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棺材板
“你这佛光……
挺别致啊。”
施队长啧啧称奇，他们这次做好了死人的准备，没想到运气竟然这么好。
苏离是怎样得到这佛光并且吸引僧人注意的，施队长并不想知道，所谓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窥探别人的秘密可不是好习惯。
“施队长说笑了，我也不知道这东西怎么缠上我的。”苏离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问道：“施队长知道这玩意儿怎么收起来吗？”
现在的苏离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展览品，在四周可能充满妖魔鬼怪的情况下自己佛光大放，一般这种情况不外乎两种可能。
一种是大佬在钓鱼，谁动手谁死。
另一种则是打肿脸充胖子，反正我把自己伪装成强者的模样，就问你敢不敢赌。
赌赢了大赚，赌输了你去死。
正常人肯定不敢赌。
苏离不属于以上两种情况，他是菜鸟，也不想钓鱼。
“你把佛光收进庙里就行了。”
苏离羞涩一笑道：“我才食香呢。”
施队长这下是真有点惊讶了，说话的语气也带上几分吃惊：“我没想到这世界还有你这种不怕死的人，食香也没事，庙里的东西不好拿出来，放进去倒没啥大问题。”
原来还可以放进去。
苏离不懂，但是大受震撼。
尝试了好久之后，脑后的佛光慢慢黯淡下去。
脑子转的没刚才快，比没拿到佛光的时候聪明一点。
“不同庙系的法宝可以放进庙里吗，我看这佛光和我筑的庙没啥关系。”苏离有些担心，他前世玩游戏的时候选过无数次职业，法师是不能用战士的装备的。
施队长叼着烟杆，他现在真有点无语了。
“你不是渔夫，就不能用渔网了？庙系不同影响的只有庙里供奉的神，其他的没事。”。
施队长果然博闻广识，苏离悄悄为施队长竖了个大拇指。
“对了。”施队长突然醒起一事：“你平素里蕴养法宝的香火哪里来？收了这佛光，你养得起吗？”
这话问到苏离，他根本不知道他们口中的香火是什么玩意儿，只知道这玩意儿肯定和人口有关，搞不好要自己收集。
“施队长，你们的香火哪里来的？”
“当然是庙里，我们捞尸队吃三份工钱，河神和哀公，还有买尸的百姓。”
苏离皱起眉头，香火来自庙里？
难道说他的庙也会自己产出香火？这是个什么原理。
施队长也说不太清，只能尝试解释一下：“庙里的香火都是有数的，你明白吧？每个月固定数量，所以我们捞尸队的人数几乎是恒定的，只有老人死了，我们才会招收新人。
人少了太浪费，人多了不够分。”
苏离恍然，这种情况他倒是想起来一个词，很适合施队长描述的模样。
工资。
这些香火就像是朝廷发的俸禄，激励地方上的大小官员卖力工作。
所以一座庙能蕴养的法宝是有限的，施队长才有先前那一问。
苏离还打不开自己的庙，里面到底是个情况他也不清楚，只能敷衍着回道：“应该是够的吧……”
施队长没有过多纠结，叫上众人围观这具尸体。
“苏老弟，刚才我在岸上说的话还算数，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拿到那金光的，但是这和尚确实是因为你才主动上岸，让我们少死了不少人，所以这次的成果你分一半。”
施队长做事公平公正，向来不亏待任何人。
苏离自认为他这次去了喜城大概率不会回来了，于是也没推脱。
作为一个不折不扣的外乡人，没有家的亡命徒，把所有钱财带在身上才是正经事。
苏离围着这具尸体看了又看。
最醒目的当然是和尚背着的佛像。
僧人用手托住底座，再用绳索把佛像捆在身上。
他身上的绳索因为河水的冲刷，再加上河里邪祟的拉扯已经濒临损毁的边缘，看的出来，这绳索原先也是一件法宝，现在已经快损毁了。
僧人身上则遍布狰狞的伤口，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他的血肉依然充盈，身上的肌肉充满弹性，只是心脏已经停止跳动。
他看起来就像刚死不久。
僧人自身倒是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地方，连他的衣袍都在河水的冲刷下损毁，这具尸体看起来毫无价值。
那尊佛像才是真正有价值的东西。
柳家和苏家的庙是祠堂的模样，没准万法自然庙的庙宇就是这个模样的，毕竟苏离真真切切在佛像上看见香火气。
思来想去，苏离最终挑选了尸体。
万法自然庙的东西不一定适配苏离，法宝也不是越多越好，等他拿到佛像，他还要花费不少时间精力去钻研用法。
最重要的是，施队长答应给苏离好东西，其他人未必愿意答应。
捞尸队吃的都是独户，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那种，施队长把东西给了苏离，苏离被人抢了，甚至被人杀了，都与施队长没有半分关系。
他已经莫名其妙拿了佛光，没必要继续贪心。
“我拿尸体吧，在尸潮结束之前我研究一二，尸潮退走之后还请施队长处理一下尸体。”
这些想法在苏离脑海中打转，他很快就选定了答案。
“那就委屈苏老弟了。”施队长很是欣赏苏离。
他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施队长也很熟悉苏这个姓氏，清水镇的苏家，底蕴虽然不足，总归也是根基的。
这时候的施队长还不知道苏家已经被灭门。
“把这和尚身上的绳索割开，再把佛像搬回去，我研究研究，等庙打开之后我们再分东西。”施队长一声高呼，周围捞尸队的人很快扑上去，很像一群食腐的秃鹫。
这个世界的死人生意还真好做。
就算是神祗死了还能变成阴神，虽说可能剩不下几分智慧，最起码能让自己的庙留下来，偶尔给自己的后生显个灵啥的。
苏离等到捞尸队的人全离开了，身边只剩下柳喜儿的时候才上前观察。
“这样一个巨人，怎么会死呢？”
柳喜儿蹲在苏离身边，伸出手指戳戳僧人的皮肤，这僧人身上没有死人味。
“兴许他是一尊神。”
苏离点头，这样的身体也不是正常人该有的。
苏离慢慢查看僧人的身体细节，除了身形放大了三五倍之外，其他的并没有什么不同。
看起来，好东西都在佛像里。
苏离淡淡叹息。
还是人在屋檐下，若是捞尸队都是自己的人，他苏离还用推辞？好东西全是他的！
一男一女在岸边吹风，丝毫没有注意到一张棺材板笼罩了僧人的尸体。
哐当一声，僧人硕大的尸体被棺材板掀起来装进棺材里。
正常人大小的棺材居然能装进这么大一具尸体！
八个看似活人实则一点生气没有的青壮抬着棺材飞奔。
柳喜儿认出来了，苏离也认出来了。
“那是我家的黑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