在隆斯克裸露的脖颈，胸膛处，仔细感受片刻，又观察后者的瞳孔，小声对医师道：
“布鲁诺阁下，您的建议的用药量是？”
“15ml，上次大公子注入13ml的消血药剂，效果并不理想，这次病情恶化，想要缓解病症，只能注射更多的剂量。”
罗格尔闻言，身体有些颤抖，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
“15ml……恐怕会引起心脏骤停？”
他是店铺内，除哈尔维外，技术最精湛的药剂师。
平常哈尔维不在，就由罗格尔话事。
“那阁下还有第二个方法吗？”布鲁诺轻飘飘道。
“唉，只能如此了。”
药剂师到底不是医师，一切用药要经遵医嘱。
既然医师说提高用药量，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
罗格尔伸手，从同伴携带的银色方盒中，拿出一剂用冰块冰镇的幽蓝色药剂，吸入注射针管内。
注射器吸满幽蓝色的液体，由布鲁诺医师亲自操作，将针管扎入隆斯克的手臂，推进药剂。
赛格注视着幽蓝色的液体顺着血管，缓缓渗入隆斯克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