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红日朝霞

王伟艰难前行，身上的负重使脚步越发沉重，吃了两天爬虫，胃里翻江倒海。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里前行，歪歪斜斜爬上山顶，站在没有树木草丛的平地，眼瞅前面有个斜坡，斜坡周围石块突出，中间黑幽幽一片。

咬着牙许愿求神“那是山洞，那是山洞！”身影着急忙慌小跑上前，果然神仙显灵。

王伟从怀中掏出一把苔藓火绒，放在一截干木桩上，在一片黑暗中双掌搓着细圆木棍。

稀稀疏疏的摩擦声急促而有力，一直响了十多分钟，黑暗中火星跳动，王伟闻着浓烟够头轻吹，双掌更加用力加速搓。火星变成了烟头大的黄光。

王伟把火绒包住黄光，小心翼翼捧在手心凑到嘴边，双膝跪在地上虔诚无比的把黄光吹大。

手心火绒冒着浓烟，黄光猛然精神一挣，燃起了红黄火苗，火苗点燃火绒渐渐照亮王伟坚毅的脸庞。

坐在昏黄的小火堆旁，山洞只有半人高两米深，也还能够隐藏微弱火光。王伟烤着一串食材，小指粗的木棍上插着白肚皮的小灰蜥蜴，一条肥美的白蛆和剥皮去头的小蛇。

斗志熊熊的逼人目光盯着火堆，隐隐感应胜券在握“吃顿好的，下了山再翻过一个山头，就只剩攀登气象站所在的高山了。”

把腹中翻滚的汁水吐出，举起熟食大快朵颐“蛇肉似干柴肉干，肥美的肉蛆软糯滋香，蜥蜴嫩滑鲜美。”

把木棍舔啃干净，就靠在山璧歇了五分钟，咬牙起身把火弄灭背包启程。

战地指挥部宽广的帐篷里面，明亮的灯光照射而下，铁教官双手扶着沙盘台站立，运筹帷幄的眼神盯着选拔地形，说到：“还有九小时，派六架中型热成像无人机去，把剩下六人图像传过来。”

副官转身小跑到传讯兵处，把写有坐标的信息夹轻轻放桌子上，斩钉截铁传令说：“联系夜间信息部，出动六架热成像无人机，监控搜索这六个坐标，把选拔队员影像实时传过来。”

又转身到帐篷监察员处，给监察员传令说：“一到六号监察员联系夜间信息部，注意接收实时图像。”

等待无人机搜索需要一些时间，铁教官拉开迷彩门帘走入黑夜，战地指挥部后面高地平台有座稍小些的帐篷，随着铿锵有力的脚步声，一道伟岸的身影走进迷彩帐篷。

铁教官一把抄起长桌上的作战检讨，数数十二张正好齐全。又瞅了一眼面向帐篷面壁的十二个人，个个背手站立挺拔如松，慈爱的铁脸气消了不少，柔声说：“站了一天了，都睡觉去吧！”

队长收到指令，回头望向帐篷外渐渐远去的身影，一个跟着一个走出帐篷。

看完十二人作战检讨的铁教官，双眼紧闭靠坐在桌后木椅，在脑海中描绘小树林里，野兽小队和夜莺小组的被抓经过。

一幕幕在脑海成像，恍然大悟的铁教官微笑着起身。笑着问副官：“实时热成像传过来了吗？参考随身坐标传感器的信息，把青黄不接组合三天的线路整理出来，标明一天二十四小时，整理好交给我。”

脑袋嗡嗡的副官语气沉重：“报告铁教官，热成像马上就到，至于两人带有时间的线路图，我需要整理三个小时，恐怕会耽误手头工作。”

毫不在意的铁教官淡淡挥手，柔声说：“你去整理资料，这里我一个人就行，有时间就把六个人都整理出来，青黄不接先整理出来给我。”

生无可念的副官走到七号监察员那里，把监察员请离，沉重的屁股缓缓坐下，百无聊赖的嗒嗒敲着键盘，电脑上的屏幕不断转换图像和各种资料，把整理出来的资料写在右手边文案夹上。一会敲键盘点鼠标，一会沙沙记录，忙得不亦乐乎。

天色微明，虫鸣鸟叫叽叽喳喳此起彼伏，晨风微拂脸颊，吹得热汗透出清凉。

青黄不接站立山头，远望对面山头气象站白色身影晨雾中影影绰绰。青牛呼着热气说：“黄姐！下了山再登上那座山，我们就到了，根据绳子线路果然没有迷路。”

恍然如梦的黄姐轻声说：“是啊！没想到我们真能走到这里。”

在气象站所在的高山山脚，俩人瞅见前方黄土坡靠着一个队员，走到跟前是其他部队不认识的。那人无力的身躯靠着七十度土坡，强健体魄已经疲惫到了极点。

黄姐掏出手机一看时间，对着那人说：“现在是早上七点十八，你还不起来？八点就迟到了。”

那人声如悬丝欲断：“你们怎么会有手机，太不公平了。”

青牛丢出两条能量棒，笑着说：“拿去吃吧！恢复了体力走完这最后一程。”

瞪大的眼眸如狼似虎盯着能量棒，一把抓起吸食，甘甜的液体带着力气注入干瘪的躯壳。苦笑着说：“谢谢！你们那里搞到的？”

黄姐把一条绳子绑在那人背包上，嘱咐说到：“遇到就是缘分，我们先走了，你一时半会也缓不过来，到了山顶再拉你，你可别不识好歹把绳子解开。”

那人看着叠在一起的高大背影，迈着深沉的步伐高高远去，在下面喊：“我叫张山虎，你们叫我小虎就行。我恢复了会跟上来的。”

小虎捶打着不争气的双腿，小声嚎叫：“你们快点恢复啊！抖个什么劲！”眼睛水汪汪，小声哭了起来。

黄姐带着迷彩头盔的脑袋从土坡缓缓冒出，跟着是青牛两人叠在一起的身影，两高的身影如初生红霞印入铁教官眼帘，铁教官脸颊闪动欣慰红霞。

黄姐解开连接两个背包的铁扣，青牛屈身把黄姐放下，回头转身就开始拉扯绳子，抵达的队员面面相觑为什么俩人还不过来集合？王伟大喊：“你们两个还不快点，还有七分钟啦！”

绷直的绳子擦着草丛沙沙轻响，青牛手上的动作猛然加快，浑身红土的泥人被青牛甩上肩膀，动作轻描淡写。

小虎驱使着残破歪斜的身体向上跪爬，时间已经过去太久，本来不抱任何希望呢。后面就被巨力牵扯向上，如同跑步登山，刚要喘口气又变成了火车头，猝不及防把红土犁出了火车轨道，最后还被甩飞重摔了一下。

后面就是在马背上颠簸，睁开迷糊的眼睛，身边却是欢声笑语的祝贺，瞅见铁教官那张暴戾冷脸，又乖乖闭眼装死。

几人被带到气象站楼顶，铁教官容光和煦说到：“恭喜六位队员通过了第一轮初选，看完日出，我开车送你们去休息三天，三天后我们进行最后一轮竞赛。”

远望金黄的太阳露出圆弧一角，白云泛出娇羞虹彩。青绿水墨泼洒成的远山，覆上了五彩织就的云衣。云海浪涛不止不歇奔涌，连接到了天地一线，挺起雪白胸膛，迎接那一抹初阳霞光。清风牵动翠枝青条，舞动身姿绿摆，诚邀沉浸美景的我们沐光献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