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有些晃眼
社交媒体上，那可太热闹了。
……
陈却接了这么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有些摸不着头绪。
既然说到了，他便打开微博，翻了一下文娱频道。
这不翻不知道，一翻差点没给他肚子气炸了！
一搜自己的名字，紧跟着就是十几条营销号的视频。
那视频里带的话题格外刺眼。
【谭来痛斥自白者】
【自白者】
【自白者网暴】
【对网络暴力说不】
？
陈却打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他请问呢？
这是发生了什么？
他这么一守法小公民，怎么就跟“网暴”牵扯上关系了呢？
等他把这些视频和视频底下的评论，以及相关人员的微博通通过了一遍，才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事情的起因，还是因为那个“谭来”。
谭来，男，34岁，原创歌手，目前是一家小型工作室“荷叶”的签约艺人。
长相中规中矩，能成为艺人歌手，一看实力就不错。
事实情况也的确如此，他歌唱的不错，原创实力也还过得去。
两者一叠加，虽然岁数有些大了，但是在互联网上还是有一些乐迷和拥趸的。
一切事情起源于陈却看到的那条和抄袭有关的营销号短视频。
谭来在网上主打就是一个真性情。
真性情的汉子在被质疑为抄袭怎么办？
不能慌，先拍一条视频。
质疑的短视频刚发出来不到半小时，谭歌手不仅第一时间看到，在视频底下留言不说，还立刻拍了一条视频，发出了自己的写歌时间、录歌时间、写歌的心路历程之类的以证自己清白。
一般事情到这儿差不多就结束了。
连“自白者”本人都没过多关注这个消息。
但当天晚上，一群顶着“自白者”乐迷名头的小号们把谭来的账号给爆破了。
他的回应视频底下被刷了300多条评论，清一色的都是辱骂。
说来也奇怪，这事儿竟然丝毫没有牵扯到《平凡之路》的原唱方绍龙。
事情发展到这会儿，圈里明眼人已经看出来这背后是谁在操刀了。
但是“单纯的”谭歌手的粉丝不知道！
谭歌手本人也“不知道”！
他说：“家人们，不要怕！他刷三百条评论又如何！就是三千条三万条我也不怕！”
“家人们，今晚我就去录个访谈！”
“家人们，都是某些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方绍龙先生也是可怜啊，摊上这么一个合作者。”
“家人们，某些人手伸的这么长，还不知道卖出去的那些歌是怎么来的呢……”
“家人们……”
“家人们！”
“我绝不允许黑恶势力纵横乐坛！”
“来我直播间，听我阐述自己被网暴的心路历程，顺便帮我做做数据涨涨人气，给我创享亚洲个人界面点点赞。”
这一套连招打下来，他的“家人们”怎么扛得住啊？
等陈却反应过来——啊？我成黑恶势力了？
我在背后操盘？做背后推手？
我纵容粉丝网暴？
我？
“自白者”这个账号只卖过歌啊，他陈却这么难听的嗓子也能有粉丝呢？
陈却陷入沉思。
思考自己一个歌曲贩子为什么都能被盯上。
……
等应许颜疲惫的放下电话回来，看到的就是仿佛思考者的陈却。
“……”
她安静的回到原来的位置，继续叠衣服。
沉思了几分钟，陈却觉得自己得做回应。
你澄清你的就是了，拉扯我干什么？
再不回应，回头警察真的要找上门来了！
他在长长的通讯录里翻找了好一阵子，才找到了一个电话，拨打了过去。
“……喂？”
“苏敏。”
“陈却？”
陈却松了口气：“是我。”
电话那头的女人叫苏敏，圈内知名经纪人，在首都开了一家经纪公司。
陈却去首都参加活动的时候跟她交换过电话。
曾说出“签在我这里，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这种惊天之语。
后来跟陈却唱过一次ktv后彻底放弃了想要他歌手签的执念。
如果是马俊的歌是“屎盆子镶了金边”，那陈却就是八百万的豪车配了一套十块钱的蓝牙音乐系统。
“怎么，大作曲家怎么记起我来了？”
“咳咳，你公司还好吗？”
苏敏的语气酸溜溜的：“没有作曲家您的帮衬，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
“开玩笑，我可听说了‘雨声’的名气了，听说今年你们都开上家族演唱会了？”
应许颜叠衣服的手一顿。
雨声，苏敏。
她立刻想到了一张脸。
那张脸她在许多选秀综艺中见过，是一个时常活跃在银幕中的和蔼中年女子。
“托你的福，那几首歌让我小发一笔。”苏敏笑了笑。
“既然帮了你的忙，那现在也来帮帮我的忙吧。”
“我看到了，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你又何必在意。”
“这个跳梁小丑说的话，已经让我之前的客户开始怀疑我卖出去的歌是不是原创了。”
陈却无奈的说道：“他骂我两句我都无所谓，现在耽误我赚钱，岂不是断我财路？”
“哟，”苏敏惊讶了：“还有这种蠢货呢？”
“……”陈却乐了。
“等等，你让我看一眼。”
苏敏那头停了一会儿，响起点击鼠标和敲击键盘的声音。
“你看到谭来三分钟之前发的微博了吗？”
“什么？”他应该没看见。
“他要挑战你。”
“……什么年代了？还挑战？跟小孩子一样。”
“准确来说，是挑战自白者。”
“创享亚洲？”
“嗯哼。”
“我就知道这是他的目的！”
这个谭来，就是为了给他自己参加创享亚洲操热度！
苏敏笑了声：“最下流的阳谋，就看你上不上这个套了。”
“两条路，一，你接着装死，冷处理这件事——他人气不高，又不舍得花大钱，主要是他这件事办的有点糙，要是闹大了，网友又不是傻子，所以冷处理其实是一个很好的法子。”
“那这屎盆子就扣我脑袋上了？我勤勤恳恳纳税那么长时间，怎么成黑恶势力了？”
“还有第二条路，这战书递的很是时候。”
“我去参加创享亚洲？”
陈却矢口否认：“我这破嗓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
突然的，他感觉对面亮起了两盏灯。
不，不是灯，是应许颜猛的变得亮晶晶的眼睛。
“……”
苏敏有些疑惑：“你怎么了？怎么话说半截？”
“哦，没事。”
就是……有些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