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对敌
“取你狗命。”贡布大吼一声,飞马冲向阮修文。
,贼子休得猖狂,接我一刀。”阮修文跃马舞刀迎了上去。
贡布一记点枪,力似奔雷闪电,快捷而迅猛,扎在贡布刀身,直接扎出一个凹陷,紫雷缠绕而上。
阮修文气血上涌,喉头一甜,急忙后仰卸力,随后不顾贡布扎向他胸口的长枪,挥刀前劈,欲图将贡布从头劈开,以伤换死。
“喝!”
鼓动真气,一抹金光于刀刃上闪动。
贡布见此急忙回枪向上一拦,同时轰出紫电。
“锵。”
两器相撞,紫电与金气间发出嗡鸣声,数息间两人武器连续碰撞数十次,两马嘴间皆是一嘴血毛。
“呼。”
阮修文的马先露怯,打了个闷响,急忙压下脑袋避开撕咬,阮修文身形忽得前压。
“嘿嘿,马不行。”
贡布嘿嘿一笑,枪尖极速而出,扎向阮修文心口,阮修文大惊,匆忙避过。
“百夫长!”
在将士们呼唤中,一抹血光射出,长枪从阮修文右肩处透体而出,随后一阵焦烟,狂暴紫电从伤口处笼罩其全身。
“啊!”
阮修文痛呼一声,单手提刀劈向贡布。
贡布冷笑一声:果然是官府走狗。
回枪横扫,巨力由枪身传导到阮修文身上,将其连人带刀一起被拍下马背。
长刀飞至半空,人在地上滑动数米才停,在地上狂吐鲜血。
既然已经得罪,索性将其杀绝,随后往大山上一躲,避过两三月,官兵自然退去。
“哈哈哈,人也不行。”贡布心中难掩畅快,提枪猛地向阮修文掷去。
“冲,一个人头赏十两!”贡布取出配剑怒吼一声,一人一马率先冲向敌军。
“嗡。”
马车内升起一道绿光,数道真木精气落在阮修文与商队面前,其余落在土匪周围。
“青旗卒何在,为我栽树。”法咒声回荡四周。
道道林木从空地上升起,前拦长枪,后拦众兵。
“兵家法术!”
难道还有埋伏,不会是军营中哪位大能吧。
贡布急忙勒马,望向四周,口中不断挑衅:“兵家之人竟也躲躲藏藏,无胆鼠辈,出来跟爷爷我比比。”
李正青手掐法诀,缓缓走出马车:“对于比试之约都不遵循的人,些许卑鄙又有何妨。”
贡布瞧见李正青稚嫩模样心下放松,眼底煞气难掩:“小娃娃,毛还没长齐,就学人逞能,让爷爷我好好教教你,枪来。”
“轰隆。”
抬手一掌,一道紫电轰打而出。
十息过去,贡布抬眼望向身侧木林,其上除去少许焦黑外,别无损伤,而长枪依旧被卡在其中。
李正青一声轻笑:“这雷还不如胯下小水,怕是给木林浇水都不够。”
“哈哈。”
将士们发出一声哄笑,就连土匪队伍都憋得脸红。
贡布笑容僵硬,怒吼道:“黄口小二,拿命来!”
浑身真气狂暴而起,手中长剑挥出,紫电如刃而过,木林如纸糊碎裂。
李正青趁着木屑遮眼,闪身到贡布身侧,一声鹤唳响起,手掌如刀划过。
贡布只来得及转头,瞳孔缩成针线,嘴巴张大。
“三...三阶。”
血沫从嘴角溢出,脑袋循着力道盘旋,在脖颈上打着旋。
“杀。”
李正青一掌按在马头上,马瞬间不敢再动弹半步。
“杀啊。”
随着冲锋的呐喊声,将士们穿过木林,与土匪进行白刃交锋。
贡布一死,匪徒们胆气也碎个干净,大部分悄然龟缩向木林,唯有贡布亲兵还在反抗。
这些亲兵哪里比得上训练有素的将士,加上木林将空间限制住,骑兵在狭小空间失去机动性。
没打两下,骑兵们便被围住,马上优势彻底消失,队形彻底被绞个粉碎,四面长枪捅去,敌军身死落马。
仅一刻钟功夫,土匪便被杀得落荒而逃。
阮修文此时在属下搀扶下,来到李正青身旁:“大人,是否要追?”
李正青摆摆手:“穷寇莫追,先将这群人解决。”
“大人,您的意思是...”阮修文将手置于脖颈一抹。
李正青点点头。
“未免有些过激。”什长忽然说道。
阮修文解释道:“赤红城道远,队伍补给不足,何况我们是商队,带上一伙囚徒算什么样?”
“况且那群尸体你又不是没见着,左右不过是一群亡命之徒。”
随后对着队伍喊道:“不留活口。”
“大人,放过我们吧,我们也是走投无路,被这恶人逼着作贼的。”亲兵们被杀得胆寒,急忙跪地求饶。
“唰。”
寒芒闪过,人头落地。
将士摇摇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这是要斩尽杀绝啊。
剩余匪徒咬咬牙,打又打不过,身后又全是木林,跑不了多远。
梁石头躲在后边,瞧瞧同伴,眼前一亮:“既然他们要斩尽杀绝,不如跟他们拼了,不过碗口刀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冲啊。”一些心思灵巧的附和道。
一些人热血上头,直向将士扑去。
梁石头此时身形倒退,急忙转身往木林外跑去,他还没活够,死道友不死贫道。
“放箭。”
箭矢一波波射下,效果不佳,不少箭矢被树木挡下,且匪徒们利用树木遮挡视野,不一会只能见到其背影。
阮修文忿忿道:“这群家伙倒像是鼠蛇,入了这木林颇似回家。”
李正青笑笑不语,张生倒是真会玩。
他抬掌收起真木精气,反手拍在阮修文肩膀处,瞬息间血洞便恢复如初。
阮修文只觉浑身一阵清爽,搀扶的什长惊喜道:“阮大人,你的伤口愈合了。”
阮修文活动活动右手,先是一阵大喜,随后拱手道:“多谢大人出手救治,属下还以为这阵子要卧在马车上,做那车马废儒。”
什么意思,你这是感谢,还是在骂我呢。
什长也是一阵无语,自家上司可真不会说话,平时得罪一些同僚也就罢了,面前的可是军中的财神爷。
他急忙用肩膀撞去,阮修文先是疑惑,瞧着什长眼神,沿着目光望向李正青,一脸恍然大悟:“大人还请上车,这些粗活我们来处理就好。”
李正青嘴角抽搐,正想说些什么,耳旁却传来酒鬼其余两兄弟的汇报:“主公,张队已经抵达敌人大本营。”
李正青压下到嘴的话,对着阮修文道:“你们先行,我随后就到。”
说完身形原地消失。
“大人还真是匆忙。”阮修文一脸感慨。
“大人,有没有可能李大人是被你气走的呢,你刚刚还指桑骂槐,辱他废儒。”什长实在是忍不住。
阮修文不解道:“大人习得是兵家法,又不是儒生,连大人的信息都不记得,啧啧。”他一脸你不行的模样。
看得什长都有点怀疑难道蠢得是自己?
“还愣着干什么,打扫战场后出发。”
...
李正青飞至空中,循着一路痕迹而去。
瞧见地上出现一道交叉,他缓缓停下,打量向四周。
这便是张生最后停滞之地。
低山丘陵,其上有座小城,东面依河,其余三面皆是平原,此如同铁钳,恰好掐在盘山道口。
难怪商贾们这么听话,这平原之地,骑兵一冲人都没地躲。
耳旁又传来酒鬼两兄弟转播:
张生:“小人跟着贡布老大前去劫道,哪料到忽然冒出一支假冒商贾的队伍,贡布老大当场身死,小人在兄弟们掩护下这才逃回来报信。”
“假冒的?一个女人发出的,她坐在第四把交椅上。”
“贡布老大可是二阶巅峰,没有三阶谁能杀得了他?站在身侧的男人说道。”
“线人说今天出门的商队只有一支,好像是来自西坊市的。第二把交椅的男人说道。”
...
李正青伸手遮蔽阳光,晴空万里不利于鬼物出动。
他一边听着转播,一边布置仪式。
这道仪式拆分自祈雨仪式,李正青将其命名为:布云。
他左手掐雷印,右手持剑指,口中诵念道:“演底白云,雾霭来临。先迷日月,后基乾坤,山山生气,水水升腾...”
随后张嘴一吐,如苍龙生云,云雾瞬间遮盖天空。
此时李正青还未停下,他变幻左手变幻半头诀,右手灵字文,脚踏魁罡二字,口中诵念迷咒:“运元气神...聚之一滴,散满乾坤,黑气昏昏,拥护身形...”
一道黑气融入天空白云,霎时整片天空陷入一片黑暗中,颇有一种黑云压城之感。
李正青挥挥衣袖,抖落出一片鬼兵,领头三人分别是掌柜、大鬼、阿花,其身后各领三十鬼卒,还有五十鬼卒由酒鬼两兄弟代领。
“布阵,行钩形阵。”
“是,主公。”
三名鬼将将手中令旗举起:“由一队五十鬼为中军,二队、三队分别位于两侧,形成钩形侧翼,四队位于后侧形成拒后阵。”
钩形阵主要用来牵制敌人,防止敌人迂回攻击后方指挥金鼓之所在,也就是保护李正青用的。
与此同时,城中。
‘梁石头’颤颤巍巍地说着商队的信息,座上三人忽然脸色一变。
首座阴沉着脸,他缓缓说道:“石头,你来时可有人跟着。”
‘梁石头’先是一愣,随后惊慌道:“大哥,我跑得时候把吃奶劲都使上了,我都不敢回头看,也不知道有没有在身后。”
二当家咧嘴露出一口烂牙:“大哥,石头这家伙也就一阶货色,外面明显是一个二阶往上的仪式师,即便对方就站在他眼前,估计他都看不见。”
四当家微微一笑,眼底闪过一缕杀意:“大哥,既然恶客临门,那便让我们去会会他吧,我还没尝过仪式师的滋味呢。”
大哥略微沉吟,起身走向‘梁石头’,抬手拍向他的肩膀:“石头,你辛苦了,去休息会吧。”
语气柔和,仿佛邻家大哥爱护小弟。
“不辛苦,不辛苦。”
‘梁石头’抬头露出一个谄媚的笑脸。
但当手掌落在‘梁石头’身上时,其身躯从头到脚,一块块碎裂开来。
“大...当家?”‘梁石头’浑身爬满龟裂,下一瞬随风化作满地砂砾。
首座望着这一幕,陷入沉思:“难道我猜错了?”
其余众人见状直接呼吸停滞,一个个恐惧地望着首座。
二当家哈哈一笑:“大哥,你这疑神疑鬼的性子可得改改,你瞧那些家伙裆下都湿透了。”
四妹在鼻前挥挥手:“一股尿骚味,肉都不美了,真晦气。”
首座冷哼一声:“不过是些废物,再换一批便是,老四你来处理。”
说完抬脚走出府邸,二哥随后跟上。
四当家瞧着屁滚尿流的众人,先是嫌弃地白了一眼:“算了,骚点就骚点吧,就当羊肉。”
张嘴吐出一条长舌,缠在一人身上,下一瞬间血肉被其吮吸殆尽,化作森森白骨。
“妖怪,四当家是妖怪!”
众人四下逃窜,呼喊不断响起。
四当家一挥手将逃窜众人聚拢一处:“本来你们还可以多活些时日,要怪就怪那找上门的家伙吧。”
“啊!”
三个呼吸后。
四当家擦擦嘴角:“还真是一股骚味,下次可得好好洗洗,都怪大哥那家伙,非得交给自己。”说完也朝着城外走去。
李正青坐于中位,鬼卒们平日里虽然也有训练,但终究缺乏实战,他打算拿这营寨来练练兵。
此时城门被缓缓推开,从中走出两个男人。
李正青眯眼看去:“这便是那首座与二当家,怎么后头连一个人都没有?张生那家伙不是说起码百人吗?人呢?”
耳旁忽然传来张生的回应:“主公,这营寨是个妖怪窝点,这两人皆是妖怪,城中还隐藏着大量披着人皮的妖物,人在刚刚被他们吃光抹尽。”
“比起我们,他们邪得恐怖。”他语气中带有一丝恐惧,也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
李正青轻蔑道:“你们?难道妖就不会成鬼?妖怪正好,杀起来还没有负担。”
他嘴上这么说,但手上动作却是不减,抬手举起白色令旗。
身侧的酒鬼二兄弟高喊:“警戒!”
同时一鬼敲打大鼓,一人吹动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