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恶化
威廉博士眉头紧锁，他走上前一步，微微弯下身子。
“教授，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威廉博士轻声问道。
埃比恩教授猛然抬起头，目光迷离，瞳孔微微扩散。他的喉咙中发出一阵诡异的嘶哑声，仿佛在试图从喉中挤出某种不属于人类的音节。
“它在看着我……”他喃喃道，声音颤抖而绝望，“它已经知道我了，它的视线已经看落到了我……落到了我们的身上！”
“鲁贝多教授看好了，每个“逆坠者”对抗疯狂的道路都是由肉体开始，然后深入精神，最后乃至灵魂认知。”
接着威廉缓缓的伸出右手，将手指搭在教授的额头上，但是口中依旧说道：
“我和艾萨克先生如今正是处在肉体的阶段，统称是“血肉境”，在某些身体部位上，我们已经脱离了人类的狭义范畴了。”
与此同时，他微微闭上双眼，在威廉博士的手背出处隐隐浮现出了一些红色的纹路。
这些纹路犹如具有生命一般在不停起伏，同时鲁贝多也能明显的看见在这些纹路之下是不断流淌的鲜血，甚至能闻到那里传出来的浓郁血腥味。
“这就是“逆坠者”吗？”鲁贝多心中有些凛然，但同时也升腾起了几分好奇。
威廉博士的变化鲁贝多尚且可以理解，但是之前亨利博士那种手段确实是让他捉摸不透了。
而埃比恩教授在被威廉博士的手指接触到的刹那，整个人突然平静了下来，双眼紧闭仿佛沉浸在睡梦中一样。
不过，伴随着时钟里指针的不断旋转，埃比恩教授的状态又慢慢的回复到了颤抖以及癫狂的状态。
最后，威廉博士面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惊愕。
“这怎么可能”威廉迅速收回手指，像是被烫到了一般，他面色难看的说道：“埃比恩教授的精神已经被某种力量侵蚀了。”
“什么意思，威廉博士？”
威廉博士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埃比恩教授道：“他的理智已经要被疯狂压垮掉了，而且在他的精神领域中，有一种异质的存在，那不是人类该拥有的东西！”
威廉博士面色严肃历声问道：“埃比恩教授，回答我，你究竟看到了什么，是什么东西强行进入到了你的精神之中？”
埃比恩教授愣了愣，他的目光在威廉博士以及鲁贝多的脸上停留了几秒钟，随即缓缓低下头，喃喃道：“它们是那些文字，它们在我脑海里生长，在我的血肉里扎根……”
“威廉博士，或许我们应该去找亨利馆长，也许他会有办法的。”鲁贝多面色有些担忧的说道。
威廉脸色有些难看道：“亨利博士现在并不在学校，临走前他告诉我他要处理一件事关阿卡姆城命运的事件。”
“那其余像亨利博士这样的人呢？”，鲁贝多不死心的追问道。
“鲁贝多教授，我知道你和埃比恩教授之间有着深厚的友谊，可是那些人早已经销声匿迹了。”
看着埃比恩，威廉博士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再次伸出手指触碰教授的额头。
但这次，很明显他动用了更多的力量，一旁的鲁贝多都能清晰的看见威廉博士的整条手臂都在不停地发生着扭曲以及变形。
随着威廉博士的力量渗透进埃比恩教授的精神领域，他的身体猛然僵住，双眼瞪得浑圆，嘴里发出不属于人类的尖叫声。
“啊啊啊——！！！”
鲁贝多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他看到埃比恩教授的身体在威廉博士的手下不断抽搐，皮肤下的血管疯狂地蠕动着，仿佛有无数条小虫在他的体内爬行。
“这是什么？”威廉博士难得的低声咒骂着，“该死的，这是……”
不过还未等威廉博士的口中的话语说完，埃比恩教授的身体猛地一震，随后，他的瞳孔彻底失去了焦距，整个人像断了线的木偶一般瘫倒在地。
鲁贝多急忙冲上前，搀扶住了埃比恩教授的身体，嘴中问道：“威廉博士，发生了什么？”
“他的精神领域中，有某种符号。”威廉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那些符号死死的缠绕住了埃比恩教授的精神，就像某种诅咒！”
鲁贝多低头看向埃比恩教授，只见他的皮肤上隐约浮现出一道道奇异的符号，那些符号仿佛是某种古老的咒语，在他的血管中缓缓流动，闪烁着诡异的蓝绿色光芒。
鲁贝多的脸色有些阴沉。
“拉莱耶文字！”，他从未想到过就连传播信息的载体竟然也能这般危险，同时看到这些文字符号，他才意识到之前自己研究的“拉莱耶文字”不过只是一些残次品罢了。
真正的“拉莱耶文字”应该是一种多维度结构的语言，并且其线条会不断发生震颤和变形，仿佛其中蕴含着某种“活性”力量。
“你已经理解了，不是吗？加入我们吧……鲁贝多……”
鲁贝多心中一惊，他缓缓的看向了怀中的埃比恩。
只见原本满脸恐惧之色的埃比恩突然露出了一抹扭曲的微笑，之前的声音仿佛不是从他的喉咙中发出的，而是直接抵达了鲁贝多的脑海中。
威廉博士面色坚定的说道：“鲁贝多教授，我们必须将埃比恩教授暂时隔离开来，并且封锁住他的办公室。”
“是为了阻止这种“疯狂”传播吗？”鲁贝多轻声问道。
“没错，这种文字，哪怕是我也必须分出大部分的心力去抵抗它的呼唤。”
威廉博士走到办公室门口说道：“我会用‘血肉之力’构筑一个结界，阻止那些文字的扩散，同时也可以暂时冻结埃比恩教授的状态。”
鲁贝多点了点头，他知道威廉博士说的对，现在他们当务之急，就是切断教授与那些文字的联系，阻止事态进一步恶化。
“别担心，鲁贝多教授，既然学校里没有可以寻求帮助的人，我们可以去找教会帮忙，相信他们也不会拒绝。”
鲁贝多眼神一亮，威廉博士的口中总算是有了一个好消息了。
当他们着手构筑结界时，鲁贝多忽然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寒意。仿佛在那一瞬间，某个存在的目光，透过虚空，落在了他身上。
“加入我们吧……鲁贝多……”低语声又在鲁贝多的脑海中响了起来。鲁贝多猛地抬头，目光四处搜寻，但是却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