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找帮手
冯家。
陈泽将两只兔子清理干净，冯梅梅剁肉，起锅烧油，锅里白色固体猪油迅速融化，芳香味半条村都能闻见。
“咳咳咳~”
冯梅梅被呛得的连声咳嗽，“阿泽，饭马上好了，你找个盆端回家吃。”
“姐，你跟我一起到家吃呗。”
陈泽热情的邀请，梅梅姐烧火炒菜，忙里忙外的，理应一起。
可冯梅梅指了指偏窑，默默的摇摇头小声道：
“阿泽，兰兰去就行了，我在家照顾铁柱。”
陈泽话不多说，自顾自的给冯梅梅姐舀肉。
眼看小半盆没了，冯梅梅忙拦住：
“多了，太多了，你个二货，我们家就三口人，吃不了这么多。”
陈泽一点听不进去，头也不回的告别：“梅梅姐，咱家以后不缺肉，你尽管吃，完了还有。”
冯梅梅以为妹夫是开玩笑，笑了笑没说话。
殊不知陈泽实话实说罢了，至少最近不会缺兔肉，光随身仓库就有十只。
处理兔肉，烧火做饭用了两个小时。
这会月明星稀，幽静空灵。
陈轩和陈雪两个小家伙在家揉兔子，小孩子兴趣来得快去得快，新鲜感过去就准备往死里整。
还好陈雪及时告状，陈轩挨打精，日常哇哇大哭。
“哭啥哭，到你小妈家寻你碎爸去，给你做好吃的哩。”
一听说好吃的，陈轩立马眯住嘴，看外面天黑了，贼眉鼠眼望向陈雪，跑过去拉着她的手：“姐，咱去找碎爸走。”
姐弟俩蹦跳着出门，摸黑往上瓦窑走。
80年代的农村夜晚很透亮，明月下两道斜影，两人踩着影子玩，时而发出“咯咯咯”银铃般的笑声。
“碎爸！”
“小爸，我们来找你了！”
半路相遇，两小跑过去搂着陈泽小腿耍赖。
“我猜是嘴馋了才来找我的，对不对？”
“才没有，就是找小爸的。”
陈雪年级大一些，反应比较快。陈轩比较轴，大老远闻见香味，一个劲的盯着盆子不说话。
“你啊~”
陈泽无奈的笑笑，从盆里拿出两块带骨头的。
“来一人一块。”
“小爸你真好！”陈雪亲昵的说完，斯斯文文的剥肉吃。
反观陈轩那小子逮住往嘴里猛塞，生怕谁抢他的。
陈泽看在眼里，寻思着或许这就是男孩和女孩的区别，抬头看到远处抱着娃娃的身影，应该是二嫂卫倩。
大晚上的，两小家伙走夜路大人一定不放心，悄悄在后面跟着。
见儿子和他小爸碰面，她才返回。
在外放羊的二哥陈武刚刚进门，见桌子上坐着一家子都在等自己，拍了拍手，“阿泽真弄下兔子了？我路上还以为村里人胡说哩。”
“废话少说，你吃不吃，不吃我就先吃咧！”陈学德撇了一眼，“放个烂羊，这么晚才回来。”
卫倩没说话，知道公公就这脾气。
起身给丈夫扫扫身上的尘土，一家人头一次坐齐。
“吃肉，吃肉，今天你三弟上山套了三只兔子，在梅梅家炒了两只给咱端回来。”王雪芹招呼着，一家子开始吃饭。
“阿泽，大哥这次享到你的福了。”
“哥你尽管吃，院里还有一只，不够我们待会就杀了。”
陈泽说这话，惹得母亲王雪芹撇了一眼。
本来杀两只她就不愿意，谁家一次性做这么多肉？
陈母一向节俭持家，一点点白面都藏着过节才吃。
她知道儿子打到猎物是好事，但不可能次次都打到，她觉得要省的吃。
过过苦日子的人都喜欢存着，藏着以备不时之需。
一家人几个月没见荤腥，饭桌上一盆肉只上了半盆，一炮轰完是不可能的。
陈学德吃了几口尝尝鲜，说着他不爱吃兔肉，圪蹴在枣树下抽旱烟，“阿泽，你明天还上山？”
“上，明早天不亮我就去，下了二十来个兔套子，保准有收获。”
陈泽头一次见父亲没骂自己，觉得挺意外的。
“你啊，明天让你大哥跟你去，两个人多个照看。”
“行，大哥你明天没事么？”陈泽转头问正给女儿挑肉的陈文。
“早上没事，下午我得去大坝。”
“那正好，早上咱一沓（起）去，后晌我也有事。”
陈学德见小儿话没说完，追问：“撒事？”
“寻个上山的伴，一个人怪心慌的。”
“阿泽，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跟你上山。”
冯兰兰主动申请加入，陈泽摇了摇头：“兰兰你在屋看好家，生产队找点轻松活就行，以后我上山养家。”
“再说我寻的也不是人，刚才听梅梅姐姐说隔壁大队老孟家狼狗下崽了。”
“我明天去看看，能谈成的话换一只狗崽回来。”
陈学德点了点头，觉得没问题，打猎带狗是常识。
“阿泽，你懂不懂狗，要不你爸跟你一起去，别被骗了。”
王雪芹不放心，想让陈父跟着参谋，在她眼里陈泽还小，办事不牢靠。
陈学德听这话不愿意了，掸了掸烟锅子bie在裤腰带，“我一天忙死了，哪有功夫跟他看狗去！”
“你忙啥忙，啥事有你儿子重要，你要敢不去，看我晚上把你被子给你扔到南沟去。”
……
拌嘴声中，结束了一天的晚饭。
陈泽晚上送老婆回冯家，两人拉着手漫步在星光下，度过最悠闲的时光。
“阿泽，我们什么时候结婚，总这样跑前跑后的也不好……”
冯兰兰说话声很低，切切弱弱的问。
“兰兰，我是这样想的，咱俩先住在你家北边的窑洞。
等我打猎赚点钱，够买些生活用品，然后咱就结婚。”
“那要多久啊？”
“放心，以我的速度，最多一个月。”
陈泽两手捂着冯兰兰脸蛋，坚定的眼神看着她。
冯兰兰害羞的不敢抬眼睛，月光下是精致可人的面孔。
陈泽没干过分的事，额头轻轻吻了一下，冯兰兰肌肤一紧，挣脱陈泽的手掌逃回家。
看着逃之夭夭的女孩，寻思着：“这……都要结婚的人了，还这么害臊。”
陈泽踩着月光回家，内心怀着对未来的无限的向往。
“是我不想结婚吗？”
他摸了摸兜里，别说一毛钱，连一分钱都没有，好在马上就有了。
今下午陈泽放出消息，想要肉的可以来换，不管用什么，只要以物换物就会有人说闲话。
还有皮子也能换钱，他前世就是当山货二道贩子发家的。
想到那些艰苦的岁月，陈泽想起那个老客户。
“不知道镇上的广东客（kei）来了没。”
那人他知根知底，两人合作多年，从没出岔子。
况且现在一张皮子划不来去镇上，等攒多了再去镇上找找。
要是没来的话，只能黑市碰碰运气。
心事重重中陈泽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