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摊牌
打开袋子后，让唐易感到惊奇的是，竟然是一只猫，一只幼小的黑猫。
在背阴关这地界，他见过最多的就是喜欢吃尸体的乌鸦，其次的吃人的山狰，还有喜好吃邪祟的阴狗，像一些鸡鸭鱼鹅，猫狗什么的只听说其他地方有。
他没见过。
在这个世界投胎转世二十多年，还是头一次看见猫这种生物。
“瞄~”
小黑猫看起来很柔弱，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唐易瞧了瞧，一条腿上似乎还有伤。
“这是稀罕玩意儿啊……”
唐易尽量展示着自己的善意，一把将小黑猫抱过来，轻轻撸着柔顺的毛发，眯眼瞧着石室门口的一具尸体，温柔的笑道：“你家主人在赤云窟遭了难，被一位老太婆连捅二十七刀，刀刀致命，我也是丢掉半条命才将他的尸体扛回来，你放心，回头我在岭上找块风水宝地为他风风光光的大葬……”
瞄~瞄~
小黑猫被他摁在怀里，弱弱的叫了两声，并没有拒绝。
“既然你答应了，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新主人，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绝对饿不着你……”
唐易是一个很有爱心的人，决定以后养着小黑猫，先是在洞府里简单搭了个小窝，又拖着它的主人扔到岭山打了个大窝，吸引来不少邪祟，恰巧可以让神魂饱餐一顿，美滋滋，八分饱，还算不错。
他本来打算弄点吃的，也为小黑猫填填肚子。
没想到的是，小家伙在洞府里面舔着一堆阴土在那里舔的那叫一个香。
阴土！
这可是鬼的口粮！
而且，洞府里面的这些阴土都是馊的，不知道多少年的老阴土，他当初打算用这玩意儿去给鬼夫妻尝尝鲜，结果两口子只是闻一口，连续吐了三天，花娘子更是怀疑他是在粪坑里挖的阴土。
唐易也尝过，一口下去就像吃芥末一样，只顶脑门儿，最邪乎的是，那股子馊味会在嘴里经久不散，好几天都下不去，不管吃什么都有一股子馊味儿。
现在他怀疑这只猫是不是什么鬼怪所变，也或许被鬼怪附体。
仔细检查一番，并没有。
身上也没有任何邪祟气息，就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小黑猫。
估摸着……
这个世界的猫，不喜欢吃鱼干儿，就好这口儿馊阴土？
谁知道呢。
或许是吧。
既然有喜欢吃邪祟的阴狗，那么喜欢吃阴土的黑猫也不算什么稀罕事儿。
懒得琢磨这事儿，他现在只想进步。
……
……
幽川的天，永远都是昏暗朦胧的。
一阵阵冷飕飕的阴风席卷着漫天黑雾到处呼啸，背阴关是如此，乌鸦岭上更严重。
这天。
唐易盘膝坐在岭上。
一袭素白衣袍随着阴风猎猎作响，三千长发在漫天黑雾中肆意乱舞。
渐渐的，口耳鼻先天七窍，双手掌心手指缓缓冒出十二道烟雾。
蓦然！
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
一道黑烟冲天而起，转而化作一道巨剑。
巨剑落下，轰然一声炸响，震的山地崩裂，碎石乱飞，剑尖更插在一道狭长的裂缝之中。
嗖嗖嗖嗖——
十二道黑烟在这一刻皆化作十二道巨剑插在山岭的四面八方。
足足十二道巨剑，每一道皆有三丈之巨，如一座座浩荡磅礴的剑山，亦如一座座挺拔凌厉的剑峰。
剑身冒着滚滚黑烟，凶残的阴邪煞气如火焰般燃烧着，焚的周边空气都发出一阵阵噼里啪啦的脆响声，更是伴随着阵阵刺耳的尖啸，剑鸣之音如鬼哭魔嚎般透着一股令人头皮发的感觉。
片刻之后。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心念一动，十二道巨剑化作十二股黑烟，重新钻入七窍之内。
“区区重剑诀，也不难呐……”
手一抬，祭出玉简卷轴，这是一位重剑洞老前辈留下的修炼手札，老前辈说重剑诀既是基础也是总纲，他用五年时间才勉强修炼出来。
唐易只是试着修炼一下，并没有感到什么难的地方，随随便便也就炼成了。
“估摸着是因为我的神识过于强大？”
想了想。
很有可能。
修炼剑诀，最重要的就是神识。
神识越强大，运算能力就越快。
运算能力越快，掌控力就越强。
掌控力越强，修炼这种衍变衍化的剑诀就越容易，因为剑诀的变化，就是通过神识进行运算引导法力注入剑灵之后衍化出来的，神识等于脑子，剑灵等于躯体，法力等于气血。
手札中记载，那位老前辈日日琢磨，天天苦练，无非是神识不够强，运算的太慢，衍化不出来，需要一点点磨合。
唐易不需要这个，他经常神魂出窍，驾驭神魂的时候，就等于磨练神识，从某意义上说，神魂变化，与剑诀衍化有点像。
“剑诀既是基础又总纲，真正的玄妙，在于剑诀的衍化，从而形成强大的剑阵镇杀敌人……”
手札中就记载一部威力非凡的八荒剑门阵。
唐易打算回头仔细研究研究，暂时不着急。
这段时间，他利用一瓶从赤云窟里收集的灵煞云烟成功打开两道窍穴，正好将林百川父子的三道邪剑灵炼成剑胎种在里面，重新喂养一下，暂时能凑合用。
一般情况下，其他人不敢直接炼化别人的邪剑灵，自己养炼一辈子的剑灵都容易遭到反噬，更莫说别人的，绝对会遭到反噬。
对于唐易来说，压根不存在反噬一说。
但凡邪剑灵，只要是邪祟炼出来的剑胎。
一旦进了他的窍穴，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
不服？
不服就找天地间最大最凶的天魔邪祟找你谈谈，反噬？谁敢反？
“应该快了……”
感受着自己三斗圆满的法力，他有种感觉，最多一个多月自己就能贯通全身经脉，从而养出四斗法力。
贯通全身经脉之后，法力在体内如血液一般进行小周天循环流淌，这意味着，随便一巴掌都蕴含法力之威，甚至用不着故意催动运转。
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好处，法力在体内进行小周天循环，会通过全身毛孔形成一层护体法罡。
“外面穿一件法衣，肉身还有一层护体法罡，等于从此多一条命……至少，不会被人轻易秒杀！”
接下来一段日子，他又修炼巩固大威搬山力士，合力阶段差不多已经磨合完成，打算过些日子再研究下一个生煞境界。
现在不着急。
因为赤云山那边还有几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还有一个不知道能否抓住的天大机遇。
……
……
又是一个月末。
在背阴关刨食儿的邪修子们纷纷回来上供资粮，这是老规矩，也是老传统。
此时此刻。
一座宅院，堂屋里。
唐易悠闲自在的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手提着酒壶，时不时噙着壶嘴吸溜一口小酒儿。
“好个小崽子！好！好！好！”
周槐背着双手，站在对面，眯缝着双眼，眼中迸射着精光，难以置信的盯着他：“两斗法力！你竟然这么短时间养出来两斗法力？”
是的！
两斗法力。
周槐可以清晰的从唐易身上感应到两斗法力的气息，尽管气息不是那么浑厚，但他敢百分之百肯定，这就是两斗法力应有的气息，而且，他敢断言一定是前不久才突破的。
“这有什么稀奇的……我九岁就开始养气，在我们当地小南山养了整整六年的气，虽说没有养出一斗法力，却也养出七八分的气，又在玄心剑派混过两年，这才来到咱们背阴关开始刨食……”
唐易笑吟吟说着。
他倒不是在忽悠周槐。
这就是真实经历。
他确实在当地养了六年的气，也确实在玄心剑派混过两年。
不止是他，背阴关的邪修子百分之九十都是从世界各地过来修仙求长生的，也都是在当地养个七八分的气才敢来幽川刨食儿，不然的话，来到这地方，用不着别人动手，仅仅是漫天的阴风邪煞，体内没点气支撑，身子骨根本扛不住。
只不过。
他们当地没有灵气，又没有资粮，仅靠五谷杂粮，修炼一辈子也养不出一斗法力来。
否则。
谁会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修仙，不就是看上幽川地大物博，资粮漫天飞嘛。
“更何况……”
唐易慢悠悠的继续说道：“鸦老爷赏饭吃，看我伺候的好，特意赏了点好玩意儿……”
“什么好玩意儿能让你这么快养出两斗法力？”
“这话说的……”唐易瞟了周槐一眼，嗤笑一声：“那能随便告诉你么？”
“你……”周槐有些无法理解的盯着唐易：“你小子到底孝敬给了鸦老爷什么，让他这般照顾你？”
“我把自己献给了鸦老爷……”
周槐神情一怔。
通常来说，如果把自己献给鬼老爷。
他能联想到的有三种可能。
一种是人炉，一种是人傀，还有一种是人宠。
人炉是鬼老爷为自己准备的尸身，一般情况下都是好吃好喝伺候着，资质出众，根骨惊奇最好。
人傀则是专门在外面为鬼老爷办事儿的，属于代理人。
人宠就是专门伺候鬼老爷的，不少鬼老爷都有特殊癖好。
周槐知道唐易天赋惊人，根骨也必然不凡……难道被鸦老爷看中，准备养成人炉尸身？
再一想，唐易年纪轻轻，长得白白净净，相貌也称得上英俊……
等等……
这小子经常说鸦老爷很疼爱他，而且不止一次说过喜欢吃两口软乎的，刚才更说把鸦老爷伺候的很好，难道……
“小崽子……你该不会真的把自己献给鸦老爷了吧？”
唐易耸耸肩，不置可否。
周槐却是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给鬼老爷当人宠这事并不稀罕。
在这座小镇上就有不少鬼老爷养的人炉、人傀、人宠，不止小镇上，赤云山三十六位洞主里面就有一位曾是鬼老爷养的人炉，也有两位曾经当过鬼老爷的人傀，还有三位当过鬼老爷的人宠，一个曾经伺候过鬼姥姥，另外俩伺候的都是鬼老爷，其中一位更是用鬼老爷的资粮成长起来后，最后反杀鬼老爷的狠人。
周槐在背阴关刨食刨了一辈子，他很清楚，给鬼老爷当人傀也好，人宠也罢，虽说名声不太好，身子骨可能受点累，精神也可能受点刺激，尊严也会遭到无情的蹂躏。
但是。
有一点，不得不承认，这是一条爬到赤云山的捷径。
“好小子！你尿性！你可真他娘的尿性！老夫佩服！佩服至极！“
周槐言语复杂，神情亦是充满感慨：”到底是年轻人……敢想敢干呐！老夫自愧不如！”
“尿不尿的，暂且不谈……我说老周……”
唐易站起身，走到门口，掀开窗帘一条缝，漫不经心的说道：“最近这段日子，你这里可是热闹不少，回来的时候我听吕鹏说，这两个月你就招了三十多个邪修子，可以啊……没了林把头扯你的后腿，咱这条船上越来越热闹了啊……”
“小崽子，用不着阴阳怪气！”
周槐不是傻子，自然听出言外之意，他砌上一壶黑乎乎的茶汤，淡漠道：“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不等唐易开口，周槐抢先说道：“你用不着说帮我除掉林百川，是他要杀你，不是杀我，你除掉他，是为你自己，当然，老夫承认，也确实帮了老夫一个大忙。”
“双头老爷那边，鸦老爷会出手。”
唐易倚在门口，瞧着院子里人来人往的邪修子，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咱这条船上还有一个张把头，回头……找机会，我帮你弄死……”
周槐没有回应，只是低着头，端着茶碗，轻轻用盖子不断刮着茶杯，他摇头吹了吹，轻品一口，足足过了很长时间，才开口说道：“然后呢……”
“然后这条船，再也没有任何人对你造成威胁，你可以独揽大权，好好经营……”
“你先把林把头弄死，又准备弄死张把头，最后……是不是也准备把老夫这个大把头弄死，你就可以自立门户当把头。”
“哈哈哈——”
唐易仰头大笑，坐回椅子上，吸溜一口小酒儿，笑眯眯的看着他：“老周啊，相信我，如果弄死你能当上记名弟子的话，现在你的坟头草恐怕至少有一人多高，可能还有一群小鬼儿在你的坟头吃着火锅唱着歌……”
噌的一下，周槐站起身，死死盯着唐易，咬牙切齿的冷笑道：“小崽子，就凭你？恐怕还嫩点！哪怕再加上你背后那位鸦老爷，想动老夫怕也没那么容易！”
“我说老周，年纪一大把了，火气怎么这么大……”唐易摆摆手，示意他坐下：“咱俩什么关系，我能让鸦老爷弄死你么？再则说，弄死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哼！”
周槐很不爽，特别是前段时间还对自己恭恭敬敬的小家伙，现在坐在对面翘着二郎腿，吸溜着小酒，笑眯眯的说要弄死自己，让他感到甚是憋屈。
可……又能如何。
谁让小家伙走了狗屎运巴结上一个鬼老爷呢。
唐易可不管他憋屈不憋屈，他在周槐这里装了三四年的孙子，也被人骑在头上拉了三年屎撒了三年尿，他也想当着大爷骑在别人头上拉屎撒尿找找感觉。
今天过来，就是准备向周槐摊牌的。
“老周，不管你承认与否，除掉林百川对你来说都是一件大好事儿，我也说过会找机会帮你除掉张把头，我今儿个过来，找你要点东西。”
周槐沉默半晌，问道：“你想要什么？”
“法门！”
“法门？”许是没想到唐易会要这玩意儿，周槐愣了一下：“什么法门？老夫他娘一个连剑蛇洞都进不去的记名弟子，能有什么法门！”
“咱们剑蛇洞的蛇剑诀！”
“蛇、蛇剑诀？”周槐有些不敢相信：“就这？”
“目前就需要这个，也最需要这个，你有吧？”
“这算什么法门！不就是基础剑诀！”
一听这话，唐易顿时火大：“就他妈的基础剑诀，老子孝敬了你三四年，找你要了无数次，你都不肯传！”
“……”
周槐先是讪笑，又怒然道：“少跟老夫骂骂咧咧，无非是蛇剑诀而已，给你便是。”随手一甩，一枚玉简扔了过去。
唐易接过来，神识一探，正是梦寐以求的剑蛇诀。
“老夫这里还有其他剑诀，你要不要？”
“你还有其他剑诀？”
“多新鲜呐，在赤云山这一亩三分地刨食吃的把头老修子，谁手里没几部剑诀……又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周槐又一甩手，两枚玉简飞过去。
唐易人有点懵：“这是什么剑诀？”
“一门雷剑诀，一门风剑诀！”
“不是！我说……”
唐易感应着两部剑诀，瞧瞧这个，看看那个，张张嘴，欲言又止，越想越气，气的咬牙切齿：“你们这帮老东西，宁愿把这破玩意儿捂的长出蛆来都不肯传给下面的人啊！”
“你又不是我儿子！老夫为什么传给你？传给你，让长本事，回头弄死老夫？”
“咋地！现在我成你儿子了？”
“此一时彼一时！今时不同往日！”
唐易点点头，他怎么可能不明白。
自个人现在有靠山了，实力也露出来两斗，算是得到周槐的认可，换句话说，也算进入他们这个层次，属于有价值可以拉拢甚至利用，更是可以交朋友的道友。
什么是圈子。
这就是。
在杂役那个最下层的圈子梦寐以求的破法门，求爷爷告奶奶，怎么都求不来。
一旦进入把头这个圈子，这玩意儿周槐一口气扔出来三部，连他妈的人家洞府的剑诀都有。
“小崽子！你也别在那里怨天尤人，咱们赤云山祖祖辈辈都是这么干的，你小子已经算快的了，老夫当初刚来那会儿，孝敬了人家十来年才混上一门剑诀，还是被人摁着脑袋吃了一坨屎换来的，回头等你当上把头，甚至成为记名弟子大把头，你小子也不会轻易传给下面那些邪修子。”
“……”
唐易祭出神识不断感应着蛇剑诀、雷剑诀、还有风剑诀，摇摇头，觉得现在不是时候，疑惑问道：“你怎么会有别人洞府的剑诀？”
“这些剑诀不过是基础而已，小镇上的把头几乎都有，各大洞府的基础剑诀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只要你有能耐，你就修炼，没人管你。”
“别的洞府……人家看你修炼，真的不管？”
周槐瞥了他一眼，冷笑道：“人家都懒的搭理你，老夫说过，这只是基础剑诀，真正玄妙剑阵，人家自然不会往外传，你如果有那个悟性自己悟出来，是你自己的本事。”
唐易好奇询问：“你修炼了几门？”
“就一门！蛇剑诀！”
“为啥不多修炼几门？”
“我说小崽子，这玩意儿虽说是基础剑诀，但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学会的，没个三五年，七八年甭打算入门，更何况……这玩意儿只有精通之后，研究出玄妙才能发挥出威力。”
周槐感叹道：“老夫钻研了蛇剑诀一辈子，到现在也仅仅研究出点花活儿皮毛而已，剑阵是一窍不通，没那个悟性。”
“你捣鼓是蛇剑诀是什么花活儿？”
发现周槐没有回应，唐易笑道：“我不学，就想开开眼儿，长长见识。”
“哼！”
周槐一抬手，一股烟飘过，一道剑蛇宛如绳索般瞬间将唐易浑身上下缠的结结实实。
“有点意思啊……剑蛇还能这么玩儿？”
唐易感受着周槐的剑蛇，发现这老家伙的邪剑灵真的就像一条灵蛇一样，自己稍微挣扎一下，竟然还会紧缩，越挣扎，紧缩的越厉害，剑尖更如蛇信子，竟然还泛着绿光，还冒着绿雾。
“你这玩意儿有毒！”
他祭出神识锁定着周槐的剑蛇，以防万一，十二道邪剑灵伺机而动，随时准备弄死周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剑灵几乎不可能养出毒来，这是剑虫？”
周槐又一抬手，嗖的一瞬间，剑蛇回到他的窍穴，噙着一抹阴森邪魅的笑意：“算你小崽子有点眼力，就这一手足够让你学个二三十年，老夫这辈子不喜欢打打杀杀，倒是研究了一些杂七杂八的花活儿！”
“我只知你养着三道剑灵，没想到还养着这么强大的剑虫，养了多少？”
唐易神识强大，虽然暂时无法掌控别人的邪剑，但如果对方的邪剑想近身，以他的神识强度可以隔空挡一阵子，倒也不是太担心，可若是换做旁人，方才只要周槐动杀心，后果不堪设想。
“嘿嘿嘿……”
周槐只是阴测测的笑了笑，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唐易也懒得问下去，据他所知，大多邪修子都是主养剑灵，辅养一些剑虫。
蛇道人也是。
听说不仅仅养炼着十二道剑灵，还养了一窝剑虫。
没错！就是一窝。
想到蛇道人，唐易这才记起这回过来最主要的目的：“听说……蛇道人的资历又长了一轮，按照赤云山的老规矩……今年是蛇道人的大寿年，座下已经可以收满十五位记名弟子，现在蛇道人座下只有十二位记名弟子，也就说……多出来三个记名弟子的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