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诡异仙:我跟大圣学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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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司命出手

但江宁很快就不再犯愁了。

或者说,他没有时间去犯愁了。

当他试图向那群司命靠拢的时候,发现自己似乎不能控制身体了,朝着白玉京的深处,不断坠去!

江宁立刻全力运转神行诀,试图对抗那突如其来的吸力。

有一些灵力来不及消耗,从他的经脉中不小心散溢到了白玉京之内。

即便失去了听觉,但那些一直在自己心底响彻不停的低语声。

一瞬间,突然停止了!

江宁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湿透。

进入人仙境后,他尚未修炼过的心血来潮预警之术,像是一柄大锤一般,正朝着他的心口不断撞击着。

几乎凝为实质的生死危机之感,正在不断提醒着他。

跑!

赶紧跑!

其实都不用什么预警,江宁全身的血肉清晰地感受到了,那一道道正朝着他不停打量的目光。

凝重。

疑惑。

好奇。

但所有的目光中,都带着那一抹,毫不掩饰的,贪婪!

江宁全身的皮肤,突然感受到了,一阵阵声色或有不同,但音调完全一致的震动。

那似乎是所有司命同时吼出的一个词。

灵气!

江宁突然想起了,自己以前,似乎见过这种目光。

那是在医院做护工时,那些躺在病房中老人,全身散发着一种难以道明的味道,他们当时盯着自己的时候,就是这种毫不掩饰的贪婪目光!

那是对生命的渴求!

生命?

司命们为什么要渴求生命?

他们明明,都活着啊?!

但是江宁已经来不及做些什么了。

他的身体,在那一道道目光的注视下,如同被点燃的蜡烛一般,血肉筋骨,在迅速地融化着。

不行!

必须要做点什么!

江宁露出半个白骨的脑袋,迅速地思索起来。

他身体的一切,包括丹田中的元婴,正在不可逆转地化成一颗颗颜色各异的光粒。

灵气,司命,福生天,大劫,修真,李火旺……

江宁的脑袋越来越昏沉,他淡金色的头骨,也在一点点的消散着。

心素,精神病,疯子……

疯子?

江宁心中一动,拼尽全力,喊出了自己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句话。

“我能救大傩!”

白玉京内,除了那些外来的黑色存在,其他的一切在这一瞬间,都静止了。

种种诡异样貌的司命们,几乎同时,朝着那道正在坠落的身影,冲了过去。

执掌的天道不同,神通自然不同,速度也有快有慢。

一道无形无质的清风,竟然比那距离最近的白衣菩萨,还要更快一丝的卷住江宁的身体。

只要心有隐瞒,秘密无处不在!

但那道清风还未来得及做什么,一道无数数字符号滚动的佛光,直直地射来,将祂定在原地。

佛,自觉、觉他、觉行三者圆满,修无边智慧,洞彻宇宙万物诸相。

被定住的清风,迅速消失不见,然后在另一处重新生出。

纵为无量诸佛,也无法直接赐人智慧,只能指点、引导、教化众生。

在所有司命,都向那漏出点点先天清炁的人形抓去时,有一位司命却反向而动。

那白衣菩萨,将笼罩着自己身形的层层白纱全部揭开,露出的竟然是一具由无数尸体组成的白骨法相。

祂竟然朝着,刚刚自己还奋力抢夺的巨影,合身扑去。

被所有司命围攻的,原来是一具一边腐烂,一边新生的,巨大血肉身体。

那是一具,连一旁的五智如来,都无法吸纳融合的,诡异血肉。

但血肉与白骨融合之后,一位遍含无尽慈悲的千手菩萨,放出无尽白光,轻颂无尽佛音。

所有的司命们,俱是心中白光闪动,一道无形的慈悲之念,让祂们停住了片刻脚步。

但,这点时间就足够了。

一只无比硕大的眼睛,突兀地出现在白玉京中。

已经超脱为另一种生命的司命们,早就失去了正常的八苦十情,就如那刚刚倒地的血肉司命,即便祂的天道已经被夺去一条,仅剩的一条也即将被夺去时,祂也没有痛苦地呼喊过一声。

但随着那诡异的眼睛逐渐睁开,白玉京内的一切,都痛苦地蜷缩起了身子。

包括所有原生司命,包括所有外来村,包括误入白玉京内已经失去意识的两人,包括牦之门,甚至包括——白玉京!

那十只重叠在一起的瞳孔,望向了江宁,望向了李火旺,望向了耗之门,望向了无量空界,望向了凡尘。

目光流转,疾若迅雷,快如闪电,看似繁杂,不过须臾之间,两团变成圆球的肉身,顺着牦之门上出现的小小圆孔,已经离开了白玉京中。

大局已定,纷争立止!

层层眼皮翻转,瞳孔重新陷入黑暗。

血肉菩萨重新分开,但这次白骨司命,却护卫在那倒下的血肉之旁,层层白纱将祂的身体重新盖住。

清风一卷,消散一空。

智慧佛光,也不再闪耀。

天灾消散,人间重回安宁。

就是不知何时,那出现在白玉京内的外来存在们,全部消失不见。

就像那无孔不入的黑暗一般,默默地等待着下一次的时机。

…………

头七之时,送葬之日。

披麻戴孝的少女将系在棺材前的绳子,紧紧地勒在自己的身上。

然后咬紧牙关,颤抖的双手和瘦弱的肩膀同时用力,撑起了那道沉重的棺木。

和她一起在前面扛棺的,是位身子高挑的书生。

为了就活少女,他只能尽量躬身弯膝,把高度压下来。

后面的两人,一位是名道士,另一位居然像是个头顶红盖头的女人。

只是那红盖头外面,又顶着一层白布,以示丧念。

前面开路的哭丧人,没有吹唢呐,也没有捶铜锣,而是敲打着腰间的两只小腰鼓。

“手捧一柱香,香烟升九天,大门挂岁纸,二门挂白幡……

义兄归天去,亲朋立地边,唱完这七关,平安到西天……”

低沉的鼓声在前面开路,混着一种独特的尖细腔调,打破了村子里的死寂。

少女一边扛着棺木,一边撒着白色的纸钱,路途不远,但走得很慢。

等仅仅五人的送葬队,到了村旁的坟茔地时,旁边已经挖好了一处新坟。

当棺木颤巍巍地落进墓穴中时,哭丧人的丧歌恰好唱到了结束的地方。

“尘归尘,土归土!斯人已去,庇佑后族!”

少女扑在棺木之上,不忍覆土盖葬。

最终还是书生上前一步,拍了拍少女肩膀。

“江姑娘,让江老弟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