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黑死帮
虽然还不知道为何，但黑死帮在突袭狼眼诊所前进行了充足的准备工作，诊所前的街道被清扫一空，数个暗哨分布在角落，侦查情况。
马修正站在街道中央，毫无防护，右手的诡异左轮鼓动心跳，带出一发致命的子弹。
“妈的！“身旁的战友连带他身前的掩体一同被打碎，黑死帮的暗哨无法忍受，“兄弟们射他！装什么B啊！”
十几发子弹齐齐打来，马修却分毫不避，他将嘴角咧到耳后根，吹散左轮枪的硝烟。
黑死帮的暗哨们眼睁睁看着他们的子弹消失在半空，昏聩的光线下，马修身前的空气荡出道道黑紫色的涟漪。
“这是什么情况！能量护罩？”那些暗哨相互交换眼神，心中皆是一惊。
“听好了，”马修朝他们喊话，“麦克斯韦集团皇后分部向你们发出严重警告，非法动用武装力量，立刻投降，或者死！”
暗哨们听到这话，竟是纷纷有些退缩，在他们的认识里，能量系的武装，已经不是外勤部，而是暴恐机动队才能配备的武器。
那可是这些公司狗用来处理赛博精神病的高阶武装。
他到底是谁！？
“他是个屁！”马修背后的暗处，伊莱拉扶着背后过载发烫的“夜蝶”义体，满头黑线，低声咒骂。
白蓝举着龙眼味的电子烟，问道：“他一直这样？”
伊莱拉点头回复：“多少带点B瘾，杀颅骨帮的时候就初现端倪了。”
白蓝一边点头，眼睛盯住伊莱拉肩膀上的黑紫义体。
钨合金外壳罩住它内里的能量核心，显露迷幻的黑紫色，震荡组件犹如两张蝴蝶的翅膀安置在两旁，如有必要，它还能展开，收缩能量护罩，将功率全部集中，由肩膀扩散至人体全身，配合体内可能存在的其它义体，极大增强近身格斗能力。
“B-P-012‘夜蝶’-Super，贝尔公司的义体虽然不是市场主流，但这种高端型号，不像是麦克斯韦集团外勤实习生能用的东西吧？”
伊莱拉并未回头。
“我已经转正了。”
白蓝耸肩，不再追问。
“扑通”。
一发心跳，带走一个敌人。
又一位哨兵死于律动，剩余的则双手抱头，终于崩溃丢下手中的枪。
无法击穿防御，一出手就是毁灭性的打击，街道中央，马修孤零零的身形在他们看来简直是死神化身。
在防线即将崩溃之际，鸦嘴面具带着大部队拍马赶到。
马修见状，立刻收起之前的嚣张势头，找个掩体躲起来。
开玩笑，夜蝶又不是内置核能模组，哪能经得起一直损耗。他也就只敢在火力低微的暗哨前装装样子罢了。
况且，在这群哨兵面前虚张声势，目的也就达到了。
在黑死帮的视角看来，马修的动作就如同一只无法杀死的幽灵隐没于黑夜。
脑海里的，伊莱拉不久前搜集的资料浮现，马修自信地笑起来。
黑死帮，取名自中世纪席卷欧洲的致命流感黑死病，善用毒剂，帮内人人随身携带防毒面罩，就连基地内部存有毒罐，在垃圾层抱有一定名声。
当然，也就一点。
他们的首领，图奇，一个把大脑存进腹腔，用看似毫无防护的鸦嘴面具迷惑敌人攻击错误要害的胆小鬼。
一个谨慎的渣滓。
“老大！“幸存的哨兵向他们的老大哭诉刚刚的恐怖经历，“他有能量型防护罩，自称是公司的人！”
暴恐机动队？！
图奇立刻想到这个组织。
这狼眼退役后都干了些什么？居然和麦克斯韦公司交上如此关系。
他没一会儿就做出了决定。
“兄弟们！撤！”
“可是老大，人都抓到了！那大笔赏金！”
“惹上了恐爆机动队，我们有命拿，没命花，快撤！”
“是！”
只见黑死帮的喽啰各个掏出防毒面罩，戴上去，又掏出绿色的毒气瓶，打开出气口。
深绿色的毒瘴弥漫街道，遮天蔽日。
待毒雾散去，黑死帮的众人已不见踪影。
“呐，戴上。”白蓝分发给马修和伊莱拉防毒面罩，他们接过戴上，赶进狼眼诊所。
两具尸体横躺在门口，与玻璃碎片一并长眠，马修不久前才刚刚接受他们的肾脏移植手术，心中不免泛起酸意。
他们只是努力生活的普通人，并没有犯下任何过错。
似乎在这样的社会里，真诚、守法且努力想要活着，本身就是一种过错。
狼眼紧紧攒住他们的衣角，诊所的招牌在他头顶闪烁故障的霓虹。
护士医生都死了。
诊所也没了。
十年经营的小营生，一朝坍塌。
“天讯！你们这群眼里只有钱的畜生！”
天讯？狼眼和它有仇？
马修至今还不知这场变故的原因。
出于对那场肾脏移植手术的折扣，以及找寻主刀医生的念头，他才过来帮忙。
当然，还有一个理由，是他早就盯上了黑死帮。
“这是怎么回事？”白蓝问他。
狼眼环顾四周，苦笑道：“我以前是个电竞选手....挺厉害的那种，退役这么久，天讯想找我回去，用我的名声，赚点钱。”
“就为了这么个理由......破坏你的诊所，杀你的朋友。”
虽然还不认识狼眼，但伊莱拉依旧抱着她嫉恶如仇的心，谴责天讯公司的罪恶。
马修叹气，开口道：“要不你先避避风头，去我公司吧。”
狼眼在伊莱拉的搀扶下起身，熊抱马修。
窒息的痛苦之中，马修才发现他背后四剂麻醉针。
妈的，这剂量够弄死一头牛了吧？你说你是电竞选手？真人快打领域的？
“停停停，轻点！你快把他弄死了。”伊莱拉赶忙制止狼眼的过度感激。
他减轻力道，眼眶微红，道：“马修兄弟，你这次帮忙，我无以为报，如果你实在找不到医生，又没有资金去买专家级的医疗仿生人，我抱抱佛脚，也是可以上马的。”
“咳咳，你以后抱人轻点……额，你不是说你以前是打电竞的吗？”
狼眼摇头：“最开始我是猎人，后来又去到虚拟世界当猎人，退役后转行当过一段时间兽医。”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
白蓝被呛到，一阵咳嗽，喷出的二手烟是波士顿青龙焗芝士味的，怪香。
马修快把无语两字刻在脑门上了：“你知道我是正规公司吧？交了20W的那种。”
“我知道，兽医也是要考资格证的，学点人体知识触类旁通，上岗不成问题，再说了，我开诊所这么久，总是——”
“行，我知道了，让你试试。”
另一边，伊莱拉已经将尸体盖上白布，招呼来麦克斯韦集团的创伤小组，来给他们收尸。
她不会把这些无辜平民的尸体留给那些专盯着人体器官，打算赚笔快钱的肮脏清道夫。
这句话没有针对马修的意思。
他们该走了，去牛肝菌街203号。
路上，狼眼又向马修提出一个问题。
“马修兄弟，除了我之外，你还得找个护士来，不然一个人搞那种手术，有点麻烦。”
“护士么....真要说也不是不可以。我明天就约了一个合适的人选，要和她做些事。”
“做啥？”
“拍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