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母亲的秘密
清言独自坐在房中，手中翻阅着一本旧账簿，但心思早已不在纸页之上。白日里从一位家中旧仆那里听来的消息，如同一颗石子投入了她心湖，激起阵阵涟漪。那位旧仆言辞中透出的隐秘，点燃了她心底的疑惑和愤怒——她的母亲张氏多年来所承受的隐忍屈辱，竟全因庶母李氏的暗中算计。
她缓缓放下手中的书，眼中带着冷冽的光芒。母亲张氏的过往一直是家中少有人提及的话题，清言虽从母亲零碎的话语中察觉到些许辛酸，却未曾料到其根源竟是庶母李氏的步步紧逼。
犹豫片刻，她决定在今夜向母亲求证，不再让那些压抑在心底的疑问继续缠绕她的思绪。她轻轻披上外袍，走向母亲的居所。
母亲张氏的房间内，烛光柔和，静谧中带着几分恬淡的安宁。张氏正坐在案前翻阅经书，眉眼间透出一丝清幽的哀伤。清言轻轻走到母亲身旁，压低了声音，轻声唤道：“母亲。”
张氏抬起头，见清言站在她身侧，温柔地一笑，轻轻拍了拍清言的手背，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歇息？”
清言的目光凝视着母亲，心中泛起一阵酸楚。她知道母亲多年来受尽委屈，但这份委屈究竟有多深，她从未真正了解过。她轻轻咬了咬唇，低声道：“母亲，清言今日从旧仆处听闻了一些关于您的传闻，不知是否属实。”
张氏神情微微一变，目光中闪过一丝躲闪，片刻的沉默后，她轻轻叹了口气，摇头道：“清言，那都是过去的事，不必再提了。”
清言眼中闪动着复杂的情绪，缓缓说道：“母亲，您为家族付出如此多，却从未得到应有的尊重。清言知道，您是为了我而隐忍，但这份隐忍，难道真的没有尽头吗？”
张氏听到这话，眼眶微微泛红，轻轻抚摸着清言的手背，叹息道：“清言，母亲所受的委屈不过是家族的些许风波，母亲一向不愿与你多言，正是怕你心生不安。你还年轻，不该让这些旧事束缚你的心。”
清言望着母亲，内心的疑问和愤怒几乎压抑不住。她深吸一口气，冷静地说道：“母亲，我今日方知，您当年在家族中所受的冷待，竟是庶母一手策划的结果。她步步为营，让您在家族中处于低位，甚至让您承受莫须有的羞辱。母亲，您为何不反抗？”
张氏闻言，脸色微微一沉，眼中露出一丝痛苦之色。她低下头，轻声道：“清言，你知道，这家族并非你我可以随意撼动。为母当年并非不想反抗，而是明白，若我反抗，必将让你也陷入这场权力的漩涡中。”
清言的心中泛起一阵疼痛。她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母亲的无奈。她紧紧握住母亲的手，低声说道：“母亲，您为了我牺牲了太多，但清言如今已长大，不会再让您一人承受这些痛苦。清言会为您争取一个属于您的尊严。”
张氏凝视着女儿，眼中浮现出一丝复杂的情感。她轻轻抚摸清言的面颊，语气温柔而坚定：“清言，母亲知道你心中有一腔热血，但你必须记住，这个家族如同一张巨大的网，每一步都需要小心谨慎，否则稍有不慎，便会被这网中人吞噬。”
清言轻轻点头，内心却已然下定决心。她知晓母亲的忧虑，但她无法再坐视母亲忍受庶母的欺压，无法再忍受那些沉默无声的屈辱。她发誓，定要为母亲争得一个清明的未来。
翌日，清言暗中调查庶母李氏多年来的活动，试图找到当年她设计陷害母亲的更多证据。通过接触家族中的仆从、管事，她逐渐拼凑出一幅模糊的图景——庶母不仅在家族中不断打压张氏，还暗中拉拢家族中的一些权势，逐步掌控了不少财务和人脉资源。
夜晚，清言与陆子谦秘密会面，将母亲的过往与庶母的谋划告知了他。陆子谦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几分愤然：“清言，若庶母确实利用权力压迫你母亲，此事便不可轻易放过。我会从外部资源中探查李氏的往来，或许能为你提供一些证据。”
清言轻轻点头，语气中带着决心：“子谦，多谢你的支持。清言已然明白，若不能在家族中为母亲争得应有的地位，便是对她多年来的委屈视若无睹。”
陆子谦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低声道：“无论如何，我都会站在你这边。这场斗争不易，但你若有意，必能为母亲夺回属于她的尊严。”
二人达成共识后，迅速制定了进一步的计划。清言决定从家族的账目入手，挖掘李氏暗中操控家族财物的证据，并计划在合适的时机将其公之于众，以动摇李氏在家族中的地位。
数日后，清言假借查账之名，在账房中找到几本记录了李氏来往账目的账簿。这些账簿显示，李氏近几年频繁调动资金，甚至有一部分资金流向不明。清言心中一动，意识到这笔钱极有可能被李氏用于拉拢家族中立场摇摆的长辈，以稳固自己的权势。
她将账簿交予陆子谦，二人分析账目后确认，这些不明资金的去向确实可疑。陆子谦建议她，待家族的下一次聚会，将此事在长辈面前点明，暗示李氏的贪腐行为，从而让家族中更多人质疑李氏的动机。
几日后，家族在堂中举行例行的聚会，清言面色平静地与长辈们一一行礼，目光不时扫向李氏，见她依旧从容自若，心中暗自冷笑。待众人落座后，清言轻轻开口，缓缓说道：“近来在查账之时，发现家族账目中有几笔支出略显不明，恐怕还需进一步核实。”
堂中的长辈们面面相觑，将目光投向李氏。李氏神色微微一变，随即恢复冷静，淡淡一笑：“清言年幼，对账目细节恐怕难以全面把握。为母愿协助，逐一查明。”
清言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答道：“庶母言之有理，但这些账目数额庞大，或许牵涉甚广，清言以为，仍需各位长辈过目，以免疏漏。”
清言话音刚落，堂中的气氛微妙地紧绷起来。几位家族长辈相互对视，显然对账目问题引发了些许疑虑。陈伯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李氏，这些年来，家中财务皆由你打理，若账目中确有问题，不妨让我们一同查看，以保清明。”
李氏面色微变，但很快收敛情绪，淡然地笑道：“老爷与诸位长辈所言极是，妾身必当尽力查明，绝不让家中蒙受损失。”
清言暗自观察李氏的神情，知晓自己已然触动了她的防线。她并未打算在今日彻底揭露所有证据，而是留有余地。她明白，此时点到为止才能让家族长辈们心生警惕，并逐步对李氏产生怀疑。若过早揭露，反而会引起李氏的全力反击。
接下来的数日里，清言谨慎行事，不露声色地继续搜集李氏暗中调动家族财物的证据。她在家中仆从间低调地建立了一条隐秘的情报网络，以掌握李氏的一举一动。这些仆从多为她母亲张氏旧日的心腹，对清言忠心耿耿，愿意为她效劳。
一次夜深，清言收到密探送来的一份情报，言明李氏近日密会了一位外地商人，疑似达成了某项利益勾结。清言心头微动，意识到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若能截获他们的往来记录，便可揭露李氏的幕后交易。
她迅速召来陆子谦，将情报与计划一一告知他。陆子谦凝神听完，微微一笑，带着一丝佩服之意道：“清言，你的周密思虑确实让人钦佩。我会协助你安排此事，务必取得证据。”
数日后的一个清晨，清言收到消息，得知李氏即将前往与那位商人会面。她故意安排了一位仆人出面打探，并秘密记录了会面的细节。在陆子谦的帮助下，二人截获了李氏与商人往来信件中的部分内容，信件中涉及大量家族资源调动的信息，明确显示李氏已然越权操作。
清言将这些证据仔细收好，决定在下一个家族聚会时予以揭露。然而，她知晓，单凭这些证据并不足以彻底动摇李氏的地位，必须让家族长辈们亲眼目睹她的贪婪行径。
终于，家族再次聚会，清言带着证据在众人面前略作呈现，并谨慎地陈述了她的发现。长辈们面露震惊，不由纷纷向李氏质问。李氏勉强镇定，试图辩解，但已难以掩饰内心的慌乱。
最终，家族长辈们达成共识，决定重新审查李氏的管理权限。陈伯叹息道：“清言年纪轻轻，尚能心系家族，李氏，你需谨慎行事，不得再滥用权力。”
清言见状，心中浮现出一丝胜利的喜悦。这一场权力的角逐，她虽未彻底获胜，但已成功削弱了李氏的势力，为母亲张氏争取到了一丝尊严与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