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美国派
1999年夏天，《美国派》横扫暑期档，获得了商业上的巨大成功，MILF作为一个流行符号就此出圈，只不过对李文森来说并没有任何好处，只有烦恼。还有报纸煞有介事地讨论MILF这个词的起源，原来是1995年就出现了，只是李文森现在把它发扬光大而已。
“一年前就拍好的电影怎么现在才上映？”
他却不知道《美国派》最初被MPAA评为NC-17，经过三次重新提交才获得R级，主要是把男主角吉姆对苹果派撅了四次——对于MPAA来说太多了，后来改成了撅两次。
“哈哈哈，你就是那个MILF侠。”
“你们一个个打跨洋电话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吗？”
“没错，哈哈哈，”然后麻辣鸡就把电话挂了，什么人啊这是。
“我本来看《美国派》看的超级不爽，但是看到你在电影里的样子就笑的忍不住。”海蒂·克拉姆心情不错的样子。
“别提了，我真的后悔了，我从一开始就不该听你的去试镜，如果我不试镜就不会分配到那句台词，如果我不说这句台词我也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尴尬的地步......”
“哈哈哈，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上次你建议我去当内衣模特，正好‘维多利亚的秘密’在招专属模特，我就去试了下，没想到成了第一个签约的维密超模。”
“恭喜恭喜。”
“文森，以前没看出来你好这口，嘿嘿。”
“贾斯汀，那些是世俗人对我的看法，你该不会也不识货吧？”
“不说笑了，上次说的那个电影下半年快启动了，你先做好准备。”
“丁怡，怎么你也笑话我？”
“没有，我只是听他们说，难怪你对小妈文学那么精通，嘻嘻。”
“哈哈哈”阿信在电话里狂笑。
“幼稚鬼。”宝岛也上映了吗？李文森顿觉逃无可逃。
“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第一张创作专辑还挺受欢迎的。”
“真是太好了！”
......
“立宏，你不会也是来笑话我的吧？”
“为什么笑话？我喊你一起打保龄球，Coco姐也来。”
“没问题。”
到了保龄球馆，王立宏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结果出来了？”李雯轻声问。
“没有消息，但是我知道张振已经进组练习骑马和维语了。”
“等一等，说不定还会有转机。”李雯安慰道。
王立宏点点头，没说话，但眼神里的失落藏不住。
这是他期待很久的一个角色，《卧虎藏龙》的罗小虎。
为了这个试镜，他推掉了两个商演，连续一周泡在表演工作室练习。甚至情人节能把李桉约出来吃大餐，满心以为能拿到角色。
“我自己兴冲冲的跟那个叫章梓怡的新人对戏，导演什么话都没说。”他苦笑着说，“估计是觉得我只会唱歌，演技没什么可说的吧。”
李雯自己倒是没花多大劲就拿下了《卧虎藏龙》主题曲《月光爱人》，此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
除了自身的实力，《卧虎藏龙》的投资方就是索尼旗下的哥伦比亚电影，一切都水到渠成。
说起来，如果不是索尼的面子，王立宏可能连试镜的机会都不会有。
“竞争不过张振也正常，人家是导演世家，十四岁就跟着杨德昌拍电影了”，李文森在他旁边坐下：“除了极少数幸运儿或者天赋异禀的家伙，演技是需要无数个角色才能磨炼出来的，否则就算机会真的砸到你头上，演不好反而更加挨骂。”
“再说了，现在华语电影都惨成什么样了，你们都说我长得像梁朝玮，现在正版梁朝玮都接不到活儿，跑到《玻璃樽》演三番了，张国荣也无戏可拍说的好听点专注演唱会，人家演员都这么惨了，你们歌手就别火上浇油了。”
“还你们歌手，”王立宏听过这番话心情明显好了很多，问到“上次录节目听献哥说你的专辑也制作差不多了，什么时候开始宣传？”
“嗯，差不多了，最近我在忙着拍MV，拍完暑假时间差不多结束，我也该回去上学，宣发什么的就随缘了。”
“我之前几张专辑也是这样，哪怕去年的《公转自转》也是利用大学假期的时间来宝岛集中精力制作发行的，所以时间才会那么紧，还好上次有你帮忙。”
“不过，”王立宏皱了皱眉说道：“新力毕竟是大公司，无论制作、企划、宣发各个环节都很成熟，资源更是很充足，创作和录制之外不需要我费太多精力，但是阿尔法音乐......”
阿尔法毕竟是小公司，资源有限，而且吴宗献本人原本也计划在9月发专辑，能够分配给自己的资源就更少了，李文森对此心知肚明。
但他不太在乎，某种程度上，李文森对这张专辑的态度是比较佛系的，因为心知肚明这些都是别人的作品，越是得到杨俊荣等人的夸奖，心里对此越是不踏实。
不过上次周颉伦给自己看的那些他最新创作出来的曲子，有一些跟自己脑海中的版本差不太多，显然是这些歌的雏形；而最新创作的几首曲子，虽然某些旋律上有一点相似之处，但更多的地方却是大相径庭，当然也同样很好听。
其中有一首甚至让李文森想起了《晴天》，但周颉伦自己都只觉得只是某一段旋律上略有巧合罢了，歌曲创作中这是很常见的事，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联想前些天他在听五月天刚出的《第一张创作专辑》，里面就有两首跟脑海中的版本有很大出入，他还以为自己记错了。
“也许这个时空已经不是怪梦中的那个了，也许越往后偏离度就越大？”李文森开始思考，“如果这些优美的旋律就此消失，岂不是音乐界的损失？”
音乐本身就是流动的，没有固定的模样。
重要的不是它来自何方，而是它能否打动人心。
也许每个时空都有自己独特的轨迹。也许李文森能做的，就是让这些美好的音乐以另一种方式存在，就像一个穿越时空的音乐收藏家，小心翼翼地保存着每一个动人的旋律。
起码李文森是这么自我安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