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壮哉黄鼠饮蛇毒
城市街道铺满落叶,路旁树林茂盛招展,热烈的阳光当空撒下,树影光驳如水面波纹在枯叶上跳动。走了好久,幽深冷清遇不到一个人影,随处可见废弃的车辆乱停乱摆,车窗破裂车身陈旧损坏,如同末世萧条。
两人行走在高楼矮房间,建筑沉寂,浓稠的灰尘盖窗遮体,裹上厚厚灰衣。房屋萧瑟,通体满布青苔藤蔓,如同被人类遗弃,长久岁月无人打理。黄姐战战兢兢的四处查看,疑惑问:“青牛,这里怎么空荡荡的,人都去那了?”
踩在厚厚的枯叶上如履薄冰,步步提心吊胆,青牛用刀扒开枯叶,挑出一件浸透泥灰的破衣,说到:“如果猜得没错,枯叶下应该埋藏着很多衣物。”
黄姐毛骨悚然也用剑尖在同一个位置翻找,果然找到了腐朽的鞋子和裤子。大惊失色躲到青牛身后,颤颤巍巍说:“你是说人死光了,都在枯叶上?”
青牛淡然的双眼看过千年沧海桑田,泰然开口说:“黄姐不要怕,有我呢!不敢踩这些枯叶就跳我背上,我背你。”
黄姐在青牛背上望着身后来路,已经变成一片朦胧黑雾,咬牙说:“这个地方古怪得很,被逼来城市!我们先去找队友。”
抬手看每人一块的定位手表,表盘中心是青牛和自己的绿色小点,左侧靠边还有一个点,小点在雷达表盘上闪烁。黄姐指路说:“他们的信号都聚在一起,我们继续往前走。”
追着信号来到一座小区,青牛够头透过玻璃朝保安室里面瞧去,一只半人大的黄毛老鼠正蹲在椅子上睡觉,闭着蚕豆大的眼睛,还裹盖着污渍花毯,两颗黄牙有手腕粗,张着粉唇尖嘴呼呼喘气。
青牛举刀轻敲窗玻璃,伴着“铛铛”敲击重复大喊:“快起来,别睡了。”
黄鼠被猛然惊醒,噗通跳上窗前桌子,瞅见窗玻璃外有俩人影。
青牛对着玻璃大喊:“我要见你家大王,快带我去!”黄姐目瞪口呆不停拽青牛胸前衣服,说到“你怎么把它吵醒了,还要见什么大王,他听得懂人话吗?”
黄鼠不会说人话,一边唧唧叫,一边围着青牛转圈不停闻来闻去。
黄鼠还真在前面爬行带路,走一段还会回头瞅瞅两人有没有跟上。黄姐脸带不可思议饶有兴致的说:“这老鼠成精啦!还会带路,它不会真带我们去见它家大王吧?”
茂密没人打理的绿化带上,挤满的老鼠成堆成群,好像在啃草晒太阳。一路上遇到很多猫大的老鼠,不怀好意的打量两人,黄鼠唧唧叫几声,又都退到一边让路。青牛笑着说:“我们硬冲偷入都会被围追,成群结队的物种都有大王,我也不知道它能不能听懂,只是试试。”
背上的黄姐仔细记忆小区地形“小区有白色高楼四座,红色高楼四座。中间被广场和林荫大道隔开。”迎着林荫大道向左走进A栋白色高楼,昏暗的楼梯上老鼠稀稀疏疏爬动,密密麻麻的黑影被黄鼠驱赶攒动靠墙。防化服下的黄姐抱怨到:“李坤他们跑这里干嘛?空气过滤后都带霉臭味,闻了心翻倒胃!”
爬到顶楼光芒驱散阴暗,眼前豁然开朗有间玻璃大房,四人高百米长霸占了半个楼顶。隐约可见里面绿意盎然,阳光透过碧蓝玻璃折射一道道光亮,树影绿枝婆娑着姚悦。
迎着玻璃门口笔直道路向前,两边高树矮花一盆盆左右靠墙相迎,满屋满地的缤纷绿意围出一条四人身宽的笔直道路,道路上铺满阳光树影。
黄姐浑身寒毛直束打着结巴说:“这…就是你说的…大妖魔,也太大了!”
道路尽头有个的玻璃平台,半米高的平台紧靠墙壁宽十几米,上面数张宫廷大床拼成一排,黄木披纱软卧如同花船龙舟,雕花靠背倚着玻璃墙直达屋顶,新鲜空气里透着阵阵腥臭难闻。一只黑鼠被一群黄鼠众星拱月围在中间,这群老鼠一只比一只大,最小的也堪比鳄鱼。李坤被绑在右侧靠墙的十字木架上,其余人却不见踪影。
李坤赤裸着上身,面容憔悴无光,搭拉着脑袋不知死活。
为首的黑鼠目露狡黠,血红腥目来回转动,粉嘟嘟的嘴唇长舌轻吐滑唇,嘿嘿狰狞浅笑,竟然口吐人言,声音似破锣尖锐刺耳:“又来两个,正好凑在一起熬汤进补。”
青牛瞅着形似远古巨鳄,身高三米通体乌黑铮亮,尾巴粗长如柱的大黑老鼠,把长刀一指,不卑不亢的说:“你既然会说话,那也有些灵智,把我五个朋友交出来,我放你一马。”
黑鼠抖动嘴脸露出锋利如长锯的血口,腥风滚滚而出,咬牙怒瞪血目,抬桶粗修长手臂,伸出黑毛密布如钢钉的手指,弯曲如挂肉铁钩的指甲,程亮的指甲对着青牛,发飙说:“你的队友都被煮熟了,剩下这个会讨好就先留他活两天,你们两个到了这里,也一起留下做口粮!”
双方剑拔弩张,黄姐稳身从背上下来,把青牛抬刀怒指的手臂按下,笑着说:“大王如此威风,还会说话,肯定充满智慧,我们七个人也不够你们子子孙孙吃,不如拿其他东西换我们性命。大王认为我们这些肉值多少?尽管放开口提。”
黑鼠瞅着大大咧咧的黄姐,嘿嘿狰狞浅笑:“蛇仆!我要喝酒!”
稀稀沙沙从床底爬出一条黑鳞巨蟒,攀附爬行到黑鼠大王身前张口俯首,漆黑钢针的鼠爪从身后掏出一只腿粗金杯,扔给身旁黄鼠。
牛犊大黄鼠稳稳接住盆口粗的金杯,直立走到李坤身前,指甲在手腕上一划,猩红血液股股涌出。接完血还不忘在李坤腿上扯条迷彩布条包扎止血。
青牛就要暴怒出手,被黄姐狠狠拽到身后。
黑鼠两指粗如手臂,夹着金杯凑到蛇牙下方,蛇牙喷射出两条水线,直入腿粗金杯。黑鼠揺晃轻嗅如痴如醉,张开血盆大口一饮而尽,闭目摇头一脸沉迷享受,蜡烛粗的白须抽动在,黑毛尖脸狰狞扭动,竟然出口成诗:
“壮哉黑鼠饮蛇毒,刷牙梳毛寐洗脚。
喜哉少女解若渴,压寨技师修指甲。”
睁开血红眼珠盯着黄姐,大笑着说:“本大王尊号黑天,你可懂本王诗意,如果懂就放你们性命。”
黄灰鼠尾如蟒蛇摆舞,从一旁水桶卷起一把刷墙白刷,张开尖嘴獠牙刷起牙来。不满的说:“海盐放少了,太淡!加两块!”
围着的一只收到命令,黄鼠爪子伸进麻袋,两块手拳头大的白块被轻轻放入桶中。
青牛听得大惑不解,问身边黄姐:“它叫黑天大王倒是听懂了,那文绉绉的诗说什么?”
黄姐举止清雅大方,瞪了一眼青牛,又对着黑天大王笑语如花:“黑天大王果然有文化,不像我这朋友粗陋肤浅,不但个人内在修养了得,连生活作风都堪称上流。不就是找个技师给你天天修脚嘛!这点小事不在话下,找不到我就去学,亲自服侍你老人家。”
“黑天大王恩泽子子孙孙,也不能饿着手下吧!我看你们好多后辈都开始吃草啦!城里肯定有没有发现的粮仓,我先给你送几百车面粉香油,再找书寻人学习洗脚按摩一条龙。”黄姐天花乱坠乱编一气,声如迷蝶起伏震翅,把黑天大王逗的哈哈大笑。
出了小区,身后还跟着两只如大象高大威武的黄鼠。
黄姐和青牛被两只黄鼠监视着,先到公交车站,里面停满了占满灰尘的客车,找了辆能发动的拆下客座,黄姐使了个眼前说:“车顶太挨事!”
青牛把刀插进车璧,擦着火花把车顶整个掀开,咔咔金属摩擦交接刺耳。黄姐一阵牙酸忙捂紧耳朵。
两人挤在驾驶室,青牛一头雾水坐在行驶的车里,开口问:“这城市人都没,会有面粉香油,早被搜刮一空了吧!”
黄姐认真开着从没开过的客车,不急不缓的说:“这城市是在短时间消亡的,肯定有加油站,粮食站,面粉场,锁着门的仓库老鼠可进不去。”
满载的客车开到小区A栋,黄姐指着高楼笑着说:“两位黄鼠大爷,东西太多很难搬运,我这位朋友力气大,让他从窗口扔进去,每层都扔些,扔完再去拉几百车,保证把整栋楼都扔满,你们手脚慢,几百车慢慢运会耽误我学洗脚服侍大王。”
两只黄鼠四目相对,唧唧渣渣一阵交流。下车退到一旁,要看青牛怎么把货物扔上去。
一桶桶食用油如同投石机发射,准确无误把楼层玻璃“哐哐”砸破,玻璃“哗哗”掉落摔的稀碎。
一车车没日没夜运了三天,黄姐整日整夜开车,只是抽青牛装货的时间睡觉打盹,两只黄鼠对两人表现十分满意,黄姐睡觉时就在身旁守卫。黄姐疲累开口:“运完这车就差不多了,两位黄鼠大爷,我们待会去洗脚城里搬些用具,有了洗脚用具,我无师自通保准会伺候你们大王。”
青牛呆头傻愣板着脸说:“你真要留下来伺候黑天大王?”
黄姐慢条斯理的使了个眼色,笑着说:“有两位黄鼠大爷盯着,到了洗脚城,你手脚麻利点,把必须的东西都收拾了,别耽误我学习洗脚。”
两人两鼠在洗脚城走廊缓步寻找,黄姐指着一间屋子里的洗澡大木桶,笑着说:“那两个用具不错,还不动手?”
青牛扭头转身电光火石射出几块飞石,“咔咔”骨碎正中黄鼠面门,两只黄鼠瘫软倒地。
青牛上前踢了踢还在抽动的鼠身,笑着说:“黄姐,尸体还没死透,但快了。”
黄姐一脸问号,被逗笑说:“尸体抽筋是正常现像,没什么没死透的说法。”
黄姐转身绕过黄鼠尸体,叫上青牛说:“走,还有一堆老鼠要处理。”
小区A栋塞满了面粉食油,粮油泼洒一地,一群群老鼠在面粉堆里爬行取食,粪便杂物混在一起,粉尘油香粪臭搅在一起,空气肮脏混乱难闻。
一桶桶油被扔进窗子,这次的食用油塑料桶里装的是汽油,桶盖还被打开了,点燃油瓶就往窗口扔。眼疾手快每层每窗都不放过。黄姐扔不远,就往过道扔,边扔边骂:“让你压寨技师;让你洗脚;让你吃我们队友。”
望着每层每户冒着浓烟,熊熊火光中“咔咔”碎响。黄姐拉着青牛奔逃,大喊:“跑远点,要爆炸了!”
两人夺路狂奔出去好远,轰隆惊爆不时传来,望着上空黑烟漫天蔽日,火龙在窗口如浪翻涌,窗台炸飞轰隆落地,留下一个喷勃火舌黑烟的大洞。青牛被惊得目瞪口呆,话语带着不可思议:“黄姐,几桶汽油有这种威力?”
黄姐目光映照火光,满意的望着眼前高楼,大笑开口:“面粉我全选小麦粉,故意撒的到处都是,小麦粉的尘爆加上食用油的高温,再配合残留煤气,更有老鼠粪便加持。不信老鼠子子孙孙能活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