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长顺回来了
俩捕快押着那汉子，一路当街而行，自然吸引了不少目光。
向道却嫌不够，在后边跟着喊道：“各位都瞧一瞧看一看了。百业银行抓到了一个伪造存款单的骗子，据他说，是受达盛昌的掌柜崔鸣九的指使。现在我们要去当面对质，大家都跟着去看看，还我们一个公道！”
听他这么一喊，路人们顿时都来了兴趣，纷纷跟上。
这年头娱乐匮乏，这样的乐子可不是随便能看到的，必须凑个热闹啊！
达盛昌离百业银行也就七八百米，几分钟就到了，但就这几分钟，向道他们的队伍已经扩大到了几百人，几乎堵塞了街道。
众人走到达盛昌门口时，崔鸣九还在柜台后边抽烟，听到外边动静才悠哉悠哉的出门看热闹。结果，当他看到前头被押着的那汉子，吓得差点没坐地上。
“崔鸣九！你认得这人吗？”向道上前两步，大喊道。
“不认识。我根本不认识这是谁！”崔鸣九连连摆手，手里的烟枪没拿稳，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现在说你不认识了，没用！他已经全都招了。”
向道转身对俩捕快道：“他这一定有赃物，二位可否进去搜搜？”
“理当如此！”俩捕快点点头。
这会儿可没搜查令什么的，碰到案子，捕快的权力极大，搜查更是理所应当。
崔鸣九还想阻拦，却被捕快用力推开，跌到地上，浑身都在发抖。
捕快搜查东西自然是专业的，可能的藏匿地都找一遍，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就提着一箱东西出来了。
箱子打开，里面码放着一沓沓仿制的百业银行存款单。
“崔鸣九，你还有什么话说！？”向道厉声喝道。
崔鸣九嘴唇哆嗦着，话都说不成了。
伪造银票可是重罪，最高问斩的那种，这下人赃并获，崔鸣九算是完了。
第二天，向道收到衙门的通知，让他前去观看审讯，同时作证。
再见到崔鸣九时，这家伙已经换上了囚服，跪在地上，整个人呆呆愣愣的，也不知是装的还是真吓呆了。
不过这并不耽误审讯，人证物证俱在，说不说都无所谓。
最终，崔鸣九被判处流放宁古塔，此事就此尘埃落定。
……
处理完了这事，向道并没有立刻回去，而是着手改进了存款单的防伪标识。
至于之前那个把纸张烤火后显出字来的法子，其实一点都不保险，因为原理简单至极，用的就是白醋。
白醋跟纸反应会形成乙酸纤维素，这种物质的燃点低于纸张本身，所以烘烤时，写字的地方先烧焦，显现出棕色或黑色的字迹。
很显然，这办法技术含量很低，一旦被人知晓内情，跟容易破解。
所以啊，真正可靠的防伪，还得是技术壁垒，不懂就是做不出来那种才行。
……
回到乔家堡后，向道的日子又恢复了平静。平日里就是教教学生，赚赚银子，再攀攀科技树，倒也悠闲自在。
时间转眼来到三月，天气越发的暖和，草木疯长，人也疯长。
仅仅半年功夫，向道手下那些少年们的个子就蹿高了一大截，平均体重达到了一百四十斤，人均肌肉壮汉。
没办法，吃的实在太好了。顿顿有肉，饭管够，还天天高强度工作锻炼，不壮才怪了。
生意方面，扩张的也挺快，现在玻璃月产量已经达到一千块，这还是刻意压制产量的结果。毕竟这玩意儿的定位是高端奢侈品，真敞开了往外出售，那就成白菜价了，得不偿失。
钢材的产量也有所扩大，现在已经达到月产五万斤的水平，也就是二十多吨，自己当然用不了这么多，大部分都卖出去了。
值得一提的是，卖出去的钢材都是加了料的，向道刻意增加了硫磷的含量，目的就是降低钢材的品质，只比市场上的钢材好一点就行。
原因很简单，藏拙罢了。
至少目前，他不愿意让别人注意自己。
这天中午，向道照例拿着碗筷去吃午饭。
今天的午饭是两菜一汤，分别是焖羊肉，香椿炒鸡蛋，以及一碗虾仁菠菜汤。
天气回暖之后，新鲜蔬菜终于可以敞开吃了，他的胃口都跟着好了不少。
正要大快朵颐，冷不丁的听到旁边一阵哼唧声，向道扭头一看，傻帽儿正蹲坐在旁边，眼巴巴的看着他桌上的饭碗。
“傻狗！”向道撇了撇嘴，夹了几块肉扔给它。
傻帽儿张口接着，吞下去，摇了摇尾巴，又转身去下一桌了。
这家伙吃的是百家饭，讨食时绝不在一个人身边多纠缠，所以看到它，大家都会给它一两块吃的。
所有桌子转一圈，它也就吃饱了。
正要再吃，头顶却传来一阵哨声，这是岗哨在传信，有人来了。
向道只好放下筷子走出食堂，抬头问道：“谁来了？”
墙头露出一个少年的脑袋，说道：“东家，他说自己是乔家的人，叫长顺，让他进来吗？”
“长顺！？”向道大喜，连忙道：“快快快，快开门！”
都半年了啊！他都以为那小子死外边了，没想到啊，没想到。
再见到长顺，向道险些没认出来，这小子脸晒得黢黑，脸颊还多了道疤，看着就像写满了故事。
向道重重拍了拍长顺的肩膀，笑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长顺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道：“今儿上午刚回来，您要的那东西我就给找回来一样，现在看看去？就在外边。”
“找到的是哪样？”向道问道。
“樟脑树。”
“那橡胶呢？”
长顺摇摇头：“我问了去过南洋的海商，都没听说过。”
“……”
向道眼中的失望一闪而逝，很快又振作起来，笑道：“找回来一个也很好了。走，看看去！”
两人走出门外，外边停了一辆马车，长顺爬上车厢，拖下来了一个麻袋。
向道连忙上前，打开一瞧，扑面一股子辛辣又清凉的味道，直冲天灵盖。
袋子里却是一些裁切整齐的树干跟树根，这就是樟脑树的树干跟树根。
向道要用它制取樟脑。
有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