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盗窃案
李正青挤进人群,按住阮修文持刀的手:“诸位,这是何意?以和为贵。”
阮修文闻言冷哼一声,松开刀柄。
泼皮们还以为他们李正青等人服软,连声大笑:“还敢板着个脸,那个谁。”
“我?”李正青指指自己。
“没错,就是你,去给你伙计两耳光,让他长长记性,这次就收你们五百两。”说完还伸手去抓柜台上的项链。
“锵!”
一抹寒光闪过,一条手臂落在地上,切口平整。
待血液流出,泼皮才算是反应过来:“啊!我的手。”
身后泼皮早在见到阮修文剑出鞘后,个个跑没影了。
李正青挥挥手:“真晦气,开门见血,将他抬出去,阮修文把地板上的血液清理干净。”
“大人,不用留个舌头吗?”副官提着泼皮后衣领。
“不用问,一瞧就是外地世家指使的,当地的世家哪会来触我们霉头。”李正青拍拍手,“别看了,赶紧干活。”
其余人也不好追问,收起目光,应付起来客。
李正青来时便将库房选在这坊市旁,一则方便续货,二来方便看货。
财富迷人眼,李正青一伙人一早上便卖出整个赤城县一年赋税,不知惹红多少人眼睛。
他盘算着库房中的粮食:“大约能支撑个五日,还需要去剑关拿些回来。”
阮修文不知道何时无声无息地站到了身边,低声告道:“大人,有人在咱们库房前后转来转去,怕是...”
李正青回过神来,问道:“什么?”
阮修文道:“今晚必有梁上君子穿墙而入,我等不可不防,要不要布置今晚值夜人员。”
就这点事?关键还当面聊是吧,也不怕隔墙有耳。
李正青斥道:“什么梁上君子能到咱们库房来?我们这可是有衙役在的,怕他们作甚,不过是自投罗网罢了。”
软修文正色道:“那不一样,不是自家的东西,难免他们不上心,最怕的还是他们监守自盗。”
李正青挥挥手:“你知道什么,这三瓜两枣,那群家伙也看不上,快去干活。”
斥退阮修文,李正青抬脚一点,一股无形波纹荡开,砖瓦间凸起一小块,致命打鸡,房顶上落下不少人员,一阶二阶都有。
他们一手捂嘴一手捂裆,踉踉跄跄地远离库房。
这阮修文傻愣愣的,话弯一点人就听不懂,叫他去干活,没想到他真的跑去搬货,这下人全跑光了,白忙活一场。
李正青摇摇头,也没有追出去的意思,这周边世家还真是贪婪,看这架势明显是冲着剑关来的。
握着赤城县,拿捏剑关?还真是会想,也不怕被风逸辰一剑刺死。
薄暮时分。
阮修文自从被李正青训过,便有些闷闷不乐,他打算抓个现行的,证明自己没说错。
他还倒真留意到,有不少黑影在库房前后转悠,身形轮廓都是人类,个个鬼鬼祟祟,似乎不怀好意。
这才重新回忆起副官的话来,心道:“俗语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况且赤城县这些天鱼龙混杂,正是多事之秋,还是提防些好。”
他心中打定主意,也不跟附近衙役说,晚上锁好坊市,便提着剑,吹灭蜡烛,躲到库房中。
‘吹灯窗更明,月照一天雪。’
正值腊月,外面素光皎洁,月色打在细雪上,月光与白雪交相映照在窗上,使房间显得更加明亮。
一直等到夜漏已残,果然听得房外有“沙沙”之声,即便其尽力控制,但二阶听力可不是盖得,踏雪之声如附耳低言。
阮修文暗道一声:“来了!”手中长刀缓缓拔出,月光落下,晃得人眼花。
正打算用符箓通知众人,却从窗外见到李正青领着一伙衙役躲在坊市口,心中略感轻松,暗道:“大人嘴上说着不信,最后还不是过来探查。”
两伙人默契地守着,静等那群窃贼动手。
不一会儿功夫,库房门锁轻弹声起,房门被从外推入,先是伸进一条腿来。
阮修文看得清楚,猛地上前踩住那脚,连声嚷道:“快,快,大人,外边还有他同伙,快点追。”
李正青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先是一愣,身旁的衙役抢道:“是。”
正要赶去开门捉贼,却听见阮修文大喝一声,原来那贼人连带着同伙,见事情败露,拿出家伙什,便想要取阮修文性命。
情急之下,阮修文松开手,提着长刀迎上去,李正青见状,急忙甩出一张符箓,符箓瞬间燃烧殆尽,一股恶臭席卷而起,他运功闭气叫道:“快屏住呼吸,这气有毒。”
效果立竿见影,那群黑衣人,个个弯腰干呕起来,有的甚至眼冒金星,大脑陷入宕机。
此时库房附近除了李正青、阮修文等人,还有在吃夜宵的士卒们,听见喊叫声,他们慌忙赶来,阮修文害怕头功被抢,心头一急。
“锵。”
一抹寒月刀光亮起。
阮修文愣在原地,手中长刀落在地上,瞳孔一阵收缩,匆忙将门掩上,口中不断呢喃:“鬼...有鬼...”
衙役们见雪地里的贼人们不再挣扎,料来已经被阮修文降服,他们隔着门高声问道:“不用怕,我们是赤城县衙役,贼人快快束手就擒。”不见贼人们有回答,衙役们不禁有些发怒起来,道:“再不说话,我们要采取相应措施了。”雪地上却依旧寂静无声。
李正青察觉出阮修文的怪异,连忙问道:“出了什么事?”
阮修文深呼吸几口,再次推开门,还未来得及向李正青解释。
其余人赶到现场,副官带着李正青凑到前面去,却见几名衙役弯腰口吐,时不时又用眼角瞟向死者,忍不住问道:“你们站着做什么?还不快上前……”
一语未毕,他张大嘴巴,强压心头震惊,雪地上,不仅是窃贼,而且还是一排无头尸首,断颈朝外,切口平整,仿佛是被一瞬间割断,接口处被冻的发紧,鲜血汩汩,不到五分钟又被冰封上,雪地更衬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