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先天功
小龙女道：“好，只要你们几个老道士当场自刎谢罪，我自当退下，不再与你们全真教为敌。”
丘处机一怔，道：“小女娃，你莫不是在说笑罢？”
小龙女道：“谁有空与你说笑，杀人抵命，你莫不是贪生怕死，不肯自刎，非要等我动手么？”
丘处机行走江湖数十年，虽不比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四位绝世高手，但也鲜逢敌手。
眼下一个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女，竟要一句话要他自刎谢罪，他不知自己犯了何罪，更不知这女娃又凭何实力。
他不禁哑然失笑，道：“你自可来一试。”
小龙女道：“若待我出手，到时便杀尽你全真教道士。”
这次不待丘处机开口，旁边的群道已哗然叫了起来：
“小姑娘，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疯了吧？”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太看我等不起，任你有些本事，倘若我们一拥而上，你也绝非敌手！”
“狂妄，小小女子竟这般狂妄，真不知什么样的师父，才能教出你这样的弟子。”
“当年林朝英前辈何等风采，也未必有你这般狂妄。”
“便是林朝英前辈亲至，怕是也不能对我师伯如此无理，更不会放出如此狂言妄语。”
马钰听群徒喧闹，甚至以提起了林朝英前辈，这位林前辈与其师尊的关系实在非浅，怎能容后辈弟子轻言。
小龙女对群道之言置若罔闻，她缓缓的从取出一副冰丝似的手套，左右手分别戴上，轻声道：“既然你们贪生怕死，不肯自刎，取兵刃动手罢。”
她这话不只是对马钰说的，还是对丘处机说的，亦或是对两人一起说的。
马钰正待开口，丘处机却已抢白道：“既如此，丘某人领教姑娘高招！”
萧峰虽觉丘处机的武功不过泛泛，但小龙女这般年纪，怎可与丘处机数十年的全真内力相提并论，他当下不由惊道：“龙姑娘小心！”
话音未落，只见小龙女左手轻扬，一条白色绸带直扑丘处机面门。
丘处机见小龙女出手如此果断，当下也不敢大意，他未见识过古墓派的武功，因此也不敢贸然出招，闪身往左避开。
哪料小龙女这绸带竟能在半空中转弯，丘处机闪到左边，这绸带便跟到左边。
萧峰见状，也是不由啧啧称奇，心道：“这古墓派的武功虽然威力稍显不足，但是轻盈灵动，潇洒如意，倒是与二弟那一身逍遥派的武功有异曲同工之妙，想来是我多虑了吧。”
丘处机也是初次见识到这般武功路数，一时有些狼狈，情急之下，身子后仰，绸带离他的脸只一寸急掠而过。
他怕绸带再行变招，也是他武功精纯，挥洒自如，便在身子后仰之时，全身忽得往旁挪了三尺，他这一招，便是萧峰也不禁暗自赞叹。
丘处机避了两招，见小龙女的武功虽然奇异，但其实多有些华而不实，相比萧峰实在是天壤之别，很快便摸透了这古墓派武功的路数，当即长剑挺出，直刺小龙女手臂。
他这一剑速度极快，萧峰本想出言对小龙女提醒，但他又深知与人交战之时，最忌分心。
丘处机这一剑虽快，但小龙女也未必不能躲过，但如果他出言提醒，万一引得小龙女分心，反而坏事。
他一颗心提着，却见小龙女不闪不避，左掌伸出，竟直接抓住了丘处机的长剑。
萧峰这时才重新注意到小龙女手上的冰丝手套，似乎有阻隔兵刃之能。
马钰见状惊道：“师弟小心！”
但为时已然不及，小龙女手上使劲，丘处机力透剑锋，就听咔嚓一声，长剑断作两截。
长剑虽断，丘处机安然无恙，小龙女却是震得手臂发麻，胸口隐隐作痛。
这一招之下，她已心知丘处机的武功在她之上，至少内力之上与之相去甚远。
念及此处，她突然再次施展那绸带绝技，猛攻向全真教其余众道，众道立刻四散开来，原是杨过被人点了穴道裹挟，她这一击吓退众人，顺势用那绸带缠上杨过腰身，同时左手也发出一条绸带，携了萧峰一起，随即她足尖一点，带着两人朝林间飞去。
丘处机还道再追，却被马钰拦下。
马钰道：“师弟，罢了。”
丘处机忿忿不平道：“师兄，那小龙女走便走了，那萧峰杀我门人，伤我弟子，岂能轻易放之任之？”
马钰道：“孙婆婆也丢了性命，她一老妇人，遭此无妄之灾，萧峰为其出手，也是情有可原，怪只怪我等学艺不精，且去瞧一瞧志丙吧。”
丘处机这才想到自己那爱徒还命悬一线，急忙上前查探，马钰也连忙跟上。
甄志丙硬扛了萧峰一掌，幸好萧峰当时内力大耗，否则必定是毙命当场。
他一息尚存，有王处一、刘处玄等师叔轮流以精纯内力为其疗伤，虽命悬一线，但也并非无救。
丘处机见爱徒大难不死，心中对萧峰的怒意倒不似先前那般大了。
小龙女携萧峰和杨过回到古墓当中，她帮杨过解了穴道，杨过当即扑到萧峰面前，急道：“萧大哥，你的伤还在流血啊。”
又起身对小龙女道：“龙姐姐，你这里可以疗伤的药品，萧大哥伤的太重了，我们必须先为他疗伤！”
小龙女也不答话，兀自走了。
杨过一脸茫然，萧峰笑道：“别担心，这点小伤不碍事的。”
杨过回身道：“那一剑透穿胸口，怎么可能没事，不行萧大哥，我上外面去给你找些草药。”
萧峰道：“胡闹，龙姑娘拼了命把你就回来，你现在出去，不是羊入虎口吗？”
杨过道：“不是啊萧大哥，我郭伯伯跟丘老道他们关系不浅，是他们杀了孙婆婆，又不是我杀了赵志敬，他们为难我作甚？”
萧峰一想也是，但让杨过独自出门终究不妥。
杨过这时又想起了孙婆婆，再加上萧峰重伤不治，他不由悲从中来，竟然直接痛哭流涕了起来。
萧峰道：“男子汉大丈夫，你哭什么？”
杨过道：“孙婆婆死了，可怜她现在尸体还留在外面，全真教的那帮臭道士奈何不了我们，会不会拿孙婆婆来撒气啊。”
想到孙婆婆的尸体还留在外面，萧峰心中也不免揪痛，但此时他自身难保，一切恩怨也只能等他伤好以后。
他摸了摸杨过的头，道：“放心吧，不会的，他们不但不会拿孙婆婆来撒气，还会厚葬于她。”
全真教毕竟是名门正统，莫说是无辜之人，便是邪徒坏人，也不至拿尸体作甚名堂。
杨过正想问为什么，小龙女却带着疗伤药回来了，他将几个瓶瓶罐罐交给了杨过，让他来帮萧峰处理伤口。
杨过在遇到郭靖夫妇之前，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孤身一人，受伤处理伤口对他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他十分娴熟的帮萧峰清理了伤口，敷上药膏，最后再用布包扎。
数日之后，萧峰身上的伤依旧没好利索，实在是那一剑伤的太重，再加上他现在的内力也不过平平无奇。
这一日，小龙女突然到访，随后带着萧峰和杨过来到一间奇形石室。
石室的墙壁之上，刻满了各种符诀图形，以及武功招式。
杨过见状，立刻兴奋的对照着练了起来，萧峰怕他走火入魔，连忙将其拦下。
对小龙女道：“不知道龙姑娘这是何意。”
小龙女道：“萧大哥，这石室的墙壁之上，刻得都是我古墓派武学，以及那全真教剑法。”
萧峰细细观之，果然有几套剑法，正是全真剑法不假。
只是他实不明小龙女之意。
小龙女看出他疑惑，微微一笑，道：“我古墓派最高武学当属玉女心经，以此为根基，两人分使我古墓派以及全真剑法，双剑合璧，必定能胜全真教那帮老道士。”
萧峰尚不及开口，杨过已迫不及待的拍手称快，道：“好啊好啊，萧大哥和龙姐姐双剑合璧，大战全真教那边牛鼻子老道，杀的他们屁滚尿流，将来传将出去，必是一段武林佳话。”
小龙女颔首默认，显然正是此意。
萧峰笑道：“龙姑娘想法虽好，但萧峰真的不会使剑，你这可是大大的为难我了啊。”
他的性子一向直来直去，实不明白小姑娘的心意。
小龙女却也不生气，道：“如此这般的话，你们且随我来吧。”
萧峰和杨过不疑有他，随后跟着小龙女七拐八拐，来到了一处地下水潭。
水潭清澈无比，却又不见水底，水潭之上的石壁上，一如方才那间石室一般，刻满了武功秘籍。
小龙女带着二人来到一处石壁前，道：“萧大哥，王重阳当年号称天下第一，凭的便是他那‘先天功’，想必你也知晓，这石壁上刻着的便是先天功内功心法，是当年王重阳亲手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