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曾经的隐情与斯内普的誓言
直接无视了詹姆·波特的嘲讽，长相阴郁的男人，或者直接叫斯内普吧，他在听到了莉莉·波特的呼唤后整个人激动的向前快步走着，甚至因为没有察觉而撞到了德思礼一家花园的栅栏上。
斯内普烦躁的低头看了一眼，随后一个幻影移形——只移动了半米的那种，直接进入到了花园里。
“……真的是你吗？”，斯内普的嘴唇蠕动着，而后又抿紧成为一条线，他似乎有无数想要说的话，然而却又强行压抑了下来。
哈利有注意到斯内普的双眼变得空洞了起来，无比的深邃，就好像那里什么都没有。
而与此同时，詹姆·波特已经在用自己的灵魂之躯不停的在斯内普的身上穿来穿去了，他似乎是打算用这种方法来狠狠的惩戒这个盯着自己老婆不放的男人。
只可惜，没多大用。
斯内普完全无视了詹姆·波特的存在，肉体与灵魂的冰冷对他来说不值一提，他的眼睛里只有莉莉·波特的灵魂，而这恰恰对詹姆造成了最大程度的伤害，让他在斯内普的身上穿来穿去的更快了。
不得不说这种场景看上去实在是有点搞笑，连带着冲散了刚才那种略显悲伤的氛围，让哈利松了一口气。
他看了一眼远处的费格太太，哈利有记得这位老人，曾经在自己年幼的时候德思礼一家需要出门却不想带他时，就会将自己寄放到这位老人的家里，她的家里满屋子都是卷心菜味。
而现在看来，这位老太太似乎也和魔法界有关系，住在自己家附近……监视？还是保护？
应该是保护，哈利并不认为过去的自己有什么需要监视的地方。
向费格太太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哈利看向身旁还在，呃，不太好评价的一人两灵魂，想了想说道：“有什么话先进去坐下再说吧，这里实在是太显眼了。”
半透明的灵魂之躯明显不属于麻瓜会有的东西。
如果被费农姨夫与佩妮姨妈知道自己家的客厅要在今天被拿来招待一位巫师以及两个灵魂，恐怕会惊恐的当场晕厥过去，哈利只能说幸好他们今天出去玩了。
与刚才在屋子外面时的模样不同，在真正的进到房子里并坐下后——幽灵是飘着的，假装自己坐在沙发上。
总之，在真的这样面对面的坐下后，包括詹姆在内，反而没有了外面那种吵闹的模样。
在莉莉的要求下，斯内普正在慢慢诉说着在他们两个人死去后这么多年里发生的事情。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真的很不擅长讲故事，或者说让他将自己对一件事情的看法讲出来是分外困难的。
“……差不多就是这样了，黑魔王消失后一切都安定了下来，这些年里我，我……一直听从着邓布利多的命令，成为了霍格沃茨的魔药学教授”，以这样干巴巴的话作为结尾，斯内普的目光始终保持着空洞。
“哈！”，詹姆立马发出了一声不屑的鄙弃声，“黑魔王哈？也只有你们这些人才会这么叫他了，为什么邓布利多会允许你这种家伙成为教授？谁知道你会对孩子们做什么！”
“詹姆！”
呃，该怎么说呢？
哈利很能理解自己的母亲想要在自己的面前为父亲保留一份作为父母的严肃性的，只可惜詹姆·波特的性格天生就要活泼的多——就算想装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原形毕露。
“无论我怎么样，都比一个保护不了自己妻儿的家伙要好，如果你做不到的话，就——”，完全是本能的反击，却又戛然而止，斯内普袍子下的手紧握成拳，他不得不深呼吸才勉强平复下自己的心情。
客厅里一时间变得沉寂了起来，就连詹姆·波特也无法再说出半个字，斯内普所戳到的无疑也是他最大的痛点，最为愧疚之处。
“我们……我……我信错了人”，詹姆的声音变得沙哑了起来。
“是啊，格兰芬多的友谊”，斯内普讥讽的说道：“小天狼星布莱克，哈，背叛了斯莱特林，最后也背叛了你们。”
“不是大脚板！！”，詹姆猛地抬高了声音，他咬着牙说道：“都是我的错，真正的背叛者其实是虫尾巴！彼得！！”
“……什么意思？”，斯内普屏住了呼吸。
这或许就是所有的侦探最为痛恨超自然力量存在的原因了，因为当死者能够亲自出现并指认凶手时，一切侦测与推论都将变得毫无意义。
“小天狼星并不是背叛者”，詹姆悲伤的摇了摇头，“卢平他……你知道的，所以当时实际上我和大脚板都有些无法过于信任他，而当时谁都知道小天狼星是我们的保密人，所以有一天他突然找到我说，让我换一个保密人，换成一个谁都不会觉得他是保密人的人。”
“……彼得？”
说实话，哈利很少见到一个人脸上的表情能扭曲到这种地步，斯内普是咬着牙吐出这两个字的。
“那为什么布莱克那个蠢货会在阿兹卡班里呆这么多年？为什么他一句话也不说？？”，斯内普感觉自己快气晕了，“他只是在你们出事后炸了一条街，报纸上说人们只找到了彼得的一根手指！”
“彼得不仅是英雄，还获得了梅林勋章！！”
“我想，可能是因为……愧疚吧”，又一次流起了眼泪，莉莉轻声说道。
人最难跨过的坎，往往就是自己心中的坎，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能稍微打断一下你们吗？”，哈利歪了歪头，“你们说的都是谁？”
“噢，我的孩子，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没必要在意”，看向哈利，詹姆的脸上勉强挤出了个笑容，“我只是突然想到，如果事情顺利的话或许你就可以不用住在这里了？”
詹姆看了看四周的环境。
“如果小天狼星他还活着的话，他可是哈利的教父——并且我们都知道他是被冤枉的”，詹姆看向斯内普的目光突然变得无比的热切，以至于斯内普感觉胳膊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斯内普？”，一瞬间话音都变得甜腻了起来，詹姆亲切的呼唤着，呃，故人的名字，“西弗勒斯？斯莱特林最伟大的王？”
“够了，闭嘴”，从紧绷的嘴唇里快速的吐出了两个字，斯内普干巴巴的说道：“那个蠢货，蠢货中的蠢货！”
在已经了解了当年背地里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后，斯内普光是提起那个自以为自己很聪明的男人的名字就感觉快要爆炸。
原来——原来！！！
“整个魔法界里，恐怕也只有我们会觉得他是无辜的了”，斯内普面无表情的说道：“他们需要证据，而不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但你会帮忙的吧？西弗勒斯”，莉莉柔声说道：“看看这个孩子，是这样的瘦弱，佩妮她并没有将他养育的很好——他值得有一个更好的家……西弗勒斯。”
德思礼家壁炉上摆满了照片，却唯独没有哈利的照片，而照片上达力看上去是那样的强壮，与坐在这里的哈利呈鲜明对比。
“……我会的”，看着莉莉的灵魂，斯内普郑重承诺道。
“稍微打扰一下？”，哈利出声说道：“我不太清楚你们之间曾经的事情，但是在我看来，我并不需要一个人突然出现在我身边，以长辈的身份对我的事情指手画脚——我有我自己的计划。”
“噢，哈利，当然，当然”，詹姆一脸悲伤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小天狼星是一个很好的人，你不会把他当成是长辈的。”
“是啊，就好像一条活泼的蠢狗一样，跳来跳去”，斯内普在旁边插话补充道，“总是精力旺盛的格兰芬多。”
“总之呢，你确实不该住在这里”，鉴于自己有求于人的情况，詹姆就当没听到这句话了，他假装自己搂着哈利的肩膀说道：“你应该住在我们波特家族自己的祖宅里！相信我哈利，好东西都在那里呢，没有血脉的验证其他人可是无法进入我们的宝库的——你不会觉得我们会把真正的好东西放在古灵阁吧？那可是妖精！”
“我知道了”，哈利点了点头，“那确实挺不错的。”
一个古老家族的遗产，连带着解答了哈利对于妖精的些许疑惑。
“或许还得再加上布莱克家族的财产”，斯内普看向莉莉说道：“如果那条蠢狗真的出来的话，他会惯坏这个孩子的。”
“没关系的，西弗勒斯”，莉莉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发小，“还有你在，不是吗？”
“……这么多年来，你一定很辛苦吧……”
如此柔和的话语，如冬日的暖阳一般，照进了斯内普的心，让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他的目光看着莉莉，而莉莉也正一脸心疼的看着自己，他看着，看着——这一瞬间，斯内普只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回到了那个下午……那个在阳光下回头看着自己，嘴唇不断的张开又合上，似乎在对自己说着什么的少女。
但却又一个字都听不清。
“我会的，莉莉”，斯内普沙哑着声音强调道：“我发誓。”
叩叩，叩叩叩。
有人在敲门。
哈利站起身来去打开了门，出乎预料却又不怎么出乎预料的，门外站着的是邓布利多。
“下午好？孩子，如果我用好久不见来打招呼的话是不是有点太紧迫了点”，仍如前几天初次见面时一样活泼，邓布利多笑呵呵的说道。
“下午好，邓布利多校长，请进吧”，哈利让开了路。
“感谢”，邓布利多点了点头，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说着，“请原谅我们的不请自来，想必你已经有所发现了，费格太太实际上是这么多年里暗中在保护着你的人，我希望你不要怪她，毕竟你的安全是整个魔法界的大事。”
“当然了，也正是费格太太发现你下午在举行一个神秘的魔法仪式，而且也产生了相应的效果后才连忙通知我们的——说实话本来应该是我前来的，然而魔法部那边却突然有急事召唤我，所以我就只能先让我们的魔药学教授来——哦？”
邓布利多的话语戛然而止，只剩下了感叹。
“唔……这可真是……令人意想不到的重逢啊？”，在走过走廊看到客厅里的情况后，邓布利多恍然大悟了，他低头看向哈利眨了眨眼说道：“看样子，我找到我们的魔药学教授迟迟没有回信的原因了，不是吗？”
“好久不见？詹姆，莉莉——这一次总算是可以用这个词来打招呼了”，邓布利多颇为愉悦的说道：“看样子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你们进行了一次愉快的冒险？”
“是啊，邓布利多教授”，詹姆也笑了起来，“这真是一次——再美妙不过的冒险了。”
有过共同经历的人在久别的见面后总是有着说不完的话语，彼此之间都有着太多的事情想要向对方询问了。
而哈利也在默默的旁听中借着已有的信息连蒙带猜的大概理清了当年发生的事情。
自己的父亲有着三个视如己出的好友，而他们四个和这位斯内普教授并不对付，呃，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因为自己的母亲。
嗯，上一辈之间争风吃醋的感情事哈利就当没听到，毕竟作为有另一个世界经历的过来人，这种事情他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就连血精灵王子凯尔萨斯都因为这方面的事情找他决斗过呢。
总之，最终的胜利者是自己的父亲，作为因此而诞生的婴儿，哈利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说的。
当年自己一家之所以会遭受伏地魔的袭击，正是因为父亲信错了人，他情同手足的其中一个人背叛了他，直接导致他们的死。
而剩下的两个人一个人因为某些特殊原因而长久的流浪中，另一个人则因为愧疚在持久的惩罚着自己，呆在监狱里面不出来——最神奇的是后面这个人还是自己的教父。
还能说什么呢？
哈利只能说每一段苦难的背后总是有一段曲折的。
“原来如此”，邓布利多陷入了思考中，“当初的事情竟然是这样……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