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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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馆陶公主

卫广不甘于落在人后,一脸鄙夷道:“兄长,待到那时,我也要亲手砍下外戚窦氏的一颗人头,地位煊赫,血脉尊贵又能怎样,不过是指着女子解衣脱裙得来的权势。”

裙带关系?

郭解扭头看一眼卫广,神色古怪,心道卫氏以后也是你鄙夷的裙带关系。

额......

卫氏虽是裙带关系,卫广却能鄙夷同属外戚的窦氏。

覆灭匈奴的卫青、封狼居胥的霍去病、灭数国的卫广、昭宣中兴的霍光,依靠功勋得来的公卿列侯地位。

“所有首级带过来。”

郭解指着正对第舍大门的庭院说道:“摆在庭院内立成京观,既然做了,便做绝,本吏不仅杀光第舍内的角抵手,还要立成骇人的京观。”

杀光角抵手,足以刺激到南皮侯窦彭祖。

立成京观更是带来极尽羞辱。

当场刺激的窦彭祖发癫。

放在过去,没人敢做立成京观的骇人行径。

如今,张骞、卫广、义纵皆是一脸的大喜,急切的搬过来脑袋,堆放在庭院摆成京观。

郭解看了几眼,满意的点了点头:“走,回去沐浴更衣,换上一身清爽的皂衣,回来看窦彭祖脸上的精彩神情。”

杀光角抵手的胆子足够惊人。

摆成京观更是骇人。

郭解居然还敢回来,出现在窦彭祖的面前。

多䍴两腿大哆嗦,看向郭解的眼神畏惧,却又充满崇敬。

张骞、卫广、义纵几人簇拥着郭解,借着闾里小陌的掩藏,伏着身体,悄无声息回到藁街都亭,叫来厨啬夫煮了几大釜热汤,沐浴更换皂衣。

日未中(10:30~11:15),第舍贵里出现十几辆軿(ping)车。

不是官吏乘坐的轓车,而是更加尊贵的軿车。

漆布辎軿车是公、列侯乘坐的车驾,采用浇铸、锻打、延压、扣合、鎏金等复杂工序打造,车轮很大,十二根辐条呈等距状分布于毂牙之间。

曲线形毂,中空穿轴,毂内长辐。

“若说长安哪里的搏兽最彩,当是天子的师子圈。”

窦彭祖的身体肥胖,无法跪坐,半坐在车與内,极其得意的说道:“若说长安哪里的角抵最彩,正是本侯养在第舍的角抵手。”

他每年靡费巨资,耗费近十年苦功,终于豢养出长安最为盛名的数十名角抵手。

不仅是为了穷奢极欲的享乐,更是为了政事。

角抵手可以给窦彭祖带来政事利益。

今日,窦彭祖便借着角抵手邀请来十几位列侯过来观赏,满面红光,极为自得。

最让窦彭祖得意的是。

馆陶公主也来了,坐在旁边的一辆漆布辎軿车内,笑容款款,听的颇为入神。

又带着几分迫切。

馆陶公主笑吟吟的说道:“本宫,听你说了角抵手的各种彩,颇为急切,等不及要看南皮侯豢养的角抵手有何本领,能与天子的师子圈并称。”

窦彭祖大喜,听到馆陶公主的夸赞,极为受用。

馆陶公主是谁。

窦太后的亲生女儿。

天子刘彻登基后,成为馆陶大长公主,尊为窦太主。

另外,窦彭祖身后还有十余辆漆布辎軿车,皆是长安第舍的列侯,一同欣赏长安最负盛名的南皮侯角抵手。

“来人。”

窦彭祖激荡的面色潮红:“去把第舍的大门打开,迎接馆陶公主的驾临,也让公主与各位列侯欣赏本侯耗费无数心血的角抵手。”

“吱呀——”

两名僮奴趋步上前,推开第舍大门,好让馆陶公主和十余位列侯看到庭院内正在恭敬等着的角抵手。

随着第舍的大门打开。

第舍庭院的情况一览无遗。

馆陶公主和十余位列侯看到第舍庭院,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甚至还带着一丝惊慌。

京......京观。

还是用角抵手脑袋立成的京观。

“不!!!”

窦彭祖惊恐的大吼一声:“谁!到底是谁干的!本侯......本侯要亲手宰了他!!!”

他惊慌失措的跑出车與,身体过于肥胖,‘砰’的一声,重重摔在章台街的地面。

这一声很响。

窦彭祖摔的鼻青脸肿,茱萸锦深衣粘满了泥土,很是肮脏,三梁进贤冠也摔的歪歪斜斜,甚至粘了一根禾草。

他顾不上整理衣冠,肥胖的大脸满是泪水,一点点爬过去,爬到第舍的大门口,望向第舍庭院里摆放的角抵手头颅。

还是摆放成京观羞辱他!

窦彭祖气得浑身发抖,整个人已经有些疯癫:“查!立即派人去查,本侯要把那人碎尸万段!”

“窦彭祖!”

馆陶公主吓坏了,脸色铁青的说道:“你邀请本宫过来看的俳优谐戏,就是一堆头颅堆成的京观吗!”

她是养尊处优的公主,见过杀人,只是普通的杀人倒是不会这般愤怒。

摆成京观就太骇人。

生平第一次见到,着实把馆陶公主吓得心中一颤。

十余名列侯的脸色也很难看,盯着像是溷轩一头满身泥泞脏猪的窦彭祖,冒出很大的火气。

一颗颗死不瞑目的脑袋瞪着各位列侯。

极其骇人先不说。

太晦气了。

十余名列侯忍不住喝骂起来。

“好你个窦彭祖,仗着外戚的身份戏弄各位列侯。”

“不仅是列侯,胆大包天!甚至敢戏弄馆陶大长公主!”

“这件事不会善了,本侯定会在窦太后面前弹劾你!”

窦彭祖听到在窦太后面前弹劾,心里又是一颤,神情更加的惊慌。

窦太后不止他一个从子,还有魏其侯窦婴,章武侯窦定,以及弟弟窦甫等等窦氏族人。

窦彭祖费尽心机请来馆陶公主,就是为了在窦太后面前争宠,获得窦太后的欢心。

谁知......谁知......

角抵手被人立成京观。

惊扰了馆陶公主。

一辆辆漆布辎軿车离开,章台街的第舍门口只剩窦彭祖一人。

“谁!到底是谁!”

窦彭祖仰天悲鸣:“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谋害本侯!”

章台街的两侧,吸引不少人看俳优戏。

郭解、张骞、卫广等人掐着时间过来,不早也不晚,看完了窦彭祖从狂喜到悲鸣。

爽!

实在是太爽!

郭解舒服了。

就喜欢看嚣张惯了的上层人气疯了,却拿烂命一条底层人毫无办法的样子。

窦彭祖更惨。

甚至不知道是郭解干的。

更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