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览卷得法，天之骄子
“这虎妖一事，陆兄立了大功。”
李承轩沉吟片刻，“按衙门规矩，诛杀妖物是有赏的。”
陆岐摆手道：“举手之劳，不必如此。”
“这如何使得。”李承轩正色道，“虎妖实力不俗，又在城中为祸，若不是陆兄出手，那是不知要死多少人。”
他又转头对着赵文彬问道：“按例该给多少赏银？”
赵文彬翻开账册算了算：“除妖赏例上说，诛杀入品大妖，赏银百两。不过……”
他顿了顿，旋即有些尴尬地道：“眼下库房里怕是拿不出这么多银子。”
空气凝固了几秒。
“无妨，虽说赏银短缺，但我定安卫还有些功法传承。”李承轩接着道，“陆兄若不嫌弃，不妨去藏书阁挑选一门功法。”
功法？
这就不同了，叶挽霜如今已经掌握了谭府，银钱这东西他是不缺的。
但是功法，至今他也就只会一个金石手，还是识海玉册推演出来的。
玉册捕获的凶兆，其中就有提到过。
【只会一式金石手的你，在打斗中左支右绌，漏了破绽，当场毙命。】
这何尝不是一种破局提示？
颇为心动的陆岐当即抱拳答应：“那就多谢李教习了。”
“走吧，我带你去。”李承轩转身引路。
穿过一条青石铺就的小径，两人来到衙门后院的一座两层小楼前。
这楼不大，却颇有些年头了，红漆斑驳的门楣上挂着“藏书阁”三个字。
李承轩从腰间解下一把铜钥匙，打开那扇略显陈旧的木门。
“平日里除了铁衣大人，便只有我有钥匙。”李承轩说着，取下墙上的油灯，“上面那层才是功法秘籍。”
陆岐跟着李承轩上了二楼。
楼上光线昏暗，只有几扇天窗透进些许阳光。靠墙摆着几排书架，上面零零散散地放着一些书册。
“这些都是历任铁衣们留下的功法。”李承轩抬手示意，“有些残缺不全，但好歹是定安卫的传承。”
陆岐走到书架前，目光在那些泛黄的书册上扫过。
有拳法，有剑法，还有一些内功心法。虽然数量不多，但也足够让一般武者大开眼界了。
《飞星十二式》、《锁妖剑谱》、《踏云步》…
一本本看过去，都没啥兴趣，胜遇亲水，因此最好选择和水有关的功法。
“咱们这儿自然比不上那些州的定安卫，功法不多，但也算是我们多年来的积累了。”
李承轩看他久久没有选择，出言解释一二。
就在这时，陆岐的目光被一本册子吸引，封面上写着“断水流”三个字。
他取下这本皮质的册子，翻开来看。
这本功法讲究以水为师，一招一式都暗含水的特性，修炼之后可在水中如履平地。
粗浅地翻了一遍，识海玉册却有了反应。
【神霄：胜遇】
【沉心静气之际，你感受到了这部功法的独特之处。】
【水行无碍，细流暗涌，掌力如流水般绵密不绝，一重接一重，直透肌骨。】
【凝神推演中……】
【第一重：掌力如丝，暗劲绵密，一缕缕力道渗入敌身。】
断水流，入门。
【第二重：连绵不绝，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掌力层层叠加。】
断水流，小成。
【第三重：细流暗涌，水银泄地，掌力可透入敌人筋骨】
断水流，圆满。
玉册的感应让陆岐眼前一亮，这都不用他勤学苦练了，直接就已经学成！
还有这种好事！
这《流水掌》讲究以柔克刚，每一掌都含着细密的劲力。
不求一击毙敌，而是以绵密的力道慢慢瓦解对手的防御。
他站起身来，悄悄尝试着运转功法，掌心隐隐有股暗劲流转。
这股力道不像金石手那般刚猛，但却阴柔绵密，一重接着一重，让人防不胜防。
陆岐点头：“倒是个不错的掌法。”
“《断水流》确实不错。”李承轩点头道，“据说是前任百户从一个水府妖物手中得来的，颇为玄妙。”
然而，在李承轩讶异的目光中，陆岐将功法放了回去：“陆兄，怎么了，是不满意吗？”
“那倒不是，已经学会了，就放回去呗。”
陆岐淡然开口，他随便抽出一本功法来，翻看完，结果识海玉册毫无反应。
看来得是和水有关的功法才行。
李承轩干笑两声：“陆兄可真会说笑。”
开玩笑呢，陆岐要是看两眼就能学会，恐怕就是说书人口中的天骄了。
这样的天骄，可不会出现在新安县，更不可能这个年纪了还困在三关中。
陆岐不知道李承轩在想什么，他的脚步继续往前。
然而，整个藏书阁逛完，再也没找到第二本跟水有关的功法。
大失所望。
“李教习，我们走吧。”陆岐撇了撇嘴道。
“这就走？”李承轩有些意外，“要不再看看？多看看总能找到合适的。”
他本以为陆岐至少会多翻看几本，毕竟能在定安卫的藏书阁中任选一门功法，这等机会可不多见。
寻常辅卫想要进来，通常需要攒上整整五年的功绩。
“不必了，那本《断水流》我已经学会了。”陆岐摇头笑道，“其余的功法，恐怕与我的路子不太相合。”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李承轩脚步一顿，差点被台阶绊了一下。
他看着陆岐的背影，哭笑不得。
这陆兄是真能开玩笑，《断水流》这书，就算是资质上佳的武者，没个三五年也难窥其门径。
只当是陆岐没有找到心仪的功法。
陆岐不再多言，径直下楼。
李承轩关上藏书阁的房门，铜钥匙在锁孔中转动，发出清脆的咔哒声。
陆岐寻思着还有事要问赵师爷，便独自往值房走去。
“赵师爷。”陆岐迈进屋门。
赵文彬正埋头翻看文书，听到声音抬起头来：“陆兄有何事？”
“想问问师爷，可有关于统玄司的卷宗？”陆岐开门见山地问道。
赵文彬放下手中的毛笔：“统玄司的事？”
“方才那虎妖身上的符文，我想看看是否有相关记载。”陆岐说道。
“这个……”赵文彬沉吟片刻，“倒是有一些旧卷宗，记录着统玄司和玄石的事。”
他起身走到墙角的书架前：“这些都是衙门多年积累下来的文书，里面或许有你想找的。”
陆岐跟着走过去：“那就麻烦师爷了。”
旋即坐下来开始翻看，大多数内容都是些琐碎的公文往来，记录着统玄司官员来新安县的时间、目的等。
玄石，蕴含天地玄机，可锻造法器，亦可助武者修行。
每个府州均有设置统玄司，专司玄石开采、提炼之事。
这和死去的郭伟泽所说，没有什么差别。
玄石分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各有玄妙。
金主坚固锐利、木主生机勃勃、水主流动变化、火主炽热狂暴、土主厚重稳固。
“金石手自不必说，是主金。也就是说，神霄玉册的推演是兼容万法，不在乎属性。”
“如果自行学习的话，就只能契合胜遇的水性。”
陆岐暗自点头，心中明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