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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瘟疫

距离兵王选拔已经过去三天,一间四壁雪白宽广的会议室里,一百多张红布软椅子排列整齐,前面一面多功能屏幕放着白光,屏幕上“六位学员考核回顾”八个大字映入眼帘。左右俩璧悬挂黑色高大音响。左边墙壁的光线都被厚重的棕黄窗帘隔绝。

站立巨大屏幕前面,铁教官身形影影绰绰,拉出一道黑色人影。座位上坐满了从各个部队选来的精英。前排就是野兽小队和夜莺小组十二人。随着屏幕图像转换,铁教官绘声绘色的讲解着:“在小树林里,野兽小队四人,夜莺小组八人都栽在两菜鸟手里,他们是怎么载?是轻敌还是训练不够!”

“野兽小队被躲暗处的青牛打中,不是子弹,事后分析调查是小石块。能把石块打出子弹效果是我们难以想象的,青牛先解决树林外的队员,在处理控制黄婕的队员,无论下手时机还是顺序都计划周密。但是没把两人都找到就出手,就是不全面考虑战场。”铁教官瞅了一眼野兽小队。四人面面相觑自愧咬牙。

“夜莺小组配有热成像,是精英中的精英,还八个人都栽了,黄婕好像特别清楚你们的装备。”教棍指着屏幕上楚楚动人的少女,沉重的脸色接着说:“我们不要被敌人的年龄和样貌迷惑,柔弱外表下也会隐藏毒辣,脑子里不知有多少阴谋诡计。”

“用假人冒充青牛;用火堆模糊热成像;火堆位置还特别讲究,一左一右既有热量,又能避过黄婕的吊床,让夜莺小组分清一个半人,做出错误判断,一人一个火堆也不会生出怀疑;黄婕留在原地既能给火堆添柴,又能用热成像迷惑你们,细心又大胆。”看着那熄灭的火堆,用衣服编织的吊床图像,一百多学员心悦诚服的细细品味。

“夜莺小组事前就搜索了周围,并没有其他热成像,人长时间浸泡冷水,加上周围寒风冷流,保持零度体温热成像就会失效,这你们应该都学过,他穿了两套完全湿透的衣裤,戴了三层特种蒙面头套,完全隔绝了热量,埋在土里等信号,身形如同鬼魅,绳子套走两人,再干掉追出去的两人,用抢到的热成像和枪,处理掉埋伏的三人,留在原地的夜莺一号最后也被淘汰。”铁教官指着屏幕

望着屏幕里那个清秀少年。

学员们左右环顾周围同伴,都在对方脸上看到匪夷所思。迷惑的学员起身反驳提问:“即使被绳子拖走,他们总会反抗吧,手里还有枪,追出去的两个和埋伏的狙击手呢?”

夜莺小组八人被铁教官点名叫起:“你们八个回答他们。”

八人站立挺拔相继开口:“被绳子拉走,就像火车拉着,快得没法反应;我们追着热成像跑出去,只看见队员被一起吊树上,还被绕树绑了几圈,我们想先找蜘蛛精,后来也被身后子弹击中淘汰;我在专心狙击,周围一片寂静,就被破布堵嘴,手脚想反抗没有对方力气大,捆我跟捆青蛙一样。”

铁教官扫视下面目瞪口呆的学员,语气严肃说:“你们听见了,面对黑暗中的敌人,力气还是你们的十倍,你们在场就是待宰的青蛙。”

这边的教学会议还没结束,一墙之隔的对面小会议室,一位美丽整洁的女讲师在讲课。

屏幕上的画面内容耐人寻味“黑死病人乌黑坏死的身体;满目疮痍的村;尸体成堆的街道;身穿黑袍脸戴鸟嘴面具的诡异医生;丑陋狰狞的惨痛病容…”细致入微的话语在淡雅樱红的嘴唇中传出,讲诉的却是触目惊心的画面。让听的人浑身发痒,如同无数黑色病菌在皮肤上游走。

听课的只有通过选拔的六人和一个男子。男子身形挺拔健壮,容光冷冽抖擞,粗浓修直的眉毛下眼睛沉稳深邃,视同见惯了生杀火海,身躯坐在最右侧,如同木雕泥塑威然不动。

一进来女教官就向六人热情介绍过:“男子名字叫李坤,是上届兵王,会与他们一起参加下次行动。”

心不在焉的青牛边听课边偷瞅李坤,眼含深意的回望左手边的黄姐,悄悄说:“那个叫李坤的,是个见过血的,身上杀伐之气盘绕。还有怎么讲这些恐怕画面,把我胃口搞没了,下午还怎么吃饭啊!”

黄姐眉宇间阴云不散,也小声回答:“那人的确太冷漠了,我以前也学过黑死病,只是没有这里看见的毛骨悚然,女讲师不是说了吗?让我们好好听,和行动有关,学不好会丢命的。”

青牛把小虎,王伟,王刚,李宁波都扫了一遍,他们都在一本正经聚精听课,自己也稳了稳身子坐正继续听课。

一身防化服的六人被送到山路上,黑色越野车掀起灰尘轰然远去,只留七人呆立路边望着山脚村落。

白墙平顶的村落坐落在山脚,远看不是中国的村落,貌似欧洲小村镇。零零散散在山脚平地聚合成群,两山斜坡平台也依稀有几间,房屋高矮大小不一,薄雾中烟火朦胧似有人烟。

李坤率先开口:“走吧!我带头你们跟着我们,别瞎胡闹,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以给我们配发的服装联想,事情肯定不简单。”

青牛瞅了瞅衣服,一身白色防化服,黄姐的是黄色的,从头到脚裹得密不透风,脚上穿着白色长桶水鞋,手戴白色橡胶手套,鞋和手套跟衣裤连成一体,透明面罩前面有个长长的呼吸过滤嘴,黑色圆饼带孔的前端把空气过滤后送往面罩里面,口鼻都被密封罩住,只能看见眼睛和一部分脸颊。

七人排成小队笔直下坡,橡胶水鞋踩在沙石绿草上,身形在下坡路上屈伸跳跃。

青牛从来没穿过这种衣服,穿在身上又热又闷特别难受,甩甩头说:“穿这些真难受。就不能脱了吗?”

前面的黄姐耐心劝导:“女讲师的课上有鸟嘴面具人,那种面具里面塞了棉花,过滤空气里的病毒,我们穿的比那好多了,一套几千块你知足吧!”

小虎也出言帮场:“黄姐说得对,青牛大哥你忍忍,这次调查行动和瘟疫有关,课上的黑死病和天花老恐怖啦!”

那些苦难画面如同阴云,在七人心中久久难以消散。

七人下到山脚,村庄道路屋前山野都没有遇到人影,晨光下的村子寂静安详。结伴来到一户围栏外,半人高的黄木围栏在小屋前面围出宽敞前院,绿意盎然的前院草地散播各种野花,玫瑰爬满木栏,红蓝黄彩相映成趣,一条白石小路从木栏门口连接到小屋门前。

七人内心警戒来到二层白屋门口,李宁波敲了敲比人高的单扇木门,高喊:“有人吗?有人出来一下,我们想见村长。”黑铁门销没有上锁,大黑锁挂在打开的门销上。

纳闷的王伟说:“我们是到了欧洲吗?房屋都是如此奇特?一个人影没看见,门开着也没人回答,干脆进入屋里头查看得了!”

如同到了异国他乡的黄姐四处打量,突然开口说:“你们看那里,窗子后面有人影。”

随着黄姐话语提醒,众人目光汇聚到一楼左墙窗台。

玻璃由于含有杂质,有着各种色彩,当阳光透过半椭圆镶嵌窗的时候,彩色的光线在斑驳离奇的白墙上制造出奇妙色彩。窗后有个长发上身人影。如同水雾朦胧的镜面,又被五彩打灯,朦胧迷幻不能看清。

那人影也发现了七人围观自己,转身不见。不等面面相觑的七人交流,屋里面锣声高震,“咣咣咣”铿锵有力声达四野。刹那间整个村子敲锣打鼓闹作一团。

心惊胆颤的七人掉头跑出前院,远处一队队人群耀武扬威冲杀过来。那种装扮架势就是印第安部落全体出动狩猎,“哦哦哦”的呼鸣声山呼海啸涌来。也不知谁喊了一句快跑,七人志同道合撒开腿就逃。

山坡上被追的逃窜,李坤见前路被二十几个大汉包抄,高呼:“糟了,要被堵住了。”一百多人偕老带幼左右围堵,防化服笨重妨碍行动,比不过狂野部落村民,王刚噗通摔倒,也不用跑了,四周里外两层包围圈密不透风。

前排手握黑色铁棍向前,啪啪作响的矛头分叉锋利,似乎还带电流。左右更是走出十个手持银枪的部落壮汉。

一百多人打扮怪异,身穿土色麻衣,红色线条交织成图案,彩色羽毛头冠样式各异,有些还裸露胳膊大腿,红色岩灰涂满皮肤,白灰又抹出图案,有的是涂骷髅图案,有的画猎豹爪痕,千奇百怪什么部落模样都有。

王伟再也绷不住啦!哈哈大笑起来:“这是闹那出,那枪太有科技感啦!一开始我还以为遇到了食人族,这完全是科技与狠活完美结合啊!”

七人背靠着围成防御队形,摆出格斗姿势,应对逼近的二十个持枪部落壮汉!银晃晃的枪身镂空精致,能量线条发着红光,三个圆形枪口排成三角,幽幽红光的枪口明亮骇人。李坤镇定说:“他们那枪从来没见过,待会见机行事,如果爆发冲突,抢枪抓人质才有机会,听明白了吗?”

青牛把黄姐护在身后,小心说:“人太多了,我尽量多放倒几个有枪的,你们从下面冲出去。”

青牛俯身就要捡石子,一道蓝色电流射击过来,火光伴着浓烟在青牛胸前炸响,如同天雷劈中僵直倒地,屁股上翘俯在地上直抖动抽抽。眼前一幕猝不及防,黄姐着急俯身查看,突然之下没了主意,忙慌语气充满焦心:“青牛!青牛!你不会死吧,别吓我。”

青牛瞪大眼睛盯着视线里的部落黄皮长鞋,颤抖着掰开紧咬的牙关,吐出一口气:“还行!就是麻的动弹不得。一时半会缓不过来。”

其余人左右环顾队友,识时务的李坤知晓好歹,抱头蹲地自愿被俘虏。埋头说:“你们要怎样我不管,我先投降了。”一个个学得有模有样抱头蹲身束手被俘虏。

七人被防化面具被摘下坠在身后,绑在悬崖深谷前木条椅子上,手绑木椅扶手,脚绑木椅前腿,前胸绕了十几道绳子,木椅后面绑着根五彩图腾柱。

十几米远的右侧搭了个二层圆木台,打扮怪异的祭品在上面手舞足蹈跳大神,手握鸟头骨黑木杖舞手蹲步,身上镶兽牙绣彩长袍冽冽生风,红白色长长的羽毛顶冠绕头围了一圈。祭师身体虽然老迈生出皱纹,粗壮的肢体还是舞动有力。

七人左右有两个盘腿坐着的部落美女,绘彩黄麻布衣穿着暴露,在身前彩绘皮鼓上敲着节拍。手掌上下起伏有力敲击在鼓面,“咚咚,咚咚咚…”跳动欢快鼓点。

前面围满了人群,偕老带幼各色装扮五彩斑斓都到齐了,一百多人唧唧哇哇交头接耳吵作一团。

突然从人群中走出精壮汉子,背对七人面向人群振臂高呼“Eating outsiders, sneaking into the village chief's daughter's house, and eating them。”

人潮泛滥齐震齐呼:“Eat them。”

一美丽女子掩面流泪手指七人痛述:“You scared me to death. They have ulterior motives。”

王伟哈哈大笑,被牢牢捆绑的身躯笑得扭动,说到:“笑死我啦!土著说英语,还有高科技枪。”

青牛听不懂就扭头问:“黄姐,他们说什么?”

左边的黄姐苦中做乐,苦笑着说:“村长女儿在控诉我们图谋不轨,部落要吃了我们。”

唯一听不懂英文的青牛如梦初醒,扭动身躯就要挣断捆绑暴起逃命。

李坤开口阻止说:“我坐在最左边,听得到祭师念什么,他念叨伟大全知全能的无上真主,把他们作为祭品献给你们,赐予信徒无边智慧,无穷力量。你们有什么想法?”

处事不惊的黄姐缓缓开口:“青牛先别动,我喊你再出手,带上我就跑,跑不脱就用绑我们的绳子跳崖。如果能活着出去再来救他们。”

闷声呵呵乐的王刚也开口说:“这是上面指挥部搞的把戏,还是特战队奇遇,也太无语啦!”

李宁波日坐愁城缓缓说:“上面有这么奇葩吗?一百多妇女老幼啊!那枪我只在科幻片里看见过。”

虎头虎脑的小虎左顾队友,右瞅打鼓的部落美女,笑着说:“我看不像假的,那穿戴身段土生土长的部落美女。”

人群中让出一条道,两位一米九的壮汉前后抬着一个少女走出,少女浑身涂满红色岩灰,两颊绘画天使飞羽,头戴羽冠,穿着部落麻衣,娇小的身形被捆绑在手臂粗的木棍上,视死如归的面部没有任何挣扎,横挂在木棍上,两个部落汉子各抬木棍左右一头,

闲庭信步的祭师来到被绑缚的少女前面。念叨了一段咒语,右手掌用力往身躯一撒,少女就完全被红烟笼罩。

待红烟散去,木棍上的少女身影消失不见,一头挂在木棍上的烤全羊赫然映入眼帘,羊头羊角羊蹄都在,只不过没有毛,被烤得金黄脆亮,浓香飘到了七人身边。

咽了口口水的七人你看我他瞅她,不知是吓得还是馋的,看见魔术还是遇到了魔法。

青牛被香味搞得打了几个喷嚏,开口问:“黄姐他刚才念叨什么?人怎么变成烤全羊啦?”

黄姐如同被美食勾住的小孩,双眼放光盯着烤全羊说:“太奇妙了,即使吃不上烤全羊,被变成烤全羊也没有什么遗憾啦!”

小虎却被黄姐吓尿了,眼中呆滞颤抖着说:“我不要!我不要!”

李坤满不在乎,微笑开口说:“他刚才念叨奉献圣女以及我们七个人,感谢真主赐予圣餐。”

七人被蒙上眼睛,黑暗中头部好像戴上了头盔还是铁箱,冰冰凉凉的重量套在头上,接着听见那个祭师苍老带劲的念叨,最后闻到烟味,应该就是那种红烟。

青牛闻见烟味,还没收到黄姐信号,千钧一发就要挣扎求生。大叫一声“啊!”刚挣断了右手绳子,要挣左手时意识就陷入无尽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