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要最老的
傍晚，集市里，林衍走走停停，凡是看到生意比较好的都要留意一下。
这其中生意最多的项目一个是酒楼，一个是赌坊。
看到这数据，林衍结合基尼系数奇高，约莫得出一个结论。
由于月华城上升渠道被老爷们堵死，普通人要么彻底摆烂，要么赌上一把，非常极端。
如此高压环境，出现这畸形的商业模式也算合乎常理。
这么一想，要想赚大钱，恐怕只能从达官显贵身上“劫掠”了。
正思考间，一股脂粉味扑面而来。
“哎呦，公子，一个人呀？要不要来玩玩儿啊？”
“呃…”
“来看看嘛，看看不要钱…”
说话间，林衍已经被拽入了一间灯火通明的木制长廊。
“公子，我们这儿有不少女孩，您是要胖的，瘦的，高的，矮的，白的，黑的我们这儿都有…”
望着拽着自己胳膊，走在前面热情引路的女子，林衍眉头紧皱，刚想开口拒绝，挣脱束缚，就看到身旁来来往往，举止亲密的男女们。
这些男男女女衣衫整齐，打扮考究，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
瞥见他们脸上的笑意，林衍渐渐眉头舒展，脚步也不再抗拒。
“公子，您看，这些都任您挑选，要是不满意，我们还有。”
走廊尽头的一间屋子里，林衍望着眼前站成一排的女子们，眼神略带困惑，瞥了一眼身侧将他引来的女子，低声道：“谁待在这儿最久？”
听到这个问题，女子一愣，而后露出一抹浅笑。
“公子，您是要找雏儿？还是？”
“我要最老的。”林衍重复了一遍。
“嗯？”女子还是一副没听清的模样。
“您要最老的？”
“对。”
咽了口唾沫，女子露出一抹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公子，您确定？”
“嗯，对了，老的应该可以打折吧？”
“呃…当然可以。”
在青楼，“老的”就代表不值钱，没人要。
“好，越老越好，我要最老的。”听到这话，林衍嘴角勾起，露出一抹淡笑。
“公子，您确定要…？”
“别问了，赶紧去找。”
不一会儿，林衍被女子带到一个房间等待。
约莫过去小半个时辰，在烛火旁的桌边打瞌睡的林衍突然听到一阵开门声。
“嘎吱”一声，一道佝偻的身影走入房间。
猛地惊醒，林衍咽了咽口水，抬头看向门口。
当瞧见她，他的双眸中迸发出光芒，赶忙起身迎接，并关门。
“在下林衍，您可以叫我小衍，来，请坐，快请坐。”
看到林衍热情的模样，那皮肤黝黄且松弛的老妪目光深邃。
“公子，您找我恐怕是想打听些什么吧？”
“对。”林衍露出一个笑容，并恭维道：“也只有阿婆您有这见识，一眼就知道我要干什么。”
青楼开门是做生意的，要想以最低价格联络上这位老人，林衍这种“折磨不透”的态度是最合适的。
只不过老妪也是人精，很快就识破了林衍的目的。
“说吧，想问什么。”
“嗯…”林衍沉吟一会儿，抬头注视老妪。
“阿婆，您在这儿多久了？”
听到这个问题，老妪一愣，沉默好一会儿，她微微摇头，嘴角含笑道：“五十年了…快五十年了。”
看到老妪有些凄苦的笑容，林衍渐渐收敛笑意。
“您恨他们吗？”
迟疑几秒，老妪摇了摇头。
“都过去了。”
“我想让他们倾家荡产，您觉得有可能吗？”
“倾家荡产？”老妪摇着头，脸上满是苦笑。
“不可能。”
“阿婆，我想请您帮我，告诉我他们的弱点。”
注视林衍，老妪眉头一拧，没有说话。
“阿婆，他们的欲望，他们的需求就是他们的弱点。”说话时，林衍眼神认真。
“我要将他们拖入名为欲望的泥潭。”
瞧见林衍眼眸中的坚毅，老妪有些讶然。
“你…”
看老妪有些紧张，有些畏惧，林衍赶忙收敛表情，露出一副笑呵呵的模样。
“呵呵，其实刚才是开玩笑的，我只是想从他们身上赚些快钱。”
注视好一会儿乐呵呵的林衍，老妪蹙眉思索一会儿，开口道：“他们想要的无非是钱，权，衣食住行。”
“他们最在乎的是面子，是地位的高低。”
“想赚他们的钱，一定得让他们有面子。”
听到这答案，林衍微微点头。
这与他的思路差不多，老爷们永远是奢侈品的第一“纳税人”。
“阿婆，您觉得他们想要的是什么？或者…您听说过什么？”
短暂沉默后，老妪盯着林衍道：“他们的嘴很臭，体味也重，这是他们最不体面的地方，要是能…”
听到这话，林衍恍然大悟，如醍醐灌顶般。
老爷们每天吃肉喝酒，水果蔬菜占比小，口味油腻，内分泌失调，很容易产生体味和口臭。
如今已是初春，等天气转热，体味和口臭会更加严重，稍不注意就会失了面子，犹如如芒在背。
若能满足老爷们的“面子需求”，必然会财源广进。
思考过后，林衍抬头又问：“多谢阿婆，只是…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弱点”？”
“其他弱点？”老妪沉思一会儿，低声道：“…”
“这个很不好解决，你且不可太过深入，以免引火烧身。”
听到老妪的嘱托，林衍微微躬身，行了一礼。
“多谢指教，若我大黍村能一路顺利，林衍一定会来为您赎身。”
看林衍一副认真模样，老妪先是一愣，而后满是褶皱的脸上露出笑容，轻轻点头。
“好…好…”
她并未当真。
与老妪聊了好一会儿，林衍于亥时（晚上十点）走出青楼。
在月华城，亥时已经是大部分人家熟睡的时候了。
哼着小调走到黑漆漆的小道上，林衍刚走出去几步，一道白光划过，脖颈上突然多了一道冷冰冰的剑刃。
咽了口唾沫，止住脚步的林衍声音颤抖地道：“冷冰冰？”
“哼！”
“沈蜜？”
“哼~”这声“哼”没有上一声冷。
“你刚才去干什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