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假死后,我深陷兄弟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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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016.还施彼身

“阿嚏!”

蒋沐沐咬着笔头打了个喷嚏,手滑戳到鼻子眼,疼得差点哭出泪来。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那杀千刀的方春华在背后编排她!

不过编排就编排吧!也少不了一块肉。

反正那二十万两已经送到了同济堂,该疼的人是她才对!

蒋沐沐心情大好,勾画下最后一笔,完成了所有受害人名单的整理。

昨夜之事虽尚有疑虑,但她目前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男人,只会影响她赚钱的速度。

何况有凌霄在傅渊身边,多半也没什么大事。

整整齐齐摆好要用的册子,蒋沐沐打了个哈欠。

本想先暂且休息一柱香的时间再去铺子上,谁知刚爬上床闭上眼,琉璃便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大少夫人!同济堂出事了!”

蒋沐沐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床,胡乱套上件衣裳,抓起名单册子随他赶紧出了门。

“好端端的,又出什么事了?”

“就是前几日在府上自戕的李方!”琉璃说道,“他家里人跑来闹事,说咱们定国公府仗势欺人,目无王法,草菅人命!要咱们给个说法!”

“早不闹晚不闹,头七一过人下葬了才来闹,我看不是要什么说法,是要银子吧!”蒋沐沐冷哼一声,早已看透一切。

转念一想,又甚觉不对,试探性问道:“他们在铺子闹事之时,可有牵扯进什么人?”

“那可太多了!”琉璃回忆了片刻,仔细报来唯恐落下,“首先就是大少夫人您。”

“其次是老夫人、三世子、二少夫人、吴郎中,甚至连买药的那些人都被他们骂了!”

“说得可难听了。”

蒋沐沐抓住其中端倪,“柳姨娘和二世子呢?”

“那到没曾听过。”

说完这话,琉璃自个儿都愣了,与蒋沐沐面面相觑,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

蒋沐沐笑而不语,她倒要亲自去会会那群牛鬼蛇神。

上了马车不到一刻钟,便到了同济堂门口。

蒋沐沐还没下车,远远就飘来了个老女人哭天喊地的声音。

“大家都来评评理啊!我儿原本是这家的掌柜,没想到竟被他们定国公府的仗势欺人,活生生给逼死了!”

“呜呜呜……我的儿,你死得冤屈!你们这群黑心肝的人,还我儿命来……呜呜呜!”

紧跟着,接二连三的哭声开始合奏。

蒋沐沐下车一看,同济堂门口正乌泱泱站着群人,将披麻戴孝的一老一大一小围堵中间,偶尔指指点点几句。

看来这就是李方的家人了。

蒋沐沐在琉璃的跟随下穿进人群,站在三人跟前,“几位客官,哭丧是不是哭错地儿了?”

“咱这是做正经营生的铺子,要哭也该去你们亲人的坟上哭啊!”

跪在地上的李母闻言,恶狠狠瞪了蒋沐沐一眼,顺手掐了身旁的小孩一把,顿时哭声震天,她也跟着吆喝起来。

蒋沐沐把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转头对李方之子露出笑脸,“哎哟,瞅瞅这小模样,哭得怪可怜见的。”

“姐姐给你买糖人吃,能不能不哭了呀?”

李方之子闻言,哭声减轻不少,却依旧哭丧着个脸,上下打量起蒋沐沐,似是有所怀疑。

蒋沐沐给琉璃递了个眼色,琉璃当即掏出几枚散银塞进小孩手里。

得到银子的小孩如获珍宝,抹去眼泪鼻涕,喜笑颜开。

李母面上有些挂不住,抢过银子摔在地上,痛斥了他几个巴掌,“没出息的种子!你爹都被他们害死了,还收仇人的钱!”

话音刚落,众人尚且沉浸在李母把孩子打得哇哇哭的闹剧中,一阵不合时宜的哭声猝然响起。

蒋沐沐站在人群前方,掏出锦帕泣泪掩面,“大娘这话从何说起,怎的就是我们害死了他爹?”

“分明是李掌柜瞒着我们府上私自售卖假药,被咱们查出来之后畏罪自杀的,哪里就是我们逼死的?”

“我家夫君也才刚去世不久,府上便出了这等岔子,我一个弱女子操持着大半家业,还不得不在外头抛头露面……”

“李掌柜这次捅出来的篓子,又得我四处奔走替他善后。”

“铺子上那二十万两白银的亏空,我一次也没找你们要过,你们反倒来攀咬我们,还有良心嘛……呜呜呜……”

“什么?!二十万两?!”人群中有人惊诧无比,转瞬炸了锅。

李母和李氏妻心虚得紧,脸色一个比一个黑。

蒋沐沐声泪俱下,趁机看向琉璃。

那小子心领神会拿出蒋沐沐先前交给他的名册。

淌眼抹泪地说:“夫人您为了整理这劳什子给被骗人一个交代,已经好几天都没合眼了,再哭下去只怕身子会吃不消啊!”

“您费尽心思替那些人着想,结果他们却帮着罪魁祸首说话,依我看咱就不做这个老好人,一把火烧了这本名册!”

“冤有头,债有主,让他们全找李家人去!”

蒋沐沐对琉璃的演技刮目相看,脸上泪水不停,“不行!虽说这件事是李掌柜闹出来的,但身为同济堂的东家,对受骗者赔款,咱们责无旁贷……”

主仆俩在门前一唱一和,丝毫不给李母他们半点插话的机会。

围在此处看戏的人听懂了来龙去脉。又有受骗的当事人在其中煽风点火。

舆论顷刻间偏向一边,李家婆媳沦为众矢之的。

眼见节节败退,李母贼心不死,不服气道:“我儿死在你们府上,就该你们赔钱!”

“你个小蹄子别在这搬弄是非!”

说着,李母捡起块石头朝蒋沐沐砸去,琉璃率先反应过来,挡在她前面被砸破了脑袋。

鲜血顺着额头流淌下来,蒋沐沐怒气冲冲正欲发作,原本哄闹的人群蓦地陷入诡异的寂静。

人未至声先到,嚣张狂妄的少年音如利剑劈开人群——

“哟!好热闹啊!”

傅廷安一袭雪青虎纹袍衫,银冠束发,飘然身后,昂首跨步而来,意气风发又自带三分贵气威仪。

他关切地看了眼自家嫂嫂,突然发出一声冷笑,面朝地上跪着的三人,冷冷道:“听说有人骂我?”

先前还无赖至极的李母几人浑身一僵,低着头不敢直视前方之人。

京中世人皆知,定国公府的小主子是块爆炭,一惹就炸。

不慎招惹到他的人,轻则骨折,重则致残。

但凡有个眼力见的,都对他敬而远之。

当初他大哥傅渊去世之时,他难得安分了些,从此再没犯过什么大事。

不过有某些前车之鉴在,终归也还是畏惧的。

李母等人也不例外。

傅廷安对地上人投以轻蔑目光。

不时,四五个官兵冲进人群,毕恭毕敬对他行了礼。

傅廷安摆摆手,不想再多看李氏几人一眼,“带走带走,咱家开的是药铺,又不是衙门,让他们有什么冤屈尽管给县太爷说去!”

几个官兵领了命,毫不含糊地将闹事人押去了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