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所谓修行
府衙内，沈良看着武世延后腰鼓起的衣物，有些好奇。
武世延笑着拍了拍腰间，发出金戈碰撞声：“自家宝贝，带着防身。”
没在这个问题上深究，沈良落座：“吕安告老还乡，该是不会回来了。”
武世延笑容收敛，思索片刻后道：“那不知大人可否指点某家一二？”
都是一个县城的，武世延想来，吕安临走前该是教过沈良治理的方法。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在此之前，有些问题向你讨教。”沈良答应得很痛快。
毕竟他的办法也好学。
至于教完之后，对方能不能做好，就与他沈良无关了。
“说不上讨教，大人但说无妨。”武世延拍着胸脯子：“只要是某家清楚，定知无不言。”
“何为修行，这高低又如何区分？”沈良开门见山。
武世延却也没计较沈良这个文官身份，当即解释。
“大人，这修行一事可分三个过程。”
“不入流，入流，及入境。”
果然！沈良心中暗道。
跟自己推测得差不多。
“所谓不入流，便是略懂一二，样样通样样松，构不成流派气候，只是花花架子，能打却也没太多威胁。”
武世延再道。
“而这入流，便是拳脚功法，外家兵器中有一门精通，已有自己的作战方式，并能形成与他人不一的流派。”
“就拿某家来说，某家精通拳脚功夫，稍微弱势的兵刃为辅，这就是某家的流派。”
“其余人或是善使兵器，拳脚为辅，或是两者共用……这就是他们的流派，与某家不一。”
沈良仔细聆听，不敢放过一丝一毫的细节。
“再者就是入境，这入境后，就也没有流派之别了，样样都得是这个！”武世延竖起大拇指：“毕竟稍有弱项，人家就会抓着你的短板猛打。”
沈良算是听明白了。
在这打基础的前期，拼的就是谁对这副身体开发得更完全。
拳脚功法补充招式，但更多的还是于修炼过程中获得的力道。
就好比沈良如今拳法超然，拳头力道与脚上力道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但若是只比谁的力气大，那这方世界会不会太低武了？
沈良抬起头，刚要发问，便听得武世延继续说道。
“这基础修得完满，便有了根基，接下来就是调养内部。”
“心肝脾肺肾，平衡五行，凝神聚意，养补精血，引气走窍！”
“这就是修行第一门，养精！”
武世延双眸中满是向往神态：“某家还未触及过这番天地，只是听家中父辈们提起过。”
“养精之路，其实说白了也差不多，只是要修的功法从外家变成内家。”
“修得养精大完满入境后，便可开始锤炼这筋骨皮，构筑个足以盛下精气的完美容器，修行人士称之为筑器。”
……
等了许久，沈良开口：“就没啦？”
就两个境界？
武世延摆手：“自然不是，往上这天地还大着呢，不过某家目光短浅，父辈们也不曾去过那更高处，就只听得这些。”
“再者言，如今邪祟横生，天地灵气消磨得稀薄，某等乡野散修，不似那豪气宗门，占据一方风水宝地，又不如那些皇门贵族大把资源加身。”
“能走到筑器境，已是极限。”
“若无奇遇，多少散修穷极一生也叩不响养精门槛呢。”
沈良沉默。
大致听清楚境界划分的他脑海中思考不断。
按照武世延的说法，这方世界的修行并不讲究专精，而是要样样精通的六边形战士。
这倒也没什么，对于沈良而言，他不缺那些修行时间。
问题的难点在于，这么多功法的获得方式。
这种南部小地，就连武世延这种修行世家都没什么功法可用，更别提其他人了。
只可惜如今京城那边大局不定。
否则若是可以安然回到京城，以沈家的名头，要多少功法都不成问题。
沈良拉回思绪，面板起开。
明天的事情太远，不去想那么多，眼下还是走一步看一步，抓住眼前就行。
【可炼化时间：七十年。】
有了先前滑稽的狗撵耗子之鉴，沈良优先考虑的就是加持速度的轻功。
老规矩，二十年起跳。
【不协同的上下身躯让你开始注重脚力的磨炼。】
【二十年间，你苦修凌燕踏云，脚力非凡，身体动作变得轻盈，已然能做到翻宅入院而不留声痕。】
【入境凌燕踏云】
【可炼化时间：五十年。】
沈良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否漏看了。
为何这次没有【可进阶】的提示出现？
沈良琢磨半天，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武世延的功法太拉。
但总好过没有，大环境如此，落得功法了，免得计较。
接着沈良又选中了金刚伏魔拳。
【你继续深入探索金刚伏魔拳的极限，十年如一日的挥拳百万遍。】
【你已无限趋近于金刚伏魔拳大完满，只是每当你想再踏进一步时，身体供能却总是不如你意。】
【虽已入境，但你清楚，这并非金刚伏魔拳的极限。】
【金刚伏魔拳（入境）】
【可炼化时间：三十年。】
沈良这次选择的还是二十年时间，但他却可以清楚感受到，在推演至十五年左右时，这双臂气力的增长就开始变得微乎其微。
拳头的力量，已经是沈良目前这副身躯的极限了。
换句话说，养精境之下，单论双拳，无人再是沈良对手。
要想再往上走，单靠锤炼这副拳头，多加些招数的办法已经行不通。
就非得是开始养精补血，调和五脏，增强这副身体的内部供能才行。
这种内练功法镇魂司自然也有，不过沈老父亲并没有讨要。
毕竟当时想着是让沈良过来避避风头，约莫一年半载的，等京城中事宜安定，就召他回去。
谁能想到一年半载时间，沈良就能完成入流，甚至迈向入境门槛？
驱散面板，沈良开口问道：“若是未到入境，便开始修行那内练的养精功法，又当如何？”
武世延摇摇头：“万万不可，不到入境，基础打磨不够，那四肢窍穴还未开，一旦开始盲目修行，很容易引得精血冲关，轻则伤痛数月，重则残废。”
听得明白的沈良心中计算着。
如今他已有三个入境招数。
调息十二术开得躯干窍穴，金刚伏魔拳问双臂窍穴，凌燕踏云有了双脚窍穴。
只差腿部的窍穴未开。
“武兄弟，可有关于腿功的招数？”沈良问道。
武世延点点头：“有的，不过此行匆忙，某家未带功法在身。”
“不过某家倒是可以现拓写下来。”
沈良失落情绪来不及展开就收起，笑道：“麻烦武兄弟了。”
“唉，不做计较！”武世延摆摆手，一副豪放姿态。
沈良刚拿来纸笔，兴致勃勃准备等武世延写下功法，屋外沉重敲门声便传来。
接着有细微声音钻进里屋。
“沈大人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