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打水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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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恭候多时了

鲁达虽然正义感十足,却是个霸道性子,怒道:“陈通!你若识相便自让开,否则引得洒家发火,恐你吃受不起。”

陈通道:“哥哥何必动怒,待我多说得几句,便你不动手,我也须与你再做过一场!”

鲁达听得一愣,道:“便你说得千句万句,又待如何?”

陈通道:“我素知大种相公有心庇护王教头,若只用一般手段,绝难以打探得王教头踪迹。

故前日初至肤施城,我便谋得一招拨草惊蛇的算计,特意使钱请了本城许多帮闲四处打探王教头下落。

大种以白身在经略使府,若得知有人在城中打探王教头踪迹,必疑高太尉闻讯来查。他心中不定,别个不做,必当遣信重之人携信往见王教头,以作警示。”

“我来延安府,贯查周边地形,知此野柳渡乃往来西北各处之交通要道,故遣史进哥哥于此守候,果得公也!”

鲁达只觉得后背升起一股寒意,满腔的不可置信。

这世上竟有此等多智近妖之人乎,却将一切算得尽全。

他强撑心气儿,喝道:“洒家不知你得说甚!俺只奉老种相公均令,不闻大种何人!更不曾往见甚教头!”

陈通却道:“鲁达,且将你所负信函予我瞧上一眼,必不敢相犯也!”

鲁达一擎枣阳槊,骂道道:“直娘贼!洒家身为军中解递,岂可监守自盗,借信函与外人瞧!若欲看时,先胜洒家手中枣阳槊,再杀吾,便可遂你!”

陈通大笑道:“鲁达!我正要折你锐气,夺你信函,却又待如何!”

说罢,陈通一挺朴刀,便与鲁达厮杀在了一起。

先前两人已厮杀得一百多回合,相互之间可算是知根知底,故而鲁达根本就不曾有彻底战胜陈通的念头,他只是想借机脱身而已。

果然,两人斗得不过三五合,鲁达便趁机叫道:“洒家步战不甚精熟,唯骑战尚可!陈通,你可敢与俺马上较量?”

陈通心中冷笑,你这厮却不是想瞎了心?

他口中却道:“鲁达哥哥,此处唯你有坐骑,我骑不得马,如何与你马上较量?”

鲁达略有些狡黠的说道:“是你这厮图谋洒家的密函,非是洒家强自搦战。若得洒家马战亦赢不得你,便是将密函与汝看些又有何妨!”

陈通亦笑道:“如此却好!鲁达哥哥,希望你不要反悔便好。”

鲁达几步冲到自己的坐骑跟前,翻身上得马鞍,大笑道:“洒家言出无悔!陈通小儿,且吃俺一槊!”

鲁达催动坐骑猛然前冲,挺起枣阳槊发动了骑战最强大的攻击方式——冲锋突刺。

便陈通有着绝伦的武艺,却也不敢直撄其锋。

他不得不闪身躲避,让过了鲁达的骑士冲击。

而这恰恰是鲁达想要的结果,他冲开了陈通的拦截后,却是毫不犹豫的催马夺路而去,只留下身后貌似气急败坏的陈通和目瞪口呆的史进。

史进望着远去的烟尘,禁不住对陈通道:“贤弟,鲁达跑了!这可如何是好?”

陈通笑道:“无妨!我早知这厮本事,莫看他外表粗豪,内里颇有些精细,只凭些许手段难以服他。我等也走!这厮跑不了!”

随后二人回肤施城收拾些行李,然后一路往南,过得野柳渡,却又往西而去。

一天之后,二人于敷政城(今陕西甘泉县下寺湾镇一带)附近渡过洛水南下。

一路过荒山,越野岭,风餐露宿。

又七八日,陈通与史进赶到庆州合水(今GS省庆阳市合水县),换乘了乌蓬舟沿着马莲河一路南下,不数日便抵达了宁州,后又西进至泾州的泾川城,在城外东三十里处的一处野店停驻,专等鲁达到来。

或许有人会问,陈通、史进二人如何能确定可以在这里等到鲁达?

原因很简单,陈通和鲁达抄了近道,而鲁达身为经略使府的急脚递,却是需要沿着官方驿道走。

官方驿道不一定需要最近,但一定要足够安全,且能够通行军队辎重。

泾州再往西就是渭州了,而泾川城则又是官道西去的必经之所。

至于陈通、史进为什么选在三十里外的野店等候鲁达,却是因为这处野店恰恰又是一处黑点,内里有现成的酒肉、蒙汗药之类的物什供陈通取用,而毋须他去别处置备。

至于这野店的店主早被陈通、史进杀了,只留下个作恶不多的伙计充门面。

这一日,一骑彪将自东而来,马上骑士风尘仆仆。

他本驰马过得野店,怎奈忍不得饥渴,却又拨马而回。

这厮策马来到野店前,却翻身下地,将马拴了,自提着腰刀长槊入内里去。

他入得店中,寻一干净桌椅坐下,将刀槊放了,却才喝道:“店家何在?”

话音刚落不久,那充门面的伙计便急匆匆出来,问道:“客官吃酒还是住店歇息?”

那厮浑身灰泥尘土,恰似落魄败将一般,却怒道:“洒家腹中饥火难消,且上些好酒好肉,待俺吃饱了好继续赶路!”

伙计强笑道:“这个却好,只不知客官要甚酒肉?”

那厮问道:“你这店里都有甚物?”

伙计道:“酒俺这里有凤翔府的西凤,本地杜康,还有大黄米醪,肉则只有炖煮的烂羊肉,还有些烤胡饼。”

那厮道:“但你家酒好些,不拘种类各上一瓮来,再来两条羊腿,十个胡饼!”

这个时代的酒基本上都是低度的粮食酒,度数与后世的啤酒、葡萄酒差不多。所谓一瓮酒,其实用坛也算合适,个头多与人头差相仿佛。

那伙计听得客人点了酒肉,便回得后厨,先取了炖羊腿和胡饼端上来,又分次抱得酒坛、酒盏等呈上。

客人早先抱着羊腿很是啃了一气,然后不等伙计送上酒盏,将一口坛子拍开了泥封,直接对嘴牛饮。

略有些混浊的酒液顺着客人的腮须撒落,浸湿了衣襟。

那厮胡饮了一气,却才叫道:“痛快!痛快!哈哈哈——不想此处野店竟有如斯佳酿也!”

说罢,这厮又啃了些羊肉,吃得两张芝麻胡饼,然后继续痛饮。

客人端的是个大肚汉,如风卷残云一般将三坛酒水并羊腿、胡饼一股脑儿吃用了个干净。

只他酒足饭饱,却待取银两付钱时,却只觉得有些头重脚轻。

客人倒也不以为意,顾自叫道:“店家结账!”

只这时从后厨走出来的却不是那伙计,而是陈通和史进。

那客人直以为自己眼花了,却先使劲揉搓了双眼,却才大惊道:“你···你俩个撮鸟怎会在此?”

陈通笑道:“鲁达哥哥,小弟早在此恭候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