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世间最恶毒的莫过于人心
黄大牙说到打断方磊右手右脚时，再次悄悄看了一眼赵元亮。
这种人性的挑战，的确引起了赵元亮感兴趣的神情。
黄大牙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话说，盛源赌坊，乃是三江帮的支柱性产业，与德胜酒楼一起，都是日进斗金钱袋子。
位置，自然也不会在鸟不拉屎之地，也坐落在长宁街上。
再加上附近还有青楼美人坊，更让此处的喧嚣上了一层新台阶。
除了那些升斗小民与盛源赌坊的打手，渐渐的有大量的商户，开始汇聚过来。
他们露出玩味的笑容，以及一种在看斗鸡斗狗的眼神。
不得不说，黄大牙能够掌管盛源赌坊，这个三江帮钱袋子，真的不仅仅只会溜须拍马。
发现众人的眼神，他脑子中萌生出出一个念头，也当场实施起来。
“既然诸位看官，对小捕快怎样选择，非常感兴趣，那有没有兴趣，参与其中？”
“参与其中？
我等如何参与？”
黄大牙的话，立刻将众人心底的好奇给撩动，就连赵元亮都不例外。
“诸位也清楚，我是盛源赌坊的掌柜，参与的方法，自然也是与赌博有关。
我们就拿苏青是否跪下，做赌。
人性都是自私自利的。如若苏青选择跪下，赔率1赔1.2。
如若苏青熟视无睹，任由方磊的腿被打断，则是1赔1.5。
当然，要是苏青既没有跪下来道歉，还能够保住方磊的有手有脚，我们盛源赌坊1赔30！
这个赌注如何，诸位有没有兴趣参与一波？”
黄大牙的声音落下，四周变得喧嚣起来。
“有趣！
这样有趣的事情，怎么少得了我？”
“别挤！
刚才，我可是在你前面的。”
众人纷纷上前，将银票给交了出去，也得到了想要的赌票。
“咦！
杨老板，我记得，你可是向来喜欢以小博大，那可是1赔30的赔率，你竟然没有选择？”
“我只是喜欢以小博大，又不是蠢？
盛源赌坊是什么样的存在？
你会不清楚？
犹记得状元坊的差头周正。
这周正为人太过正直，因为刘老头女儿被奸杀一案，硬是想要将三江帮一个小头目，给抓捕归案。
最终，又是什么样的结果？
三江帮的凶人，将周正给抓了起来，然后当着他的面，挖了一个坑，将周正的父母，给扔进坑中。
活埋？
远远不是！
三江帮的手段，更加狠辣。
他们先是将坑里倒上水，大概水正好瞒住胸口。而后，三江帮的打手将生石灰倒入水中。
生石灰与水接触会让水剧烈的升温，犹如沸水煮人，让人皮开肉绽、痛不欲生。
可一时半晌又死不了，这种痛苦最是残忍。
周正父母立刻就感到灼痛难当，忍不住大声惨叫起来。
周正也声嘶力竭，只是徒劳无功。
最可悲的是周正，他并没有被杀，只是被彻底的打断双腿，杜绝可以报复的可能。
至于为什么没有杀他？
就是因为他的作为，才造成父母的惨状，让他悔恨。
同样也是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一赔三十的赔率，既然三江帮敢这样出，苏青要是不跪地的话，方磊必定被打断有手有脚，绝对没有第二种可能。”
杨老板，浅浅的一番话，让那些刚刚知道隐秘的升斗小民，心中胆寒。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绝度绝对没有人愿意下注1赔30。
一个清亮声音随之响起。
“这是一百一十三两白银，帮我下注到赔率1：30。
也就是苏青不会跪下，那方磊也不会被打断有手有脚。”
这个声音传开，众人的动作，齐刷刷的怔了一下。
“谁？
是谁如此的傻？
竟然会选择根本不可能实现的赌注。”
一时间，众人的视线，齐刷刷的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望了过去。
“原来是他！”
当看清楚是谁，杨老板的惊诧消失。
不用说，这个“他”，指的就是苏青。
杨老板，经营一间布庄。
衣食住行，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极为重要的营生。
杨老板能够经营布庄，显然也不简单。
他也算是见多识广之辈，半生的拼搏经历过不少事，见过不少人。
但是此时，他却是有点不解。
刚才，他可是已经将周正的事情说了出来。
杨老板也可以确定，苏青必定听到了。
如今，他竟然还敢下注，实在想不明白，他这是哪里来的勇气？
看着呆愣的黄大牙，苏青的声音，再次响起：“愣在那里干什么？莫不是我不能下注？”
“有意思！你成功引起了我的兴趣！”
这盛源赌坊是开门做生意的。
既然是赌徒正常下注，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这个人与盛源赌坊敌对，也不例外。
哪怕在苏青下注的时候，黄大牙心中已经将他给千刀万剐了，脸上还带着顾客是上帝的笑容。
两个字专业。
等到下注完成，两人再次走到了对立面。
“既然你下了注，就说明你不会选择下跪。
现在赌注的关键，就在于方磊的右手右脚。
现在，我这就令人将他的右手右脚打断。”
黄大牙眼神深处，带着浓浓的讥讽之色。
而后，他的目光落在一旁的方磊身上：“记住，你的右手与右腿，不是被我打断的。
你要怪，应该怪你的这所谓的好兄……”
黄大牙的话还没有说完，余光却是看到，苏青朝着盛源赌坊的打手，主动的走了过去。
“刚才，方磊左手左脚谁打断的，站出来。”
不是傻子，都能够听出苏青话语中的杀机。
然而，面对苏青的威胁，那些泼皮打手，却是一个个笑呵呵的。
特别是刚才与黄大牙一唱一和嘲讽苏青的打手瘦猴，提着哨棒比划着：“那方磊被制住后，他的手臂与左腿，都被其他朋友悬空控制。
我手中的哨棒呼啸而过。
咔嚓！
那骨骼碎裂的声音，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为美妙的音乐，让人沉迷。
不仅是手臂，那鼻青脸肿，也是我的手笔。”
瘦猴似乎有种变态的沉迷。
他如此表现，自然也是想要给少帮主留下深刻的念头。
自然而然，在说话时，也带着期待的目光投向盛源赌坊四楼。
只是还没等他看清赵元亮的神情，却是看到，一双硕大的脚掌迎面飞来，踹得他倒跌出去，一跤摔在地上，口中一股子土腥味儿，却是大牙被踹掉了两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