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水土不服
凌晨三点，李成林家的卫生间。
“哇……”
数不清是第几次，李成林瘫坐在马桶边，再次吐出一口酸水。
颤抖着手解锁手机，李成林给尹再荣拨去电话。
几声等待音，电话马上被接起。
“成林？怎么了？”
尹再荣的声音还带着刚刚醒来的干涩，李成林的声音却是实打实的虚弱。
“哥，来家里接我一下……”
发觉对面情况不对，尹再荣马上清醒过来，翻身起床。
“你等我一会，我马上到。”
二十分钟不到，穿着睡衣套着外套的尹再荣出现在了卫生间，马上带走了李成林。
星门旗下的私立医院，首尔SD医院急诊部。
病房里，医生检查了一下点滴的余量，简单给李成林和尹再荣解释了一下病因。
“最近吃了什么东西吗？”
医生翻看着报告单：“从指标上看，是很典型的急性肠胃炎。”
“最近有点忙，没怎么注意。”李成林刚刚感觉好一些，只还是有些乏力。
“因为录节目，糯米和南瓜之类的可能吃太多了，别的都是正常的饮食。”
回想了一番，李成林想起因为太困问节目组要了一杯咖啡：“因为熬夜状态不好，还喝了一杯咖啡。”
“难怪。”医生点了点头道：“没关系，不是特别严重的情况。打完点滴以后吃几天药就好了，注意休息，饮食上清淡一点。”
“好。”李成林点点头：“谢谢医生了。”
尹再荣起身送医生出门，又坐回到凳子上。
“快六点钟了，再荣哥回去休息下吧。”李成林看着尹再荣的粉蓝色睡衣说道：“我自己在这边打完再回去就好。”
“我把大民哥叫过来吧。”尹再荣没有拒绝，他起码也得回去换身衣服：“让大民哥帮你去取药，输完液送你回去。”
“也行。”李成林同意道。
尹再荣出门离开，给郑大民打去了电话。李成林躺在床上，看着输液管里的药液有些无奈。
他倒也不是第一次熬大夜，只是头一次出现像现在这样的问题。
电话响起，李成林拿起手机，屏幕上的来电人备注是外公朴振雄。
“成林啊，怎么突然进医院了？”
自家医院，家族成员们都有备案信息，医院在接诊到名单上的成员时会马上向负责人上报。
“生了点小病，可能是最近飞来飞去的，有点水土不服吧。”李成林解释说。
“工作虽然重要，也要注意身体才行。”朴振雄有些埋怨的说：“尹再荣没有照顾好吗？”
“不是，再荣哥挺负责的。”李成林替尹再荣辩解道：“只是工作室那边工作也多，最近我没让他跟着。没什么大问题的，我自己多注意就好。”
“好吧。”朴振雄说道：“有些不必要的行程，顾不过来就该舍掉舍掉好了。你又不缺钱，没必要这么折腾自己。”
“我知道的。”李成林无奈道：“您放心吧。”
挂断电话后不到半小时，郑大民急匆匆的出现在病房。
李成林参加家族诞生的全程他都在村子里跟着，当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没想到他前脚送李成林回家，第二天凌晨就进医院了。
“这是怎么搞的？”
郑大民擦了擦汗：“我看其他人吃完也没事啊？”
“不管是为什么了。”李成林也不想追究这个：“待会输完液，你带我回去换身衣服拿点东西，然后送我去SM那边。”
“不回去休息？”郑大民惊讶的看着脸色还有些苍白的李成林：“那边有什么急事吗？”
“过几天SM有魔都的演唱会。”李成林边说边给李秀满发信息：“我又接了一次跟金泰妍的合作舞台，得去看一看。”
“那也不用这么急吧？”郑大民皱着眉头，一点也不向着老东家：“你们又不是第一次合作演出，用不着彩排许多遍吧？”
“正好是去魔都，我想借他们的舞台多唱两首。”李成林发完信息，把手机放到了一边：“我就那么几首中文歌，单独开演唱会不够分量。搭个顺风车正好。”
郑大民知道李成林定了主意就不会轻易动摇，只好答应下来。
“如果你要是不舒服，我随时带你回医院。”
……
“中文歌？”
李秀满看着面色还不太好的李成林问道：“独唱吗？”
“这次去的艺人里有中文好的男艺人吗？”李成林揉了揉肚子说：“既然已经有和泰妍的合作演出，这一次就换男生吧。您有什么推荐吗？”
“男歌手吗？”李秀满思索了一番。
“你知道刚出道的SHINee吗？”李秀满向他推荐道：“SHINee的金钟铉之前在京城进修过，也有过中文歌的演出经验，唱功也不错。”
“他现在在公司吗？”李成林没有急着答应，想先见一见评估一下：“算了，我先去找泰妍她们，待会让他直接过来吧。”
“我马上找他们经纪人说。”李秀满点点头，转而问起李成林的身体：
“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没问题吧？”
看着脸色一般但是还算精神的李成林手背上的止血绷带，李秀满说道：“你可别突然晕在公司里。”
“没什么事，不小心吃坏了肚子，水土不服罢了。”
“水土不服？”李秀满愣了愣，笑了起来：“与其说是一时不注意吃坏了东西，不如说是第一次参加南韩的户外综艺，不适应那种节奏吧？”
“……有一点吧。”李成林有点尴尬的点了点头。
“要不你来公司跟着上几节艺能课好了。”李秀满打趣说：“保证速成。”
“您就别开这种玩笑了。”李成林无奈的笑了笑：“我不需要像公司的爱豆那样，机械化的学习在节目里怎么做反应。”
“不是让你学那个。”李秀满摆摆手：“你这种身份，到了节目里是节目组迁就你，当然不需要学那些。”
“但你毕竟在国外生活久了，思维模式可能跟不上国内的综艺节奏。所以才会有不适应的情况。”
“不过郑大民也是的，我记得他之前跟宝儿和东方神起的时候还挺认真的，怎么到了你这还没多久呢，你就进医院了？”
“也是我没注意吧。”李成林解释说：“这阵子饮食和睡眠都有点乱，又吃了不少难消化的东西。”
“如果不舒服的话就抓紧去医院。”李秀满嘱咐一句，就拿起座机准备打电话：“你先去吧，待会我直接让他去找你。”
……
“咚咚咚”
敲了敲练习室的门，李成林从小窗探头看了一眼里面的情况。
注意到李成林的到来，练习室的音乐声停了下来。
忙内徐贤走了过来，给李成林打开了门：“请进吧。”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女孩们看他的目光正常了许多，没有之前那么反感了。
哦，除了仍然冷着脸的郑秀妍……
金泰妍拿起毛巾擦了擦汗，朝看着她们不说话的李成林问道：“有什么事吗？”
“哦……”李成林从思绪中回过神，看了看她们，又问向金泰妍：
“你们还有多久结束？”
“没多久了。”金泰妍疑惑道：“你找我有事？”
“魔都的那场家族演唱会，我跟你有合作演出。”李成林说道：“还是《exile》。”
“我知道了。”金泰妍了然道：“要一起排练是吧？”
“对。虽然一起表演过几次了，但是最好再排练一下。”
“没问题。”金泰妍点头答应下来。
“那你是在这等，还是去你工作室那边？”
“我还约了一个人待会过来，等他来了一起去吧。”李成林边说边到墙边靠着坐了下来：“我正好写点东西。”
掏出刚刚在李秀满办公室顺的本子和笔，李成林回忆着歌词，边写边注释。
他不太放心金钟铉的中文水平，所以除了中文歌词外，还备注了拼音以及韩文释义。
见李成林自己忙的挺欢，金泰妍也不多理他，招呼着成员们继续练习。
半个小时过去，李成林已经写完了一整页纸，金钟铉还没到。
女孩们已经在休息，金泰妍有些好奇的看了看墙边捂着肚子在发呆的李成林。
“你不舒服吗？”金泰妍指了指李成林捂着肚子的手：“去医院来着？”
“前两天吃的太多了。”李成林回过神，看着金泰妍问道：“你一点事也没有？”
“没有啊。”金泰妍奇怪道：“你吃坏肚子了？”
“……”李成林无言以对，只能说了一句：“算我倒霉吧。”
“活该。”冷哼一声，郑秀妍撇了撇嘴：“恶人遭恶报。”
“还在生气啊？”李成林翻了个白眼：“其实仔细想想，至少比《Kissing you》要好吧？”
“哪里好了？”金孝渊来劲了：“编舞老师说了几个动作，都是那种，又简单，又……”
比划着手，她一时想不出形容词。
“又幼稚……”无奈的拍了拍额头，林允儿说道：“我们练习了这么多年，不是为了做这种简单的舞蹈唱这种简单的歌的。她大概是这个意思。”
李成林闻言一乐：“那你们想要表演什么样的？”
“《Uptown Funk》那种不是很帅吗？”
金孝渊站起身，一边哼唱着一边跳了一段。
“这种才有意思吧！”
失笑摇头，李成林看着她们说道：“你们才刚出道多久？就想着挑挑拣拣了？”
“虽然你们说的对，《GEE》也好其他什么的也好，幼稚归幼稚，简单归简单，但是非常有效不是吗？”
“虽然我靠《Uptown Funk》拿了奖，但是我敢说，在南韩能跟唱完这首歌一半的人，十个里面没有五个。舞蹈就更别说了。”
“但《GEE》不一样。”李成林认真的说道：“就算你们觉得它没什么艺术价值，但它就是能传播的又快又广。不同的市场有不同的喜好，不能一概而论的。”
“能比《Uptown Funk》还快还广吗？”权侑莉眼睛亮晶晶的。
“……”李成林被她的话噎了一下。
“你们老跟它较什么劲？”不耐烦的挥挥手，李成林说道：“就算我给你们一首和《Uptown Funk》一样风格，一样水平的歌，你们觉得你们能驾驭的了吗？能帮你们翻身吗？”
“那你倒是拿出来啊。”郑秀妍冷眼看着他：“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说服我们接受《GEE》？别白费力气了，我们现在已经在准备录音了。”
“……下次重要的事早点说。”
“其实除了泰妍姐，大家看完你的策划案就已经接受了。”
偷偷看了一眼盘腿坐着不说话的金泰妍，林允儿挡着嘴小声对李成林说道：“我其实更喜欢那首《Genie》的。但是秀英姐又不喜欢《The boys》。所以……”
双手合十放在胸前，林允儿眨巴着一双鹿眼，作出可怜巴巴的模样：“众口难调嘛……毕竟现在大家都很辛苦，情绪差一些，希望李大制作人能原谅小女子们。”
“……”打了个激灵，李成林感觉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总之，多谢你为我们操心了。”
金泰妍轻声说着，真诚的看着李成林：“虽然我们现在还帮不了你什么，但是真的非常感谢。”
摇了摇头，李成林说道：“我不用你们回报我什么。好好准备，好好练习，等将来真正大势起来的时候，别忘了也给其他需要的人撑伞就好。”
“不好意思，李成林老师！”
练习室的门被推开，郑大民身后跟着一个气喘吁吁的男生。
男生擦了擦汗，恭敬地道歉道：“因为一些意外，让您久等了！”
“诶？钟铉？”金泰妍看着突然进来的金钟铉有些吃惊：“成林在等的就是你啊？”
李成林从金泰妍的反应中得知了来人的身份，正是李秀满推荐给他的金钟铉。
“金钟铉先生？”李成林没有用韩语，而是直接用汉语说道：“没关系，本来就是临时通知，没有约定时间的。不用道歉。”
金钟铉听着李成林流利的中文有些惊讶，但也马上用中文回应：“因为有组合的活动耽误了，所以来的迟了一些。”
“没事。”李成林站起身，拍了拍屁股，看向了坐在地上一脸好奇的金泰妍：“人都齐了，我们走吧？”
……
带着两人回了工作室，李成林把手写的歌词交给了金钟铉。
“我之前没怎么听过你唱歌，所以不太了解你的水平。”李成林看着正浏览歌词的金钟铉道：“先不急着记歌词，麻烦你先展示一下，可以吗？”
“当然。”点点头，金钟铉说道：“那我就唱一首我填词翻唱的《惠啊》吧。”
见金钟铉进了录音间，坐在李成林身后的金泰妍凑近了一些。
“你要和钟铉合唱中文歌吗？”
“是啊，毕竟跟女歌手合作过，这次换个男生呗。”李成林打开监听，准备戴上耳机：“你对他有了解吗？”
“当然了，我们一起做过练习生的。”金泰妍点了点头说：“钟铉的唱歌水平不错的，以前还自己参加过乐队，当过贝斯手。”
戴上耳机，李成林不置可否：“那就听听看吧。”
金泰妍撇撇嘴，内心吐槽李成林。
她自己还挺满意自己的唱功的，也就李成林觉得“有待进步”。真以为谁都能像他一样有那么变态的天赋啊……
认真打开设备，李成林通过话筒向准备就绪的金钟铉说道：“不用紧张，尽情展示就好了。”
表情有些紧张的金钟铉朝玻璃外的李成林竖了个大拇指，点了点头表示了解。李成林于是按下开始键，录音室里的红灯亮起。
专注的听完一首歌，李成林关掉了监听。
金钟铉有些拘谨的笑着走了出来，李成林把凳子推给他，让他放松就好。
“我们年纪应该差不多吧？”李成林没有先说歌的事，而是想先聊聊天多了解他一下。
“我们是同年生，但是我比您小一点。”金钟铉很有礼貌的说。
“那我们说平语就好了，我最讨厌年纪差不多还要前后辈称呼了。”李成林摆手拒绝了“您”的称呼：“你就叫我成林好了。”
“啊？”金钟铉有些无助的看了金泰妍一眼，金泰妍也马上出声安慰他：“成林没什么架子的，你就按他说的来就好了。”
“那……成林。”金钟铉有些别扭的开口说道：“你觉得我刚才表现的怎么样？”
“挺好的。”李成林点头道：“能听出来功底不错，有点黑人唱腔的味道。”
“我想和你合作一首歌，就是刚才给你看的那首。你意下如何？”
“我可以的！”金钟铉马上点头同意：“经纪人通知我的时候我就马上答应了。”
“好，那你先看看歌词。”李成林把自己录的demo和谱子找了出来：“你先听几遍熟悉一下。既然能自己作曲，这些设备你应该都会用吧？我先去跟泰妍练习一会，半小时左右再回来。”
“我会用的。”点了点头，金钟铉看他们两个要离开，也跟着站了起来。
让他不用这么拘礼，安心熟悉歌曲，李成林带着金泰妍到练习室练习。
“钟铉唱的不错吧？”
练习室里，两人一起接通音响设备和话筒，金泰妍边忙活边问道。
“是很不错。”李成林调整好音量，站起身来：“作为solo歌手出道也许更合适。”
“那我呢？”金泰妍也收拾完站了起来，指了指自己：“跟我比呢？”
“罗马不是一日建成的。”李成林没有直接回答她：“不过你们两个都挺适合做歌手的，也许可以搞个组合试试。”
说完，李成林坐到琴凳上掀开钢琴盖：“来吧，抓紧时间，待会还要跟钟铉合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