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黑天大王
A栋被高温烧的松散脆烂,白皮墙体熏黑爆裂,轰隆爆炸此起彼伏,再也支撑不住,自上而下一层压着一层堆作废墟瓦砾,火龙消退尘土飞扬方圆百米。残留的黑雾在天空久久徘徊,不愿意离去。
废墟堆成小山,铁锤敲击墙壁的声音“咚咚”闷响,直扣心门。两人目不转睛望向废墟。中间被什么撑得高高隆起一片,如同蘑菇拱土开伞,敲击声就是来自那片地方。
一只扎满玻璃的黑手破土而出,五指向天渴求希望,灰尘如同止血药和黑血搅拌在一起。猛然惊爆,一个如同火车头的黑影一撞而出,石块被击飞百米。
黑天大王双手撑着废墟,把下半身拖挤出废墟,仰天长啸怒吼,啸叫尖锐幽长,饱含无边悲痛仇恨,如同飞机音啸破云激荡。道道血流就从头上流下,拳头握得“咔咔”响。
右手握住插入左边肩头的钢筋,狠狠一拔,黑血喷涌如柱,红眼狠厉如万古不化的坚冰。
跪俯在废墟之上,双臂高举又狠砸废墟石块,“邦邦”声传入耳中,惊在心里。黄姐不明所以开口问:“黑天大王疯了吗?干嘛一个劲锤地?”
青牛如临大敌把黄姐一把拽到身后,眼睛灼灼锁定黑天大王,淡淡说:“他在加快血液流速,挤压伤口缝隙,如同火山喷发,要把身体里的杂物逼出来。”
青牛不等黑天大王恢复身体,趁此良机右手拖刀冲了出去。身影如风拖出白衣残影,只能看清地面被拖刀划出一条火线。
一个侧身飞跳,眨眼间青牛已经飞到空中,身躯前冲右偏,双手握刀高举身体右侧,目标正是黑天大王左边脖子。
耳边风声呼呼,阳光下闪着寒光,一道雪白擦着空气破空划出。
黑天大王一声惊喝,破锣嗓子怒吼:“去死!”手臂猛锤地面,爆裂气浪扩散奔涌,黑色热血稀稀疏疏撒落。无数玻璃碎铁杂石破体而出,如同暴雨飞弹击射而出。
青牛这刀砍中也得被打成筛子,借着气浪回旋收身,避开飞石稳稳落地。举刀指着黑天大王挑衅:“你既然恢复了身体,还不过来送死。”
黑天大王尖嘴黑脸扭曲抽动,尖厉咆哮:“活剐了你!一块块嚼成渣!”脚踏地面如同炮弹飞射而出。一道黑影张着血口白牙,刹那已经飞射眼前,要一口将青牛活剐成两段。
腥风扑面,黑影已经到了眼前,上下颚左右包围了身体。青牛目光一凝,生死一刻举刀硬撼。双手握刀闭目,把生死杀伐交给第八感,燃觉握刀砍下,五穷力气带来无可比拟的速度,刀身带动空气燃烧。刀气从上下颚中间最脆弱处迅捷划过,穿透废墟切出一片平整。火刀接踵而至,被刀气划开的伤口不等喷勃血雾,血痕已经再次干焦。
黄姐肉眼只能看见黑天大王原地消失,变成一团黑影,黑影如同一把白刃巨形剪刀,就要将青牛从右上到左下剪成两截。抬手想要叫喊,青牛的青字还没出口。黑天大王已经从上下颚裂成两半,裂开的伤口燃烧着火焰,没有撒落一滴黑血。
黄姐奔跑过去,手扶闭眼呆愣原地的青牛轻轻摇晃,惊愕开口问:“你没事吧!防化服一个口子也没有,干嘛一直傻站着?”
“你倒是说话啊!成木头桩了?还是石化了?”黄姐一边揺,一边关心问询不断。
青牛皱紧眉头扭头转脸,猛然睁开双眼,叹气说:“刚才挥刀的感觉只能生死之间才能做到。那一刀根本复制不出来。”
黑鼠尸体化作一滩黑水,只留下两颗雪白门牙。黄姐一脸迟疑问“还会爆材料?这牙齿有什么用?”
青牛把手臂粗的长条白牙举起,左右手各持一颗比划了几下,甩手飞出正中一颗大树,“砰”的一声洞穿插在树上。欢喜说:“好牙口!正好打磨俩把短刃,轻便而且结实,黄姐你力气不大刚好合适。”
黄姐欢呼雀跃,高兴过后却苦恼起来:“有好的武器防身是好,但是我们去哪里加工啊?这地方古怪得很,还是先找回去的路吧!”
站在小区右侧四栋红色高楼前,青牛开口问:“黄姐,我们还需要处理一朵花吗?处理掉真能找到回去的方法?”
黄姐思绪万千回想一路上古怪遭遇,线索编织成网,语气带着七分肯定:“试试吧!时钟里的老鼠都遇到了,就差那不知名花了!”
一条条紫色藤蔓舒展着绿叶,手掌大的叶片形状如同三齿兽爪,边缘带着齿形锯齿,从窗口密密麻麻伸出,相互纠缠在一起,如同一座座滑梯吊桥,从二十四层倾斜而下扎入水泥深入泥土。紫藤绿叶吊桥霸占了每扇窗,连接地面成为奇特景观。
“歌曲里老鼠是嗜血,花朵描述如北海女妖,就是用歌声迷惑船员,可能会施展幻术。我们要注意幻觉。”黄姐一边打量红楼二十四层,一边嘱咐。
青牛握住藤桥瞬间如受电击,惊愕松手“噔噔噔”后退。耳边如同万魂哭嚎,眼前出现幻像“一个黄裙小女孩被藤条包裹吞噬,瞪大的清澈双眼无助落泪,捂着心口沉声说:“这棵花吃了很多人,他们的思想记忆都透过藤条刺入心中。”
黄姐心悸缓缓抬手触摸藤桥,只感觉四周生寒,却没有出现青牛所说的记忆。皱眉纳闷说:“我没出现你说的幻觉啊?”
藤桥如同被猎物惊醒,顺着黄姐手臂攀爬缠绕,整条手臂被如蛇藤蔓牢牢捆绑,想要挣脱却越缠越多,花容失色呼喊:“青牛快砍断这些藤蔓!”
青牛眼疾手快一刀挥出,黄姐来不及解开手臂上流着红色液体的藤蔓,藤桥沙沙抖动“砰砰砰”拔地而出,带着红色根须如同巨舌舞动,又把逃脱的黄姐举起包裹就要缩回窗口。
眼见黄姐就要被抓走,手中长刀飞出插在二十四层窗口,把长舌死死钉在墙上,藤舌被钉住速度减满,但还不管不顾划破枝条往窗口缩。
身边数条长舌带着疾风扫来,青牛卧倒朝前一滚,拾起双剑左右开弓,双剑点射寒茫,划出剑影在周身回旋劈砍,后仰划出圆月,背剑挺身直刺硬削。宽厚的藤舌喷溅红色液体,块块大卸掉落。
青牛身形游走腾挪,藤舌近身就被削首断体。黄姐被青牛精妙剑法折服有些恍神,抬头一望窗口近在眼前,前面还插着长刀,撞在上面得被分尸,着急呼喊:“救我!”
青牛回首一望,黄姐被拉到了十几层高,一边挥双剑砍退围攻,一边往墙脚退,退到黄姐下面用力上跳,跳到二十四层双剑金石交接直透墙体,长刀就在眼前,翻身踩着剑身一跃跳入窗口,探出前身拔出长刀,藤舌没了桎梏收缩如蛇,瞅准黄姐到达窗口的时机右手一刀挥出,左臂拽住藤舌,连同藤蔓把黄姐小心拉了进来,再挥一刀斩断拖累,藤尾从高楼坠落,双手齐出扯断捆绑黄姐的藤蔓。
黄姐扭动身躯站起身,两人防化服被液体染成血衣,黄姐用手越擦越花。骂到:“浑身像杀了人的凶手,红得瘆人!”
青牛往窗后过道望去,如同被藤蔓圈成的肠道,绿叶中夹杂紫藤,起伏如同胃璧。青牛不敢大意俯身示意黄姐上背,柔声满是关怀:“这里太凶险!我们最好待在一起,分开我来不及救你。”
用藤条围了几圈牢牢绑在背上,黄姐饶有兴趣的问:“有时间你得教我剑法。你刚才太厉害了,是武术还是气功?”
青牛摇头回答:“力气算气功吗?你力气不够施展不出效果,让你面对那些藤舌,砍上去不痛不痒,不过可以试试那对鼠牙,打造出的武器或许有效果。”
青牛小心翼翼举起水鞋一步一步踩在紫藤上,尽量不触碰叶片,周围潮湿阴冷,昏暗幽闭的过道森然恐怖。
墙头藤蔓蠕动编织成人体上身,紫藤面容诡异无比,黑洞洞的眼孔深陷。藤人倒吊头顶婆娑着绿叶发束。
一个小女孩模样的藤人张合开裂的唇角,如同在窃窃私语。黄姐触目惊心却听不到言语,扯着青牛胸口防化服问:“你听得到他们在说什么吗?”
青牛诧异停顿,四周空气如同凝滞:“你听不见?听不见也好,省得害怕。”
黄姐一边好奇驱使,不停小声追问:“你倒是说啊!也许有重要信息。”又害怕蜷缩成一团。
青牛言语不带一丝起伏:“小女孩说别走了,快回头,她母亲会吸干我们;那个邪笑的中年藤人说又有同伴啦!一起陷入痛楚吧!被捆绑被囚禁!;那个大笑的阿姨说母亲一定会高兴的!别拦他们,就快到啦!”
黄姐蜷缩着身体紧紧依偎青牛,揣揣不安注视着那些怪异躯体,身边红雾迷离弥漫到膝盖,密不透风的防化服也透入阵阵冰寒。青牛对眼前一切浑不在意,手持长刀继续慢慢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