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余魂真相
许安再次稳了稳心神，深呼一口气说“并非我有前世记忆，清水坊丽娘是五爷爷确切的说是尘女的故人。”
紧接着她又说“养育教授我们的五爷爷并非张渊兮，真正和我们一起生活的人是尘女。”
“尘女原是萨门修成长生魂的护佑娘娘，五爷爷张渊兮溺水而终，机缘巧合下借了他的形魄。”
“我娘亲对他有搭救之缘，尘女算是为他还尘缘之恩，加之我这个三阴七杀女的命格，难以长久，于是尘女入梦指引我娘亲将我托付给五爷爷实则是尘女好心教养保命。”
“她将自己所经所愿都留在了君生栖身的虚无幻境长安泽中，我坠入长安泽后君生将这些全数告诉了我。”
“而我的长生魂也是继承于尘女和令仪的修为才得以补全。”
说着这些许安也不管乐天是否发现这其中有不合理的地方。
接着继续说道“清水坊丽娘是尘女的故人，我曾经遍历过尘女的一些早期记忆，所以会记得丽娘这个人，看到魅女就问上一句。”
许安缓了一口气继续说“至于你说的手执白玉扇的葛公子，你记得咱们老屋后的黄帛布吗？”
“记载了白玉扇是葛氏一族供奉之物，这把扇子也是尘女借五爷爷之手送与我的，大概是尘女和葛家有什么渊源，所以得了这把扇子吧。”
“而你看到了这些幻境，很可能是……”
“尘女记忆的某些东西导致的幻境……”
“毕竟我继承了尘女部分长生魂，你倒下之前我为了护住你，取了一缕真魂放入你的体中，可能因着这个缘由你看到了那些片段。”
许安半真半假的把这些说与张乐天听。
与此同时她也想明白张乐天能看到这些应该是与自己的这缕真魂相关，只是她还没有空出精力好好理顺。
许安希望这样的解释能够说服乐天，她不想让乐天带着前世的殷切将一生全数绑在自己身上，况且……
两个人身后各自背负的那些当非常人所能承受……
…………
葛四爷看着眼前如此虚弱的余魂显身现形，这个模样的女子感觉很熟悉，可自己竟一时想不起来她是谁？
只是内心的酸楚不受控制，他原藏着一点点希冀，哪怕能见着念瑶的魂魄最后一面也好。
葛家三人看着程之道的神情，深知这个女人他应该是认识的。
程之道一时间整个人都呆住了，这张脸的画片他见过无数次，伴随着义父各种企图掩藏的悔恨和痛苦。
他从小就希望有生之年能让义父再次看到这张脸……
自己神识里藏着的余魂竟然是义母张莫为！
张莫为冲着葛四爷落座的方向俯身大拜道“晚辈张莫为拜谢葛叔伯当年大恩。”
葛四爷慌忙起身做了一个搀扶的动作，可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如今张莫为只是个幻影，是没有实体的余魂，就连这一点点余魂恐怕也时日将尽。
伴随着惊异以及心疼葛四爷颤声说道“你竟是瑞元的孩子，瑞元的小女儿？！”
葛四爷这样说是因为当年正一府初建还是个寻常的术人家族，张瑞元与葛四爷于术人江湖相识相交。
因着这层缘故张瑞元的小女儿张莫为与净明阁养育的葛念瑶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
张瑞元灭门案发后，净明阁一直在追寻真相，不但因为葛念瑶一家殒命于此，更有张瑞元原本就是净明阁的故交，甚至后续北邙宫的建立都有净明阁的暗中协助。
只是张瑞元灭门案做得太彻底，正一府上下总数遇害七十余六，一点儿线索没有留下来。
不管当时的术人势力明里暗里如何调查毫无头绪，就算是幽冥恶鬼做下的恶也会有痕迹线索才是，可是正一府除了一片炼狱般的惨烈现场，一丝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留下。
这桩陈年旧案在当时不仅仅震慑了术人，就连当时的府衙也出面调查，最后也丝毫没有任何进展，成了多年悬案。
如今出现了惨案的受害者张莫为的余魂。
当时正一府所有被杀者被下了避邪禁生咒，作案者在整个正一府布下结界，所有的魂魄死后离身均在结界内受三昧业火之刑，全部在日出时魂飞魄散。
而张莫为是唯一一个确定的死在结界外的人，可是她的魂魄竟也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不日连她的尸身都不翼而飞。
所以当许安跟程之道说他的娘亲是唯一一个被毒死的，而且没有魂飞魄散的人，当时他是持有怀疑的。
可是当得知自己体内真的有这样一枚余魂后，他自然地以为这枚余魂就是他的娘亲葛念瑶，不成想竟是张莫为。
张莫为起身回道“葛叔伯，正是晚辈莫为。”
她的幻影又渐渐变得更稀薄，葛秋穆心想“糟了！这枚余魂恐怕保不住了！”
张莫为顺着葛秋穆的眼神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双腿渐渐要消失不见，低下头又抬起双眼说“时间不多了，我挑重要的说。”
她看着还似没有完全缓过神的程之道，笑了笑招了招手“境儿，你过来。”
程之道还没有习惯于这个称呼，却很自觉地走上前。
张莫为看着眼前这个跟程啸云如此一致的脸，想到程啸云与葛念瑶一时间那种深藏的痛楚再次袭来。
“境儿，你听好，接下来我说的对于你很难接受，可你必须要隐忍，直到真相揭开的那一天。”
“姜潮生也就是姜宁是害我全家的仇人，也是害你父母的恶人。”
这句话吐口，程之道一脸不可置信，他早在魅女那面感受到她对于姜宁的种种“莫名的敌对情绪”。
可是他没想过是这种结果，他想逃避这个残酷的现实，却无处可逃。
张莫为没多少时间了，她没有时间去考量程之道的心境转变。
“姜宁原名姜潮生，姜宁这个名字原是我们彼此之间的昵称，他原与你父亲程啸云是至交好友，我与他因你父母结识。”
“什么预兆都没有，那天你的父母抱着你深夜造访正一府，啸云跟我说他意外发现姜宁在跟一些不明身份的人在接触，好像是谋划跟正一府相关的事情。”
“当时姜潮生是我未过门的夫君，让我找他聊一聊，酌情跟爹爹、兄长通个气。”
说到这张莫为明显气息又微弱了一层，她闭了闭眼仿佛是不想回忆起当时的情景……