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因为他善
“好了，这下该生效了吧。”
天谷用钢笔，直接在手上写下来，检查过格式准确无误后，那字样立刻出现在笔记本上。
市川拿起笔记本，看了一眼，就露出眼睛一大一小的惊讶表情。
“如果这个怪谈生效，那么它肯定会出现在笔记本上，并亮起来，如果不是，则反之。看来我赌对了。”天谷微微一笑。
虽然他确实失去了五十年寿命，可跟他即将获得的比起来，可以说是毛毛雨、洒洒水了。
市川失笑：“可真有你的……居然写什么，写下这个怪谈后，会另外获得一千年寿命，卡bug是这么卡的吗。”
“智力必胜。”天谷笑道，他随手把手上的字迹蹭掉了，不过，笔记本上的字样却没有因此而消失。因为他该写下一个了。
【对‘永生的天神大人’的补充条款】
市川凑过去看，随即，一脸不解。
“一看就是法律没学好，你不是要把世界毁掉吗，但这样会造成时空的裂痕更大，会导致我任务失败，为了两全其美，我决定对这个怪谈里的‘世界’，进行更详细、准确的规定。”
“我会将‘世界’规定为‘今天（具体日期）21:00’的‘旧世界’，也就是说，五分钟后，旧世界就会自然毁灭，届时，你便因旧世界的毁灭，而永生效力消失，你就可以随便去死了。”
“这就是适应社会时代变化的补充条款，如何，神奇吧，再加上司法解释，对付你这种模糊不清的可以钻空子的概念，最简单可解了~”
市川：……
好吧，还是吃了没学法的亏。
“至于你这本怪谈笔记，还有三根钢笔，我就收下了，作为报酬。就是不知道系统让不让我带走……”天谷试了一下，发现可以将其收入物品栏。
【名称：怪谈笔记】
【数量：1（本）】
【类型：道具】
【功能：显现出怪谈之笔所书写的‘格式正确、笔记清晰、无明显逻辑错误’的怪谈】
【获得来源：副本‘感到不安’内获得】
【备注：该物品无法毁灭，并会跟踪到最近一位使用者的身边】
……
【名称：怪谈之笔】
【数量：3（根）】
【类型：道具】
【功能：使‘格式正确、笔记清晰、无明显逻辑错误’的怪谈生效】
【获得来源：副本‘感到不安’内获得】
【备注：使用成功者，将付出一半生命】
……
天谷最后写下的怪谈，是让之前的怪谈都消失，然而‘消失’两个字，无论如何都写不上去。似乎预示着，这些人类留下的丑恶痕迹，是注定无法被清除的……
天谷想了想，干脆先在下方写下了补充条款：【一旦有人发现‘沉寂’后的怪谈，并再次触发，怪谈将解除此状态。】
然后，他再在本该写‘消失’的位置上，写下‘沉寂’两个字时，便畅通无阻了。
写完后，他把这些东西收进了背包里，然后，跑到了露西身边，跟她一起搀扶开始喃喃胡话的王成材。
伴随着【传送离开】的系统提示音，他们的身体也在渐渐消失。临走前，天谷抬头，朝窗边看了一眼。看见市川幽奈推开了窗户，站在窗台上，背对着窗外的夜色。
风吹起她的头发，她的神情是那样淡漠又晦暗，让人看不清……
忽然，她笑了一下，朝天谷做了一个“再见”的口型。
然后，她向后一靠，跌落下去……
与此同时，天谷他们也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
……
回到了赛博城a城，天谷跟其他人告别后，首先定位了‘银弹头俱乐部’的坐标。
在他的想象里，那应该是一间装潢非常后现代的赛博酒吧，灯光昏暗，播放着强劲的电子音乐，如工业电子乐、赛博浩室什么的。
里面还有冷酷的调酒师，半剃头朋克造型的老板娘，以及一群喝酒抱怨生计的半改造猛男等等。一些黑客、情报贩子、企业间谍等会在这里进行秘密的信息交易。
结果等他去后，却发现，居然是一栋奢华气派的摩天大楼，造型十分前卫且具有科技感。
里面进进出出的人，也都是西装革履的富人。
早年间，有人便在其余人忙着攒够一千万积分，好逃出系统时，选择了另一条路：发展。
首先要知道的是，轮回空间里积分是可以交易和赠予的。于是，某些具有商业头脑，并且敢想敢干的家伙，在那个大环境相对宽松的年代里，率先抢占了行业。要知道，当时谁也没把在万恶的系统里搞发展当回事。
当挣到第一桶金后，他们再接再厉，逐渐完成了‘资本的原始积累’。当积分达到一定量的时候，剩下的事就简单了，钱生钱，不是，积分生积分……
结果可想而知，富的人越来越富，穷的人越来越穷，加上系统开始有意限制人们逃离这里，当大部分人终于意识到回到现实是没有指望，并准备在赛博城找份行业，好好生存的时候……
为时已晚。
百分之九十九的蛋糕都被分完了。
“真的没找错位置吗，整栋大楼都是俱乐部，也太离谱了，好吧大概是我见识太少。不过，总而言之，进去看看吧。”
天谷抬脚就往里走。很快，他被人拦下来。
拦人的保安惊恐的看向他，手持警棍：“你要干什么，别过来，这可不是你这怪物踏足的地方……！”
“搞什么幺蛾子……”天谷本来还奇怪，忽然舔了下嘴唇，感到一阵带着凉意的猩甜，算是明白过来了。
靠，伤口还没恢复呢……
太忙了把这件事给忘了，露西这家伙也不提醒提醒他。
“我是个任务者，在副本里弄成这样的。”天谷说。
听到这个解释，保安眼里的恐惧消减了一点，不过还是没有完全消退：“原来是这样，但你来这里干什么，你……好像不是这的成员吧？”
“我不是，但他是。”天谷拿起一个小塑封袋。
里面是一截快不新鲜的手指。
保安如临大敌，紧张道：“这这这什么意思，这、这是你杀的，你是个爱好收集手指头的连环杀手！？！”
“你戏也太多了……”天谷嘴角抽搐：
“听好了，我只解释一遍，听完不放我进去我就把这玩意儿丢垃圾桶。首先，这是俱乐部成员乔治•希尔的部分遗体，在副本中意外身亡。
其次，我想用他DNA帮他复活，但这需要大量积分。但我没积分垫付。所以，我来这，就是想找他认识的人，帮他擦了这屁股。”
见保安一脸呆愣，看样子不为所动，天谷也懒得继续墨迹，转身往垃圾桶走去。
“别别别……求你了，少爷他不能死啊！”
天谷：？
保安冲过来，恳切道：“我明白情况了，您手中的是……是我们集团的大公子。请这边走，我为您带路！”
大公子？
还真是个有钱b啊。
天谷猜到这货应该有钱，但没想到有钱到这个程度。还穿着尿不湿的时候，就已经一屁股坐在了许多人遥不可及的终点线的位置。
路上，保安跟他闲聊，说这栋大楼只是董事长给少爷的一个小玩具，他们公司本部大得像一座城市时。天谷就更笃信这一点了。等会儿得狠狠敲一笔才行。
很快，保安把他带进去，跟前台一阵沟通，再由前台拨打了某个号码。没过一会，便有西装革履的内部人士，十分恭敬的请天谷上楼。
等他坐在二十多层的休息室里，坐在真皮沙发上，吃着员工准备的小点心时，又有内部人士出来跟他确认了一下情况。确认完后，十分激动的连连道谢。
“行了行了，乔治活了吗，再磨叽我就走了。”
“少爷刚醒，还不适应新身体，他得知了是您将他带过来的，说一定要好好谢谢您！”
“那你让他快点。我也赶时间。”天谷舔了下撕裂的嘴唇，心想要不要找家医院缝上去。要不先贴个胶布，流口水的话就不美观了。
没几分钟，乔治的声音就传来了，还透着虚弱，道：“天老师，我真没想到会是你救了我，我决定了，我要好好……”
“好好什么？”
乔治刚想说“谢谢”俩字，然而一看见沙发上那张撕裂带笑的血脸。
瞬间就懵了。
更恐怖的是，这张血脸的主人，似乎察觉到他的到来，居然站起来，朝他缓缓逼近。
乔治大病初愈后本就身心脆弱，又架着类似行动辅助的设备，如同刚学会走路的婴儿、刚挎起拐杖的病人，拼命想跑，但压根跑不了几步。
一阵绝望与眩晕。
……
另一边，天谷还以为对方知道感恩了，刚调侃道：“要是想给钱的话可以直接点，反正我没意见……”
很快，便看见这家伙在自己面前，直直倒了下去，四肢乱摆，昏迷不醒。天谷一阵无语，“至于吗，也太抠门了吧，我还没说数你就晕了……”
内部员工吓了一大跳，慌忙给他家少爷做胸部按压。
天谷在一边指挥：“你这手法是错的，你快按死他了，你还不如……”
“叫你人工呼吸不是叫你伸舌头啊！”
“掐人中就好了，掐人中，鼻子下边，大哥，你掐他整个人的中间干嘛，他要断子绝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