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自由交谈
“自由交谈吧。”火铳坐下。
康坦还在思考每个人别称的含义。
如果在座的都是超凡者，他们的别称多半会和自己的环路或者能力有一定的关系，当然不排除有人会故意混淆大家。
其中龙涎香这个别称让康坦控制不住地陷入了思考。
龙涎香……这个词出现的太古怪了，就好像不应该在这个世界里。
他所在的极北城属于佛郎机帝国，至少在前身的记忆里他没有听过这个词，难道来自于遥远的堕和罗？
“我最近的研究中，遇到一个问题，当年极北城的教会之争中确实是秩序教会夺取了最终的胜利，但据我了解那个时候的主教应该还不是基诺吧？以当时的盛况而言，秩序教会应该已经完全治理好极北城，可现在看来，反而目前东西区的分裂更加严重，甚至秩序教会本身也存在一定的分裂。”
金菊花提出了问题。
前秩序主教？弗朗诺，他现在应该还在“上升地”的赌场里吧？
但是教会之争是什么，康坦听到的说法一直是教会是因为极北城太过贫穷而渐渐退出了极北城。
“前主教是弗朗诺，在那次胜利之后他并没有消失，而是创立了审判局，在副主教代理了半年后，基诺才成为主教。在审判局，弗朗诺就开始失去了消息。”厅长主动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我认为东西区秩序教会的分裂是跟圣女有关的，大家知道我对圣女的一些政策不是很满意，东区的问题不在于穷，事实上东区除了贫民窟，还是大量工厂的所在地，更重要的一点是巨大死亡教会遗址，当年圣女反对拆除死亡教会教区，我已经认为不合理，死亡教区提供了太多阴暗的生长点，必然会导致东区的秩序教会出现腐朽。”骑士补充了厅长的回答。
“但是……当年如果拆除死亡教区，会导致大量的尸体得不到处理，整个极北城都会被传染病拖垮。”金菊花忍不住反驳骑士的言论。
金菊花和骑士越争吵越激烈。
康坦沉默地听着。
内心却一直在思考。
如果说审判局是弗朗诺创立的，那么他现在一直呆在死亡教会的教区是为了什么呢？
更重要的是连圣女也不知道弗朗诺就在死亡教会，这一点从她当时的表现就能看出来。
所以圣女本人对当时那段历史也并不清楚？按照弗朗诺那样张扬的性格，他是怎么会接受在那种荒无天日的地方呆上至少八年。
除非那里有什么东西值得他守护……或者说他是被囚禁在那里的？
第二个猜测让康坦脑海空白了一瞬。
他的呼吸顿时急促了起来。
是基诺？但昨天从昨晚骑士长的表现来看，目前审判局的权利恐怕是值得秩序教会忌惮的。
“我知道弗朗诺现在在哪。”康坦压低声音说。
骑士和金菊花的争吵也停了下来，两人对于目前秩序教会在极北城的政策有完全不同的意见。
七八双眼睛盯着康坦。
“在‘上升地’的顶层，那里可以俯瞰整座极北城。”
“死亡教会？”厅长声音里流出惊讶。
厅长似乎表现地对秩序教会的历史很了解的样子。可惜不能看到每个人的年纪，不然康坦可以推测他会不会是“教会之争”的亲身经历者。
“这个消息你从哪里得来的。”一直沉默的致死病忽然开口了，他的声音嘶哑得像蛇在吐信。
“我去过。”康坦选择在这个地方只说一半的实话，隐藏了圣女的存在。
致死病点点头，继续保持着倾听的姿势。
他的别称……难道是和死亡教会有关系？康坦适当地猜测了一下。
“死亡教会的位置，在七宗星辰术中对应木星，也就是人体的腹部，象征扩展、增长和繁荣。”占星的声音很柔软，一听就知道是个年纪不算大的女孩。
占星继续说，“东区和西区被君纳河分开，我认为是一种很强的象征意义，关于你们讨论的分裂问题，我认为是历史上必然会发生的，和谁的政策无关。再怎么伟大的君主也改变不了历史的走向。”
金菊花和骑士都对于占星的理论不置可否。
“但我一直以来认为很奇怪的点是秩序教会目前的位置并不对应任何七曜之一。”占星提出来自己的问题。
“你说的七星指的是？”龙涎香终于提出来自己的问题。
“太阳，月亮，水星，金星，火星，木星，土星，七个肉眼可以看见的天体，它们也是七宗星辰术的基础。”占星解释道。
似乎和他看到的手记有一定的联系啊……
康坦想到手记中鄂兰提到的“炼金术将人类的身体分为七个部分，即头部，胸部，腹部，臀部，大腿，小腿，脚部”，好像存在某种联系。
“和我的理解并不完全一样。”龙涎香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不同的占星术建立在不同的星象基础上，你我有所不同也很正常，但最终的结论是殊途同归的。”占星淡淡地说。
铁剑环视一圈所有人：“我对历史不感兴趣，所以我想问的是，现在城里发生的连环杀人案，大家有没有什么线索可以分享。”
厅长轻轻咳嗽了一声，“我知道你的亲人在这个案件里意外去世，我们都很同情，但是我认为在研究会里讨论这种非历史的话题，不是很适合。”
厅长看向身边的骑士和机械师，见大家都保持了沉默，于是抬头看向一直闭着眼睛的火铳，露出请示的眼神。
“聊一聊其他话题吧……”火铳轻声说。
铁剑的手一抖，几乎要拔出腰间的佩剑。
他努力地忍住，可眉角还是抽动了几下，那里像是有条血管之间连着他的心脏，一跳一跳的。
他看着中间的篝火熊熊。
“铁剑，这件事我会帮你。”机械师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他的声音听起来就非常醇正。
铁剑沉默片刻坐下，低头给研究会成员道了歉。
格局似乎很明确。这个小小的研究会里，铁剑和机械师明显对于历史并不了解，除了火铳以外，最有发言权的应该就是厅长。
而唯一没有发言的就是马徒。这个名字上康坦也完全联想不到什么。
火铳等待了一会，见没有人再提出新的话题。
“接下来大家可以自由交易，我不会作任何的公证，问题和商品的价值由你们自己判断。”
思考了一会，康坦率先提出来一个问题。
“我的问题是，我想知道秩序教会的环路数量……以及名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