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包老板说的没错
“老包！”
one shot门口，响起一声压低了的怒吼。
正在跟店里新招的调酒师小姐姐吹牛皮的包成功缩缩脑袋，敏捷地蹿到了吧台后面，这才来得及抬头一看。
“呼……”
他松了口气：“吓死我，还以为是什么仇家找上门来了呢！”
陈却推开门，撞动风铃。
“你还有仇家？”
“陈年往事，陈年往事！”
老包从吧台上摸来两瓶啤酒，用牙咬开，递过去：“干什么？大白天也来找灵感？”
“我找你的。”
“怎么回事儿？我这都徐娘半老了，”他“搔首弄姿”，抚摸了一把自己的臀部：“也有机会成为您的……呃，雅典娜女神吗？”
陈却：“……”
调酒师小姐姐：“……”
“首先，那个叫缪斯女神。”
“其次，把你的手放下来行吗？没人瞧上你的腚。”
“啧，真没幽默感。”
陈却接过啤酒——今天没给便宜货，大概是心里有鬼——把他拉到一边：“你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这丫还在装傻。
“我是说应许颜。”
“那个……”
“你最好说真话！不说真话的人10年内没有X生活！”
“……操！”
老包飙了句脏话：“至于这么狠吗你？不就一个姑娘？！”
“一个姑娘你往我家带？”
“那可不是我往你家带的，那是人家自己找上门去的！我不过是提供了一个家庭住址，还没收钱呢！”
“你还想收钱？！”
陈却想薅老包的衣领了。
“急什么急什么！”包成功连忙说道：“那姑娘怎么你了？半夜偷摸的亲你小嘴了，还是把你给睡了？”
“别瞎说，我让她住隔壁去了——这些你不都知道吗？你还告诉她房租多少钱呢！”
陈却有些恼火：“我正经说话呢，别装聋作哑！”
“嘿……”
老包笑了笑：“那你担心什么？人家小姑娘是体面人，又没上来剥你衣服……跟你之前碰到那几个女流氓可不同。”
陈却还没毕业的时候也时常来one shot。
顶着这张脸，花钱大手大脚的，那撞上的桃花运可叫一个烂。
曾经让几个姐姐——实际年龄估计都能当他大姨的女人在卫生间堵住了，伸手就去摸他二弟，把陈却吓成了太监嗓，狂喊老包。
也就是那次，让这两个年龄相差10岁左右的人成了“狐朋好友”。
提到这事儿，陈却的脸色就绿油油的。
“话虽然是那么说的，”他有些犹豫：“但是……”
“你觉得应许颜长得不好看？”
“我……”
“刚才你自己说的，不说真话的人10年内没有X生活！”
陈却咬咬牙：“……好看！”
“你不喜欢？”
“说真话？”
“说真话！”
“挺喜欢的！”
“那不就得了！”
老包一拍大腿：“你在这儿别扭什么？”
陈却说：“她是有目的性的！”
然后一指老包：“这目的还是你引导的！”
“我引导什么了？我这叫关系配对~”
老包猥琐一笑：“目的性？这世上谁接触别人没目的性？她要的你恰巧能给！”
“……”
“你别告诉我你就真金盆洗手了？我可听说你又卖了几首歌。”
“……以前欠的人情，总得还上——一些老前辈了。”
“这不就得了？应许颜想要什么？最多最多，就想让你给她写首歌。你呢，你能跟她开口的……”
老包挤了挤眼睛，意味深远：“可就多了去了~”
陈却不说话了。
他眼神古怪的盯了老包一阵子。
举起啤酒瓶，一气喝了半瓶。
“我可没那么王八蛋。”
“嘿，那可说不准。”
老包冲他挑了挑眉：“男人嘛……”
陈却坐了一会儿，自己思考了一阵子，直到one shot要开门营业了，才站起身来拍拍屁股要走。
“你怕什么。”
老包在他身后说道：“她目的性强还不好？她又不是喜欢你。”
陈却扯了扯嘴角，摆摆手走远了。
……
“陈却不是个很难相处的人，而且正相反，他看上去是个很好相处，没什么脾气的人。”
当天上午六点，老包遣散员工准备关门休息的时候，应许颜找上门来了。
她的来意老包明白，于是重新进到店里，给姑娘递了一瓶橙汁。
“看上去？”
应许颜听得很仔细：“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就算有一些过分的行为——比如越界，探听隐私之类的，都不会怎么得罪他。”
“那这脾气确实挺好的。”
“脾气很好是吧？可照样能让人下不来台。”
“啊？”
“Mbti你知道吗？他测了好几次都是那个绿老头——你不知道？”
老包摇摇头：“那你可得了解了解，很多年轻人信这东西，当做谈资跟粉丝聊聊，互动互动也挺好的。”
“多谢。”应许颜记下了。
“那个人格好像是阈值高，但是很记仇……总之，他曾经让一个女孩当众下不来台。”
“为什么？”
“因为那女孩喜欢他。”
应许颜听不懂了。
“听不懂吧？我也不懂！被漂亮姑娘喜欢难道不是好事吗？他妈的，他还不乐意了！”
老包喝了口啤酒，因为熬了个通宵，眼睛困成了双眼皮：“多贱呐这人！因为别人喜欢自己就把人开了，还拿N+1去羞辱别人！”
应许颜不知道该说什么。
“总之，跟他要东西可以，他就算不给你写歌，他也会给你提供人脉——陈却这人就是这样，烂好人！”
老包压低了声音说道：“就有一点不行。”
“不要喜欢他。”
……
包老板说的没错。
陈却是个阈值很高的人。
他的适应力超乎想象的高。
仅仅过了三四天，他便适应了应许颜的存在。
应许颜并不是总是会出现，她是个很有眼力见的美人——再愚笨的人，被乐海这样的公司磋磨了一年，也都会变成会看眼色的机灵人。
陈却不让她进书房，她就真的一步都没进去。
即使她无意间看到，书房的桌子上放了成捆的蓝色文件夹。
偶尔会有一两张写满了歌词、或者乐谱的纸张掉到地上，应许颜也假装没看见。
老包说了，她想要的，得等着陈却给。
这样，陈却才会给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