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假死后,我深陷兄弟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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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015.弄疼我了!

蒋沐沐脑子陷入空白。

还未弄清楚傅渊为何在此,便被这男人偏偏倒倒的再度倾身压住。

蒋沐沐想也不想,下意识搂他入怀。

滚烫的体温,缠绵的呼吸……

让她实实切切体会到“活人”之感。

不过理智却提醒着她,后面正有定国公府的人赶来,他俩随时都有暴露身份的可能。

绝不能久留!

“……公子?”蒋沐沐拿捏好措辞摇了他几下,轻唤一声。

傅渊趴在她肩头似是神志不清,囫囵说了些不清不楚的言语。

“这是咋了?”

蒋沐沐纳闷不已,忽然嗅到股刺鼻的血腥味。

低头一看,傅渊胸口上赫然浸透出大片鲜血,将玄色衣衫染得乌红。

蒋沐沐大吃一惊,心说究竟是什么人能够伤得了他。

下一刻,身后的脚步声连带远处的铁甲碰撞之声,纷纷接踵而至。

“头儿……咱们追了这么久,那刺客肯定早跑了吧?”

“大将军的命令是‘全力搜捕’,就算抓不住,不到天明谁敢回去复命?”

说话声越来越近,蒋沐沐浑身僵硬,极力反应着当下情况。

刺客?!

他们说的该不会是傅渊吧?!

还有大将军……

京城中除了她那个混账爹蒋旭,就再没第二个将军了。

联想到傅渊身上惨不忍睹的伤,蒋沐沐又低头看了一眼。

怪道会伤得这么严重……

敢情是去威远将军府一日游了?

那里可有着天下名仕所布防的机关陷阱,以便于守护府上机密文书。

非是个蒋家人进去,只有死路一条。

他居然活着出来了?

蒋沐沐由心底产生佩服。

恍惚间,脚步声近如咫尺,她也顾不得许多,当即将傅渊逼至墙角,扯下他身上的黑色外披,罩在两人头上。

陷入昏迷的伤者因这大动静悠悠转醒,光亮透过缝隙渗透进来,一张好不眼熟的脸霎时出现……

身前娇小的女子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幼犬,不停张望着周围,流露出焦急神色。

忽而,她偏头定向一处,注意着外面动静,张嘴娇嗔了一句,“啊!你弄疼我了!”

傅渊:“……”

似是怕这句话的杀伤力还不够,她握紧外披故意又弄出些动静。

扭成了条磨人的小蛇,哼哼唧唧了几句撒娇似的话。

傅渊听得耳根一红:“……”

披风外头的脚步声猝然停住,有人咯咯笑了两声,小声道:“看来是对野鸳鸯呐!”

听着外面的动静,蒋沐沐搔首弄姿了好些时候,确定两方人全走之后,松了口气。

转过头来,正对上两只眼波深邃的眸子。

蒋沐沐:“……”

“啊!”

恍惚了一瞬,蒋沐沐后知后觉过来,对方才的事感到颇为丢脸。

脚下一滑,向后栽倒。

傅渊眼疾手快搂住她的腰,奈何撕扯到伤口使不上劲,顺势一并倒下,触地之前抬手护住了她的头。

触地之后,温热柔软的触感猛地爬上他的双唇。

傅渊:“……”

蒋沐沐:“……”

蒋沐沐顿时烧成块红铁,加之脑海里满是先前自导自演的事,尴尬的有了想死的心。

傅渊忙不迭从她身上爬起,嘴里说着“抱歉”,摇摇晃晃站不太稳,恰巧被她及时扶住。

看着眼前不仅救了自己,还不计较自己轻薄了她的人,傅渊一时间五味杂陈。

渐渐黯淡下眸色,“多谢姑娘出手相助,现下我已无事。”

“夜静人稀,你一个弱女子孤身在外,安危难料,也快些归家去吧。”

蒋沐沐瞧了眼他胸口依旧血流不止的伤。

打死不信这个脸色苍白之人说出的半个字,怎么都不肯撒手。

“既然被我碰到,那我肯定不会见死不救。”

说到此处,蒋沐沐往深处想了想

——依照傅渊那别扭性子,如果想让她走,指不定还会找其他借口。

干脆先断了他的后路,“你若是介意‘男女之别’,大可放心,我现在是个寡妇,我夫君早死了!”

傅渊:“……”

她这语气,似乎还挺自豪?

听着以为自己丈夫死了的妻子,跟实际没死的丈夫说自己是个寡妇……

还真是有种不可言喻的滋味。

傅渊一时也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感觉,只感觉脑袋一团浆糊,顿时偏头昏睡过去。

蒋沐沐废了好大劲才把他拉住,“看着挺瘦的,没想到这么重。”

“啾啾啾!”

搀扶的动作一滞,蒋沐沐抬头望了望空荡荡的天上,以为自己听错了。

架着傅渊再度行走时,鸟叫声再次响起。

蒋沐沐心生古怪,轻轻放下傅渊。

抄起角落杂物里的一根木棍,躲进拐角,屏息凝神注视着他身边的一举一动。

那诡异的鸟鸣又连续叫了几声,不时,暗处窜出个黑影走近他。

蒋沐沐仔细一瞧,来者正是凌霄。

这小子不是回边关了吗?

蒋沐沐心间闪过一瞬惊疑,看着他把自家主子带离了此处。

折腾了这半日,蒋沐沐浑身是血地回到东院,彩云见状吓了一跳。

蒋沐沐也不管她信不信,随口说是摔了一跤,借口守丧期见血不好,让她把衣裳拿去烧了。

这夜东院的烛火,又亮了一个晚上。

流光阁。

傅渊受伤的消息很快在流光阁传开。

凌霄带他安置在他常住的雅间中,如鸢听闻此事,急匆匆赶来。

“我去找郎中!”

见傅渊脸上已没有血色,如鸢转身要走,被凌霄叫住,“不行!不行!”

“主子还活着的事万不能让我们之外的人知晓。”

“万一走漏了风声,只怕主子这些年的筹谋全都会功亏一篑。”

听他这么说,如鸢也冷静下来,感慨凌霄难得长了回脑子。

询问起不解的事,“主子是怎么伤的?”

提及此事,凌霄便是一个头两个大。

无奈说道:“这回主子又钻研出个破解之法,想着趁夜里亲自去将军府试试。”

“你也知道将军府布置的机关有多险要,短短一年我们的人便死伤无数。”

“他这次回来立刻就要去冒险,我是说什么都不同意的,偏偏又拗不过他……”

凌霄叨叨完这件事,着手开始为傅渊上药,嘴里依旧闲不下来。

长吁短叹道:“分明都去世一年了,尸骨都是他去悬崖底下寻到,亲手埋的……怎么就还是放不下呢?”

“到底要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才算了事啊!”

傅渊躺在床上,满头大汗,像是陷入梦魇,混乱动着睡不安稳,嘴里依稀叫着什么。

细细听去,唯有两字。

“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